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風波突起(1 / 1)

飛機還沒起飛,夏蓁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看到夏茉又在朋友圈裡期期艾艾,於是便心頭一動。“內個,我想發個朋友圈。”她編輯好後,戳戳顧湛言。他正在看書,隨意瞥了一眼,擠出個“嗯”。她剛想愉快的點發送,他又把手機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我怎麼沒有臉?”他不悅的質問她。她狗腿子的笑:“可以有嗎?”他當即將手機丟給她,接著看書不再搭理她。她便屁顛顛的換上偷拍的他穿著花短褲、白T恤,在夕陽中等著給她買青木瓜沙拉的照片。原本是隨手一拍,可光影和角度都剛剛好,加上簡陋的街邊小攤,更讓他有遺世而獨立的出塵感。還沒和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原本不想發什麼文字,可腦海裡突然閃現出這首歌,她便還是加了上去。儘管更想說的是後麵的,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顧湛言還在看書,她帶上眼罩和頸枕,準備補個覺。可一路上睡得並不安穩。空姐平均每隔十分鐘過來一次,詢問顧湛言要不要咖啡、果汁、毛毯……殷勤的讓她懷疑自己和他是不是處在同一時空。“麻煩給我一杯橙汁和一個毛毯,謝謝。”她在空姐又一次過來問要不要調下冷氣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空姐詫異了一下下,很快恢複了職業笑容:“好的,請您稍等。”等她走了,夏蓁怨念的推了一把顧湛言:“你說你,以後出門能不能帶個麵紗?怪不得我昨天夜裡做夢你又把我給綠了,你個人形泰迪!”他被懟得莫名其妙,剛想問她是不是有病,她馬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黏在他身上。“嚶嚶──這次一回去你可就又要回你老婆那了,人家要是想你怎麼辦呢?嚶嚶──你放心,孩子我自己去打,你彆忘了答應我的錢──”顧湛言頓時一邊生無可戀的用書遮住臉,一邊壓低聲音:“又在發什麼瘋?!”她則更加來勁:“我知道,你離不了婚,我也離不了。嚶嚶──上天怎麼對我們這對苦命鴛鴦這麼狠……”空姐臉色鐵青卻依然強作歡顏的把毛毯和橙汁送過來,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世界終於清靜下來,儘管顧湛言的臉色沉得估計若不是礙於公共場合不適合血腥場麵,能把她捏死。不過管它呢,哈哈,她心裡有做了壞事後的暢快感,愉悅的睡了過去,直到被推醒。“走了。”顧湛言見她沒反應,又重重推了她一把,她終於懵懵的起身,機械的跟著他向外走。“公司有急事,我必須馬上過去,你自己打車回家吧。”顧湛言見她始終不太清醒,又拎拎她的頭發。“哦,好的。”她乖巧的衝他揮手,他還想說什麼,見等在一邊焦急的Andy,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大步向外麵走去。這兩天他一直有不安的預感,若不是想著彌補一下夏蓁,他是萬萬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而飛機剛落地,一切換到正常模式,Andy的電話便打了進來,說夏萬海反悔了。“爸爸,M-13的項目我們不是已經談好了麼,怎麼──”他一坐上車,便打給夏萬海。可這隻老狐狸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打起了太極:“湛言呐,你先彆急,等你回公司我們細談。”顧湛言疲倦的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知道所謂的細談,無非就是談條件。“你也知道我是特彆看好這塊地的,不過大股東們認為這個項目占用資金太多,周期太長,投了反對票。說實話,夏氏不比從前了──”夏萬海靠在沙發上,訴說著自己的難處。顧湛言點頭:“正因為不比從前,才更要突破,M-13便是機會,做生意不能隻看眼前,您肯定比我更有體會。”“哎,道理我都懂,可菜譜再好,說到底也要看菜下鍋,我不能把身家全部賭上──”顧湛言不願再兜圈子:“夏氏想追加什麼條件?”夏萬海見他如此直接,清了清嗓子:“咳——這個嘛,如果你願意讓出三分之一的開發權,我可以再去試試說服股東——”顧湛言啞然失笑:“三分之一的開發權?多謝您,沒有開到五成。不過我現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件事就先擱置吧。”說著,他便起身從會客區走到辦公桌前,將夏萬海晾在一邊,而Andy有禮貌的立在門口,一副隨時準備送客的架勢。“老板,這——”夏萬海走後,Andy欲言又止。顧湛言麵沉如水,平靜的翻閱著文件。“他既然能在這個時候提條件,必然是有後路,多說無益又何必浪費唇舌。就讓他看看,押錯寶是何種後果。”他的眼底漫上隱隱的殺氣,一如從前,Andy這才放下心來。Andy出去後,他才給許多打了個電話:“晚上出來喝一杯。”許多正煩躁,馬上答應了。楚曉玥自從網劇小爆後,也開始了天天趕通告的日子。她原本就是白富美,直爽而不做作的性子簡直是天生的綜藝咖。公司趁著熱度,一口氣給她接下了三個綜藝類節目。從玩遊戲到拚智商到談時尚,她既能接得住梗,又沒有偶像包袱,還能自帶私服,因而節目每播出一期,她就能圈一波粉。許多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看著電視裡的楚曉玥在沙地裡赤腳奔跑,以及和個小鮮肉暗戳戳的眉來眼去。“我特意拜托攝像老師好好找角度的,你看是不是顯得我腿特長,特白,特直?”她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興衝衝的和他介紹。他不爽的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了點地方讓她坐下。“好看什麼,臉巨大。”她原本遞草莓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哪兒大了,哪兒大了,你說哪兒大?”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他隻得改口:“不大不大,哪兒都不大!”她更加不願意,伸手卡住他的脖子:“你還剩最後一個機會,再說一遍?”他輕易捉住她的手,無比怨念:“我就看了一次,還是不清醒的時候,要不再看看?”楚曉玥差點把果盤扣他一臉。“不是說忘了嗎,乾嘛又提?”他拈起個草莓扔進嘴裡,說:“你這人,哪哪都好,就是表裡不一。”她有些心虛:“我怎麼就表裡不一了?”他斜斜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笑著拍拍她:“沒什麼,堅持住,反正開心不開心都是你自己撐著。我呢,既然說願意做你的備胎,那必然是有備胎應有的自我修養。晚上我有約了,你自己好好的。”楚曉玥見他特彆自然的說自己是備胎,心裡翻起風起雲湧的難過來。記得剛認識他時,他又驕傲又張揚,眼睛裡像是有星辰大海,而現在,卻說不出的頹喪。她“騰”得起身,衝到玄關。他正在換鞋,見她突然過來,強忍著期待,問她“乾嘛”。她把掌心摳得通紅,最終還是隻說了句:“晚上少喝點。”他直起身,笑得苦澀:“你猜我剛剛以為你要說什麼?”她囁嚅半天,才小聲說:“對不起。”他自嘲:“好了我真的走了,留也留不住那種。”說著,便瀟灑的揮了揮手,關上了房門。楚曉玥靠在牆上,許久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不相信許多還是不相信自己,才會這樣膽怯。酒吧裡,顧湛言到的時候,許多的麵前已經一大排空瓶。“我本來是煩悶,找你喝兩杯,看來你更煩。”顧湛言給自己倒了杯酒,看向許多。他的視線落在遠處,有些迷離:“你信不信報應?”顧湛言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我倒是希望有。”許多自顧自絮絮念:“從前我覺得,什麼感情不感情的,不就是見色起意,怎麼現在才發現,心痛是這般的,這般的——”醉意上來,他開始講話不清楚。“顧湛言,我跟你說,當你感覺到心痛,你就完了,就愛上這個女人了,就萬劫不複了……”“萬劫不複……”顧湛言不自覺重複著,腦中卻閃現出夏蓁的臉來。許多還在喃喃自語,不停說著醉話,他摸到他的手機,找到了楚曉玥。回家路上,顧湛言打開車窗,略帶涼意的夜風穿過來,帶走了些許酒意。許多的話一直在耳邊會散不去,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報應,那他會不會也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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