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想青年喪妻(1 / 1)

許多和楚曉玥在江邊一直聊到半夜,然後又餓又冷的兩個人終於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麻辣燙,把冷櫃裡還有的食材點了一個遍,還特意強調多麻多辣。“罪惡呀罪惡,你看我都不敢睜眼看了,這碗裡根本就不是牛肉丸和雞柳,全都是蹦蹦跳跳刺激我的卡路裡呀。”她一邊吃一邊絮絮叨叨的懺悔,許多勉為其難的表示可以代她犯罪,她又不滿的譴責他狠心,被江風吹透了還不讓她吃點熱的。“說真的,我就喜歡你這種好養活的。”他由衷的讚美她。“算了吧,你就喜歡我不會纏你。”她一針見血的戳穿他。“那要不你纏纏我?”他給了她一個曖昧的wink。她浮誇的接住,“明天晚上老時間,帶我上王者,看我纏不死你──”他佯做受傷:“我不要麵子的?我行情很好的……”“哎你發現沒,這麻辣燙也太麻太辣太燙了吧!”她抓起麵前的杯子一飲而儘,半點淑女包袱都沒有,看得他是連連搖頭,“楚曉玥,你真是熟練掌握一萬個單身小技巧。”肚子滿足之後,兩人才終於感覺又重新回到了這充滿煙火氣息的人世間。到家了,她語氣輕鬆的給他說再見,並讓他好好睡一覺。他鬆開安全帶,張開手臂,她一怔,也配合的擁抱了一下。他卻沒有鬆開。“謝謝。”他的臉埋在她的頸窩裡,聲音顯得悶悶的。“嗯。”她應了聲,然後拍拍他,“那,我上去了。”“走吧。”他放開她,臉上又恢複了平日裡的不羈,一點也看不出兩個小時前曾經情緒崩潰過。成年人的悲傷大抵就是這種,無論有多難過,總是要自己來治愈。夏蓁吃過飯就麻溜滾回自己房間,畢竟口舌之快是一時的,而顧湛言的神情就差直接投影“老子要發飆”了。她身心俱疲的躺在床上,想睡卻又睡不著。紛亂繁雜的念頭洶湧的擠進腦海,讓她心神不寧。如果說,稀裡糊塗穿越過來,稀裡糊塗過下去,一生平安順遂衣食無憂,倒也是件幸事。可現在,她越發不安,甚至是害怕。顧湛言,他到底是單純的討厭自己,還是真的如顧朗行所說,有彆的目的?她渾身發冷,不敢再細想。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似乎下起了雪。她起身看向窗外,墨藍的天空下,蓬鬆剔透的雪鋪天蓋地,洋洋灑灑,讓人突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她披了件開衫,來到露台上。地上已經薄薄的鋪了一層白色,天地安靜而空曠。小時候背古文,老師說《湖心亭看雪》有多美多絕,她隻覺得是文人的附庸風雅,並不以為然,而此時看著這漫天的雪花,卻清晰的想起了曾經背得很痛苦的片段。“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她其實並不喜歡雪。明明夢幻如童話,觸摸卻冰涼徹骨,就如同此時,湧入心間的反反複複都是“美麗世界的孤兒”。冒冒失失來到這個世界,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極致的孤獨。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就不能傷春悲秋,馬上悲劇就真的來了──露台的門不知什麼時候被風給帶上了!阿西巴!她絕望的衝著樓下喊周阿姨,可聲音馬上就被風帶走,連尾音都散的沒影。身上也越發冷起來,她本就穿得單薄,現在更是止不住顫抖。就在她以為自己估計要交代在這冰天雪地裡的時候,顧湛言的房間突然亮起了燈。她馬上像瀕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衝過去死命敲他的門。好在敲了沒多大會兒,顧湛言就聽到了。門一開,她在慣性的作用下直接撲了過去,若不是顧湛言反應及時扶住了她,就被她帶倒了。他應該是剛剛洗過澡,隻穿了件浴袍,經她一拉扯,領口露出一大片肌膚。“大半夜發什麼瘋?”他不悅的將領子拉好。她一開口就無法自製的帶了顫音:“我……我出來看雪,門……被風吹上了……”也許是見她實在冷,他將暖風調到最高,然後把被子拖過來讓她裹上等著,自己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才叫她:“先泡個澡,周阿姨在煮薑湯,出來後喝掉。”她呆滯的看著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我?在顧湛言房間?泡澡?事情的發展真是越來越魔幻了,這可不是一般虐文的套路啊。她躺在浴缸裡,氤氳的水汽讓她眼前模糊一片,不過身體舒服了很多。特彆是他沐浴液的味道,愛馬仕橘綠之泉,清新的像是剝了枚新鮮的大橘子,讓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一般。她正神遊天外,冷不丁聽到他敲門。“不要泡太久,起來吧。”她剛想說不要,轉念一想這是他房間,還是不要惹事了,便答應了一聲。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給她拿好了要換的衣服……“謝謝……”她半天才憋出這兩個字來。他正看文件,努努嘴,示意她把薑湯喝了。她順從的一口氣喝光,感覺總算是又活過來了。“那個,我能問一下麼。”她放下碗,小心翼翼的蹭到他身邊。他頭也沒抬:“說。”“你,乾嘛突然對我有點好?”他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麼直白,不自然的乾咳,“咳──我還不想青年喪妻……”“哦。”她悶悶的應了聲,“那我回去了。”說著,她轉身要走,可無意間瞥到他在看的文件,似乎是關於夏氏的,便又條件反射的扭過頭來。他卻早已將文件收起,還起身,剛好擋住了她的視線。“不是要走麼,怎麼,又舍不得了?”他原本就高她許多,現在沒穿高跟鞋,身高差更是懸殊。她曾經仔細思考過顧湛言的眼神,該怎麼形容,直到聽到了《Animals》才恍然驚醒,是的那就是狩獵的感覺。Huntyoudowyoualive,justlikeanimals。就如同此時,他僅僅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就讓她呼吸不暢,手心沁滿了汗。“舍不得又怎樣?”她鼓起勇氣,梗著脖子迎向他的目光。他眼波流轉,似笑非笑:“要不你試試?”她不服氣的威脅他:“彆激我,我……可不是”“怎樣?”“我親你。”他眼角都笑彎了,看的她著實火大,便真的踮起腳。隻是,很快又放棄了。悲了個催的,身高不夠,親不上可還行!嚶嚶嚶。她自覺沒臉,恨不能馬上與世長辭然後就地埋了,於是轉身就想跑。可剛邁了一步,就結結實實又被拉了回來。她的一聲驚呼還卡在嗓子裡,整個人就被他抵在了牆上,然後捧臉,捏下巴,吻,一氣嗬成。他的唇覆上來的那一瞬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血栓爆掉了,隻覺得腦子裡像是燃起了幾萬噸的煙火,火樹銀花的。明明也不是第一次接吻,可他實在太會,吻的悠長繾綣,唇齒交纏間,房間裡的荷爾蒙呈指數倍增長著。也許是一直俯身太累,他索性將她推倒在床上,兩人身上相同的氣息讓彼此貪婪的索取對方,一切似乎都要失控了。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在如此靜謐的空間裡顯得尤為刺耳。他伸手按掉,繼續解她的扣子,手機卻又執著的響了起來。“要不,你去接?說不定有急事──”她尷尬的提議。他煩氣的停下來,不耐的抓過手機,進到書房接電話去了。她仰麵躺在床上,心累的閉上眼睛,這匪夷所思的人生啊,你永遠不知道給你安排了什麼驚喜。她很想問問這個文的作者,顧湛言的喘息聲上一秒鐘還在耳邊,現在就去談生意了,我是女主哎,我不要麵子的?顧湛言的心情也極為不佳,Andy哪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在認真詳細的彙報著自己整理好的資料,直到被無情打斷。“以後這種不是特彆緊急的工作,就不要在非上班時間彙報了。”“我──”Andy還想解釋,那邊電話早已掛掉,留下他莫名其妙的回憶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明明是老板說晚上要結果的……顧湛言將手機打成靜音,才重新回到房間,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床上的女人,夏蓁,竟然,睡著了。他看著睡得一臉坦蕩毫無歉疚的她,隻得摔門去衝了個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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