下樓,翻了一圈冰箱,除了車厘子,蘋果,雞蛋,牛奶,幾乎什麼都沒有。她不禁皺皺眉,平時他在家一個人的時候肯定從來不煮飯,就算午飯,晚飯都在外麵解決,那早餐呢。下意識歎氣,打開水龍頭洗有些涼意的車厘子,暗紅色襯著倒是顯得她的手指格外白皙纖細。她忽然覺得腰上多了一雙溫暖的手,一扭頭便看見江凜铖的頭貼在她的肩上。“講完電話了?”“嗯。”江凜铖維持著淺淺的笑容,清雋溫和,“是不是發現沒什麼吃的。”她誒了一聲,捏捏他的手指,帶著幾分的涼意,“你呀你,隻要我不在,你連吃飯都想pass是嗎。”以前他便是長期飲食不規律,胃病很嚴重,但她平日準備三餐很規律,他倒是會陪著她一起進食,饒是沒有胃口,也會吃上一些,其實畢安的廚藝並不是很好,結婚前還考慮過要不要去報一個廚藝進修班,後來江凜铖在畫廊看見被她放在茶幾上的宣傳單笑了,說不必去學。當時江凜铖的原話是,親愛的,不必這樣勉強自己,我娶得是妻子,又不是廚師。畢安最後去報名了,上了兩節課,被江凜铖再次終止,因為她在上課的時候切菜切到手指了,他那日提前去接她回家,在外麵看著,然後立刻衝進去,畢安當時羞的臉都紅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多嚴重,鐘為接到江凜铖的電話趕到急診室看見畢安手指上的傷疤的時候,冷哼了一聲說,“幸好送來的及時,”“嗯?”江凜铖皺著眉看著還戴著手術帽的鐘為,“要是來的不及時,這傷口馬上都愈合了。”鐘為那叫一個無奈,電話裡江凜铖少有的急切說畢安受傷了,他接到電話的時候剛下手術台,急匆匆從九樓手術室跑下來,結果,隻是手指上流了一點點血。畢安實在覺得丟臉,她一直以為江凜铖要是生在古代一定是君王或者將領,因為她太習慣他不動聲色運籌帷幄的模樣,如此這樣,倒是真正有些詫異。隻不過當時畢安實在太過愚鈍,不知道他那是因為太在乎自己,所以才變得一點小事都無限放大。現在想起來,畢安還是覺得當時鐘為和江凜铖大眼瞪小眼的場麵十分有趣。畢安有些挑食,江凜铖卻不太挑食,但是似乎也就是麵對畢安做的飯菜的時候,才算不挑食,他在家的時候很少說畢安準備的飯菜不合口,剛開始的時候她對於調料的量是真的沒概念,要麼沒味道,要麼很閒,但是他每次都照單全收,連一個難吃的字都沒有說過,有時候畢安自己都覺得實在不好意思,他卻說能填飽肚子就好。直到後來,一次畢安和他出去吃飯,江凜铖麵對著一桌子畢安覺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微微皺了皺眉,畢安便打趣道,“這不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後者捏捏她的鼻尖,笑著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帶著打趣的口吻說,要是五星級酒店的水平和家中一樣,那還有繼續開下去的必要麼。她瞟了他一眼,“嗯?”他擦擦嘴角,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聲調也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還是有開下去的必要的,起碼讓某人覺察到她的廚藝還有進步空間。”畢安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她的廚藝真的很不好,一次和江凜铖的母親江無蘇聊天的時候還提到此事,後者簡直笑的前仰後合,說,他哪是不挑食,隻是不挑剔你而已,分人,你可明白。想到這裡,她倒是真的心裡有些感動了,回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男子英俊的麵容,笑了,幸好他還在這裡。她手邊那隻盤子裡是已經洗乾淨的車厘子,畢安撚起一根,湊到他唇邊:“在冰箱裡翻出來的,我覺得還挺新鮮,嘗嘗看。”他就著她的手咬下一部分,然後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的,就這樣含到她的手指,畢安隻覺得自己瞬間,全身的溫度升高,氣氛也變得有些安靜得不正常,一抬頭才發現江凜铖那雙很能攝人的眼睛此刻也是有點不正常,她忙扭頭捏過一個車厘子放進口中,試圖緩解這樣的氣氛,他看著她,喉頭上下咽了一下,然後把那盤洗好的車厘子移到一邊,一用力就把她抱在懷裡,他靈活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卷過她的舌頭,細細地品她口中的車厘子。她覺得實在有些想笑,有些不專心,江凜铖扣住她的手,張口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讓她專心點。她笑,轉了轉眼珠子,配合他,抱著他的脖子回應,這下子倒是輪到江凜铖愣住了,沒料到她會這樣熱情,眼睛一彎很配合她的回應,畢安心生一計,一隻手摟住他的脖頸,一隻手從上到下的遊走,她並不熟練,也不甚有技巧,時輕時重,但這一招還是讓江凜铖的呼吸迅速變得濃重。他看著她的眼神逐漸變得熾熱,然後畢安迅速收回自己的手,笑的前仰後合。她因為自己捉弄了江凜铖並且很成功覺得心情大好。她低聲的笑著,彎著眼睛,“親愛的,惡作劇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他湊近,她也往後移,故意和他拉開距離,卻沒想到,下一秒就被人扣住後腦勺,吻住唇,帶著小小的懲罰的意味,不重不輕的撕咬著她的唇,隔著衣物也很感受到彼此身體的溫度漸漸升高,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上身的睡衣已經被褪至肩頭,他低著頭吻著她好看精致的鎖骨,她扭頭看了一下周圍,戳戳他的胸膛,“不要在這裡,去樓上。”說著便將自己的身體更加貼近他幾分,他反手關上臥室的門,他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護著她的頭,她被他壓在了身下,兩人一起躺在臥室的床上。他又親親她的唇,似乎帶著小心思,所以還舔了一下,眼裡帶了得逞的笑意。他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慢慢的遊走,動作輕柔又緩慢。可是她的整個身體卻又與他密密地貼著,難以動彈。她有些燥熱,扭動著身體,扯他的手指,“你和文瀟筱的事情還沒結束。”“嗯”他密密麻麻的吻著她胸前的隆起,下意識的回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迅速回答一句,“沒有開始,何來結束,”她握住他的手,兩個人十指交扣,她低低地笑,“給你挖的坑竟然沒掉下去,很聰明啊,江先生。”江凜铖無奈的笑,撕咬著她的鎖骨,直到看見上麵有印記,才換個位置,吐出兩個字:“幼稚。”“你今天下午在車上怎麼說得還記得麼?”他看著她的眼睛,“什麼?”他低沉的嗓音裡透著蠱惑:“你說以後會努力嘗試做一個稱職的妻子,”她被他壓住,笑的身體都在顫抖,他和她從珣市回來,在車上,她說經過這些日子的反思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以後要好好努力,不讓江先生在外丟臉。“所以,安安,要努力呀。”他低聲的笑著,捏著她的腰側,逼得她一顫抖,結婚幾年,她身上所有的敏感他自然全部清楚。畢安實在有些想笑,在床上,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說什麼努力。“你在曲解我的意思。”“是麼?可是這也是你作為妻子需要滿足丈夫的一部分啊。”他一個挺進,在她的身體裡,她悶哼一聲,“你無恥。”他抱她更緊,輕輕咬著她的耳垂,繼續曲解她的意思,他的聲音低得如同耳語,盛滿了溫柔:“在你麵前無恥算什麼。”畢安覺得江凜铖在這件事情上一向都很耐心細致和溫柔,她忽然就想到了輕攏慢捏抹複挑幾個字,瞬間覺得臉紅。她和江先生的性生活一向很和諧,以至於在聽見同事吐槽丈夫的動作粗魯的時候偷偷背過臉笑,她想江先生的技術一向很好。“想什麼呢?”他看到她一直低聲的笑著,不由得捏捏她的手指,“嗚”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江先生弄得說不出話來,連帶著身上的每一處都極致的酸軟,唇際的溫熱,指尖的纏繞,他細細地含著她的每根手指,又輕輕啃咬著她的鼻尖,她的鎖骨,她胸前的隆起,他的手指刻意地在她的腰側,大腿根,胸前停留,輕撫,揉捏,成功引起畢安陣陣戰栗。畢安覺得自己在江先生的手中連呼吸都變得逐漸局促,如同貓咪般嗚咽,意識有些渙散,隻能緊緊攀著他堅挺有力的手臂,隨著他的動作做出回應。汗水彌漫,臥室內一片旖旎,兩人的呼吸支離破碎,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這樣的夜晚幾乎讓人承受不住。江凜铖很滿意這樣積極回應自己的她,少了幾分冷淡,多了幾分嬌俏和真實感。隻有她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他才覺得真正的心安。他抱她去衝洗,兩人麵對著坐在浴缸裡,他動作很溫柔,一點一點幫她擦拭著身體,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兩人肌膚幾乎沒有任何空隙,後來迷迷糊糊,畢安覺得他把她抱緊臥室,再然後就沒印象了,她在他的懷抱裡睡得安穩,她的頭微微昂著,唇幾乎貼著他的下頜,她枕著他的另外一隻胳膊,睜開眼睛就看見窗簾外一片大亮,因為挨得太近,這種姿勢並不舒服,但是兩個人竟然維持著這個姿勢睡了一整夜。不遠處的鬨鐘上麵的數字已經指向一的位置。下午一點?她頓時大驚,今天還是周五,要上班。竟然睡到了現在,都怪他太撩人。她知道江凜铖已經醒了,因為她的手被他收在了手掌裡,接著五指交叉,然後慢慢收緊。“怎麼辦,我今天要上班的。”她以為有些慌亂,從被子裡坐起來的時候胸前早已春光乍現,竟然都沒發現,順著江凜铖越來越深的眸子,她才拉住被子,遮住自己的胸前隆起,又捂住他的眼睛,“不許看。”他笑,順著她的意思,重新閉上眼,懶懶地問“害羞?江太太。”“不許鬨,我今天要上班的,現在怎麼辦,”畢安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在當初就職的南川第二人民醫院精神科上班,每天上午十點鐘準時上班,可是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就算洗漱的再快,趕到那裡也得下午兩點多了,她覺得實在有些頭疼。他看她真的著急了,定定地看著她,似乎無奈的勾勾唇角“早就幫你請好假了。”上午九點十分的時候,他醒來,想到她今日還要去上班,就捏捏她的臉頰,“快起床了。”喊了兩遍才有回應,她抓住他的指間,在他的懷中蹭蹭,“困,不去”他再次幫她回憶細節,她開始慢慢想起來,迷迷糊糊之間自己說的話,“是你自己說不去的,我才幫你請假的,江太太。”他把她攔回自己的懷裡,手撈起她的膝蓋放在自己腿上,“你怎麼請假的。”她捏著他的下頜,逼著他和自己對視。他吻著她的眼,笑著開口:“就說你今天腿軟下不了床。”畢安挑眉,瞪大眼睛,這什麼虎狼之詞,忙去拽手機,發現隻有通話記錄,“……你瘋了嗎?”他笑的更愉悅,似乎嗓音都帶著濃濃的笑意,“和你開玩笑的,我和你師兄說,你昨日剛回來,實在有些疲憊。”“……”“你師兄表示很理解,還問下周要不要也請假?”畢安徹底暈,雖然知道他認識自己的師兄,但是沒想到自己師兄這樣不靠譜,還說出這樣的話,簡直狼狽為奸。既然不要上班了,全身還是酸軟的沒力氣,她縮在他的懷抱裡,閉眼又眯了一會,睡醒了,看著近在咫尺的俊俏的臉,開始伸手扯他的臉頰。左一下右一下,動作很輕,因為他還在睡著,這種事以往都隻有他對她下手,江凜铖似乎有惡趣味,最喜歡在她睡著的時候,看著她睡得酣暢的時候,捏捏她的鼻子,親親她的唇,直到她喊“不要鬨,江凜铖”的時候才會放手。這一招果然今天叫她報複回來了,他微微皺了皺眉,睜開眼。就見到畢安穿著睡衣正半屈半跪在他身旁,笑了一下,伸出雙手抱住她的腰肢,放低了她,嘴巴湊上去親吻。直到吻得兩人都氣喘籲籲,江凜铖才舍得放開她,捏捏她的手心,“怎麼不睡了,不是說自己困嗎?”她按按自己的肚子,“餓了。”他笑,又親親她的下頜,“那我起床,我們出去吃飯。”“那我請你吃飯,今天,”她勾唇笑的璀璨,“為什麼要請我,”“為了回報昨晚很賣力的江先生。”她勾勾他的下頜,得意的笑笑,看著麵前男人白皙的臉漸漸變得泛紅,心中更是愉悅,有時候逗逗江先生也是有趣的很。
第36章 賴床(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