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曉玥隨手抓起一個抱枕丟向他,“你的心說了,wifi連接失敗。”他精準的接住抱枕,並順勢抱在懷裡,“楚曉玥,我發現你這種思想很危險。”“什麼?”“我告訴你,咱倆就算再熟,我也是個男的,你要對我有戒備心懂嗎?萬一我哪天——”“你哪天怎麼滴,獸性大發麼,哈哈!”許多突如其來的嚴肅,讓她沒心沒肺的笑起來。他被她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給激怒了,當即俯下身壓住她,就在離她嘴唇一公分的距離時才停下來。“你現在給我說說,信不信我會親下去?”他的語氣裡莫名帶了股狠勁,她才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緊張起來。“信!信!我信!”她馬上發自內心的表態,卻不敢幅度太大,怕稍有起伏真的親上了。許多還想說什麼,手機鈴聲卻驟然響起,他才不得不起身接起電話來。“我走了,你在家好好反思吧,保溫盒裡是我家阿姨做的飯菜,全部吃了。”他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補充道:“袋子裡有水果,有零食,不要點亂七八糟的外賣──”她坐起來向他揮手,示意他快走:“好好一男的,怎麼說娘就娘了呢?”酒吧裡,顧湛言的麵前早已擺了一排空瓶,許多歎了口氣,拍拍他,“一把年紀了,為情所困還來酗酒。”“滾。”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然後招呼服務生再開一瓶。服務生為難的看向許多,許多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用。“玩大了吧?真愛上人家了?”“閉嘴。”早晨醒來時,他驚訝的發現已經快八點。很長時間以來,他都沒有一覺睡過這麼久,因而看到透過白色窗紗照射進來的陽光,竟有些晃神。而夏蓁,就在這時又往他胸口蹭了蹭,嘴裡還不知道呢喃著什麼。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她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了,儘管被她壓的半邊身子酸痛的幾乎沒有了知覺。“姓顧的你有病吧,叫我出來喝酒,三個字懟死我。”許多不滿的抱怨。他沉默了幾秒鐘,“走吧,回去吧。”許多匪夷所思:“你知道你這種狀態是什麼嗎?怪不得人家說,老男人戀愛就像老房子著火,沒得救——”“你買單。”說著,顧湛言就乾脆的起身,離開。留下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許多呆在原地,怎麼就我買單了,老子這兩天也很是不爽啊。夏蓁正窩在沙發上跟周阿姨一起研究食譜,顧湛言回來了。她敏銳的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喝酒了?”他明顯情緒不佳,嗯了一聲便上樓洗澡去了。她對這種態度早已習以為常,繼續看著她的食譜,周阿姨則一直給她使眼色。見她依舊無動於衷,終於忍不住開口。“太太,等先生洗好澡,正好喝湯,快給他端過去啊。”“這麼晚了他肯定是吃過飯了,還喝什麼湯。”她百般不情願。周阿姨苦口婆心的勸說無果後,索性把湯裝好,放在她的麵前。她無奈的隻好應允,心說周阿姨這要是在古代,必須是那種教習嬤嬤,教導妃子怎麼取悅聖心、承歡邀寵那種。顧湛言正在吹頭發,見她端著餐盤立在那裡,問:“什麼事?”她吭哧半天,才彆扭的說:“周阿姨煲了湯,讓你喝一點。”“不喝了。”“好的。”她如釋重負,麻溜應聲轉身就要走。“慢著。”他卻叫住了她。她不情願的轉過身:“還有什麼事?”他不滿的皺皺眉:“你什麼態度?”“什麼什麼態度?”是你莫名其妙吧,你大爺的!“不是說給我送湯麼。”“某人說不喝。”“那你就馬上端走?”“不然呢?求求你喝了吧,我煲了一下午的,光配食材眼就快看瞎了……要這樣麼?”夏蓁真是出離憤怒了,這什麼陰晴不定的缺陷型人格啊,對不起,是在下不配伺候你。他若有所思:“你煲的?”她梗著脖子:“怎樣?敢喝麼?”他伸手端過碗來,一臉嫌棄:“黑漆漆的,什麼湯?”她在心裡默念“我若氣死誰如意,氣出病來無人替”,才勉強忍住將餐盤扣他頭上的衝動,笑靨如花的說:“最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采用最樸素的烹飪方式,在周阿姨的親自指導下,湯裡放了黑豆、芡實、茯苓、黃精、枸杞等若乾味藥材,所以顏色略怪異了些。不過味道是極好的,我也喝了一碗,到現在身上都是熱乎乎的——”他嘴角無法抑製的上揚:“你也喝了?”“是啊,怎麼了?”她隱約感覺不對,連忙警惕的問。“沒怎麼,不過記得告訴周阿姨,我腎不虛,謝謝她。”“補——”那個“腎”字活生生卡在喉嚨裡,她可恥的發現,自己的視線不自覺停在了他的腰際,臉也不爭氣的燒起來。“什麼呀是,周阿姨真是太淘氣了。那個,你彆喝了我拿下去了。”他卻沒放回去:“不能浪費老人家的心意。”“那你慢慢喝,我走了。”她尷尬的丟下這麼句話就想走,這時,他的手機在房間裡響了起來。“把我手機拿過來。”他理直氣壯的使喚她。念在他人生坎坷,性格龜毛,她決定不和他計較,聽話的去房間給他拿手機,並順眼一瞄,發現是夏茉,就沒好氣的遞給他。“你的小妖精。”他自顧自喝著湯:“你接吧。”我接?見他不像開玩笑,她獵奇的心思又起來了,屁顛屁顛的接起來。“湛言哥——”夏蓁的心肝被嗲的一顫,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不由將手機拿遠了些。“哥哥,我,我起不來了,水好冷,也許……也許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夏茉像是喝了酒,半是撒嬌半是埋怨。“哥哥,我真的……真的好想你……”說著,就帶了哭腔。夏蓁使勁給顧湛言遞眼色,他總算是開口:“你在哪?”掛掉電話後,她把手機往他懷裡一塞,“走吧走吧,以後沒事彆回來了。又不是甄嬛傳,還要裝什麼心口疼好叫四郎回去。”他不懷好意的一笑:“吃醋了?”“誰稀罕。”她轉身就要下樓。他在身後叫了聲:“換個衣服,和我一起去,我喝酒了不能開車。”她聽得有點懵。知了社區曾經有個超火的問題:什麼情況下,你會給小三伺候月子?下麵的答案倒是整整齊齊──錢給到位。想不到,想不到她也會有這麼特彆的體驗,親自送老公去酒店和小姨子相會。狗血倫理劇想必都不敢這麼拍,天雷滾滾不說還過不了審。本來她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是稀碎了,這下更是徹底。不過既然你不仁,那彆怪我不客氣。“好啊,不過我的心靈受到傷害了,明天去給我買個包。”他居高臨下的掃了她一眼,示意她少廢話。一路上她都開的心不在焉,幾次差點闖了紅燈。顧湛言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認真的係好安全帶,好在還是平安到了。“好了,上去吧,好好表現,彆對不起那碗補腎湯。”夏蓁剛停好車就把他往下趕。他聽出話裡的嘲諷,卻故作不知。“都過來了,就一起上去吧,小茉也是你妹妹。”若不是公共場合不適合口吐芬芳,她真想讓他知道什麼是好優美的中國話。“怎麼了,一個人在這等不安全,地庫空氣也不好。”“什麼……意思?你還回去?”夏蓁徹底懵了。他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特齷齪,特猥瑣,特邪惡。”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話明顯比平時多:“自從失憶後,你腦子裡天天都想的什麼,不是錢就是造謠我混亂的男女關係,好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夏蓁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心說什麼和什麼都是。“對對對,你冰清玉潔,你潔身自好,你──哎你什麼毛病,等等我!”而顧湛言早已走遠。到了夏茉房間,他示意她按門鈴。她想速戰速決,便沒和他廢話。門鈴響了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夏蓁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一團又軟又彈的肉體撲到了自己懷裡。鑒於上次的碰瓷經曆,她本能的閃開,於是夏茉就猝不及防的“砰”的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