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搬過來不久。”林至暮笑著巧妙化解。“那真不巧,我還想著現在放了長假了,讓你帶著我們在窮桑四處逛一逛呢。”林至暮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放假了,是不是就等於我要失業了?”“還不著急,現在是新聞的爆發期,許落森可能會陸續遇到很多報複行為,你身手不錯,他還需要你的保護。”林至暮看了一眼許落森,其實要是她今天沒有那麼衝動的出手打人,可能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許落森宣布退出娛樂圈,他接下來的所有行程都會被視為毀約,聽楊苦朔的語氣,應該要賠不少錢。楊苦朔說的果然沒錯,緊接著幾天,許落森所住的酒店每天都有很多人來守門,有些人還會帶著一些行凶的武器,在酒店門前晃悠,搞得人心惶惶。之後酒店人員和楊苦朔商議,要求他們搬出去住,酒店願意以三倍賠償之前所交的費用。“我去跟他們講理。”林至暮穿好衣服就要下樓去找大堂經理。許落森攔住她,搖頭,“還是彆去了,我怕你會用拳頭講理。”林至暮覺得好笑,“我發現這兩天你越來越皮了,難不成之前你是大明星做什麼都要端著,現在不是大明星了,就開始學著他們拐著彎罵我了是吧?”許落森又搖頭,“我隻是闡述事實。”“得了,我不去行了吧,反正這是你的事,今晚一起睡大街吧,和孤魂野鬼作伴去。”“叮咚”,門鈴響起。林至暮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這麼快就來趕人了?”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陳俊毅。他站在門口朝林至暮憨笑一聲,“嗨,師父早啊。我今天才看到新聞,聽說你們這邊出了點問題,就馬不停蹄的來了,我應該來得挺及時的吧?”林至暮將門敞開,“來看笑話的?”“不是不是!”陳俊毅連忙擺手,“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許落森這個小屁孩,呸!為什麼會是我師父的恩公了,我以後就叫你師公吧,師公,這張照片真的是你嗎?”陳俊毅興奮的從手機中翻出一張許落森變成怪物時的照片,正當林至暮準備拿他做八卦作者一樣處理,把他轟出去時,沒想到許落森點頭承認了。“真的!師公你也太酷了吧!你簡直就是現實版的Superman!這樣吧,你在我衣服上簽個名,就我胸口這裡......”林至暮大跌眼鏡的看著陳俊毅,他這腦回路,她怎麼有點跟不上?許落森也有些吃驚,他問:“你不怕我嗎?我是怪物。”陳俊毅直言,“不怕,我師父不也是那啥嘛。”林至暮衝著陳俊毅腦袋就是一爆錘,“為師還在這裡呢。”“師父先彆急著打我,今天我是來幫你們的。”陳俊毅抱著自己的頭,繼續說,“聽說你們就快沒地方住了,你們要不要上我那裡去,我家很大的,比這破酒店好上一萬倍。”“真懂事!”林至暮眼睛一亮,溫柔的撫摸著陳俊毅的頭,陳俊毅反射性的往後一躲,壓到了豁眠。豁眠不滿的說:“傻大個,起開!”貓也成精了!陳俊毅跟被針紮了屁股一樣,猛的跳起來,“這,這這也是友軍嗎?”“彆怕,一隻蠢貓而已。”林至暮笑著安撫。一行人外加一隻貓打打鬨鬨的離開了酒店,他們走到停車場時,那裡整整齊齊的跪了一排鼻青臉腫的男人,見到林至暮和許落森走過來都異口同聲的著道歉。林至暮記得他們,他們是這幾天在酒店鬨事的極端粉絲,沒想到被陳俊毅的手下騙到停車場打了一頓。“把他們帶到這裡來教訓,應該是因為這裡攝像頭比較少,我們彆管他們,先去我家看看。”陳俊毅迫不及待的發動汽車,朝著“幸福生活”出發。“楊苦朔去交賠償金,什麼時候回來啊,要不要給他打一個電話?”林至暮問。“師父,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接應了。”陳俊毅拍了拍胸脯說。“不錯啊,我還以為你是個不著調的,沒想到做起事來還挺周到。”林至暮難得的表揚道。“主要是我每天閒著也沒什麼事情做,師父、師公來了,不就有人陪我玩了嗎?好不容易的機會,我肯定要把握住啊。”陳俊毅就像個孩子一樣,直爽、純粹,其實他還挺可愛的,林至暮決定,以後還是善待他吧,畢竟在最困難的時候,還有人願意伸出手支援,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林至暮看著車外的風景,車子開到了一片於她而言非常熟悉的街區,這裡是南岸大學,她十一年後在讀的學校。“等等!”林至暮突然大喊一聲。路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那個巷口與陸哲遠秘書神神秘秘私語的少年。陳俊毅緊急停車,許落森順著林至暮的視線望過去,“是他?”“你認識嗎?”許落森:“他就是在試衣間被我打傷的少年。”陳俊毅不可思議的問道:“你確定嗎?新聞上說他被打成了重傷,床都下不了,這活奔亂跳的,不會是認錯了吧?”的確,那天許落森確定自己下手非常重,按道理來講,這個少年不應該恢複得這麼快,他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受過傷的痕跡。“要不要跟上去?”林至暮問道。陳俊毅啟動油門,“這還商量什麼,肯定要跟上去啊,如果真是那個兔崽子,我一定幫師公洗清冤屈!”陳俊毅的車尾隨在扶餘的身後,隻見扶餘轉了一個彎,走進了一家療養院。“難不成他的傷還沒有好,這是來看病的?”陳俊毅疑惑道。林至暮下車,“來都來了,進去看看。”許落森:“我怕是沒有那麼好進去。”人紅是非多啊。“簡單,我來給你易個容。”陳俊毅將車停在路邊,遠遠看去車子一直在晃動,每一個路過的行人都會好奇的往裡看幾眼,奈何玻璃太黑,完全看不清裡麵的畫麵,於是掃興的離開了。忙活了十幾分鐘,最後下車的是四個少年,陳俊毅保留了原來的麵貌,林至暮換了男裝,並給豁眠和許落森都重新捏了人形。“怎麼樣,妥妥F4啊!”林至暮得意的說。陳俊毅豎起大拇指,“師父就是厲害,居然還有這門手藝!”“誒!謬讚謬讚!”豁眠斜了他們一眼,“你倆想在這裡搭個台子說相聲嗎?”“先進去看看吧。”許落森說。三人充當陳俊毅的小弟大搖大擺的進了療養院,這間療養院比想象中要小很多,就隻有兩棟樓麵對麵立著,他們四人漫無目的的逛了一圈,並沒有找到扶餘。“不可能啊,我們看著他走進來的,會不會是我們看錯了?”陳俊毅問。豁眠說:“有同時四雙眼睛都看錯的嗎?”“沒有。”許落森嗅覺靈敏的發現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那是在兩棟樓的交界處,那裡還有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被幾條鐵鏈子鎖住了。“在看什麼?”“我聞到了不屬於這個醫院的味道。”許落森回答。“我也聞到了。”豁眠也說。林至暮和陳俊毅不約而同的嗅了嗅,“沒聞到什麼特殊的味道啊,你們說的那個味道,具體是指什麼?”“恐懼。”許落森和豁眠異口同聲。四人目目相覷,趁著四周沒有人路過,偷偷上前。這扇鐵門雖然鏽跡斑斑,但是鐵鏈卻是全新的,並且鎖頭的位置沒有半點灰跡,好像常常被人觸碰撫摸的樣子。“有古怪。”林至暮說。“進去看看?”陳俊毅提議。就在四人剛統一好意見進去看看時,扶餘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語氣冰冷,“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扶餘顯然沒有認出改變模樣的許落森來,他繼續說:“這裡不歡迎外人,你們趕緊離開。”陳俊毅不樂意了,他走過去,繞著扶餘前後轉了三四圈,最後質疑的問道,“你一沒瘸,二沒癱,在這療養院裡做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扶餘的眼睛就像一把冰冷的刀鋒,他繼續強調,“你們識相就趕緊離開,否則......”“否則怎樣?”林至暮接著他未說完的問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不走也怨不得我。”說罷,扶餘轉身就要離開,許落森叫住他,“我記得,我打碎了你的鼻骨,你現在卻毫發無損,你不是人類。”一句“你不是人類”嚇得陳俊毅立刻退避三舍,怎麼走到哪裡都能遇到非人類,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什麼特殊身份了。扶餘緩緩轉身,疑惑的問:“你是許落森?”許落森點頭,“你為什麼要陷害我?那天你一早就布好了陷阱等我對嗎?”“是又怎樣?”“為什麼?”扶餘恢複了最開始的冷漠,繼續說道:“你現在仍然站在懸崖的邊緣,我是好心提醒你,再不走,就真的是地獄了。”“我們已經被發現了,硬闖不可行,好在我們沒有打草驚蛇,下次再來比較保險。”豁眠在許落森耳邊分析著。四人依照扶餘的意思離開了療養院,回到車裡,許落森說:“他話裡有話,上一次在換衣間的時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