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小叔帶我去找電話裡的“虎哥”,路上他再三叮囑我到時候不要哭哭啼啼的。江湖上的人,一旦認定了你軟弱可欺,就會失去他們的尊重。而他們一旦看不起你了,想要改變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那就難如登天了。已經很晚了,虎哥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地下酒吧。一群混江湖的大老爺們,對地點也沒有什麼講究,有酒有肉有女人足矣。我一進門,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裡的味道,真的太刺鼻了。不過,眼看著一個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們露出不悅的神情,我立刻克製住捂鼻子的衝動。一個打扮的像《複仇者聯盟》裡滅霸的男人站起身來,對著小叔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嘴邊的兩顆大金牙頓時閃閃發光。小叔微微一笑,迎上去抱住了他。“虎哥,好久不見。”“蘇二,你還知道我這個哥!”兩個人互相捶了對方幾拳,哈哈大笑一場,然後都坐下了。原本坐在虎哥身邊的幾個人背手站在沙發的周圍,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於是也站在小叔身邊。虎哥吸了一口雪茄,抬頭看看我,嬉笑著說道:“怎麼,新妞兒啊?”小叔抬頭看了我一眼,失笑道:“彆瞎說,這我大哥的閨女,就是那個叫舒桐的小丫頭,你以前見過。”“舒桐?”虎哥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二叔拍拍他的腿,不知道為何用一種我不是很明白的語氣說了句,“她是我大哥唯一的女兒,我大哥大嫂十分疼愛她。”聽了二叔的話,虎哥莫測的看了我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他又吸了一口雪茄,濃濃的吐出一口煙圈:“電話裡你說的那件事,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二叔點點頭,語氣中帶了幾分感激:“虎哥義氣,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些年,我勞二哥費心事情太多了。”他拿起桌子上一杯酒,對著虎哥敬了敬,一飲而儘。虎哥看了二叔一眼,臉色複雜的說道:“咱們兄弟,說這個乾什麼!你、你大嫂還好嗎?”我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眼睛都瞪圓了。這個虎哥,為什麼單問我媽,還是用這麼、這麼異樣的口吻。我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念頭,我老媽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大美人,不然也不會把我爸迷得死心塌地的。莫非,這個虎哥當年也是追求她的一員?二叔看了我一眼,乾咳一聲,提示我收斂點。我也乾咳了一聲,但是仍舊不能把眼神從虎哥那兒移開。他憑什麼問我媽?!虎哥立刻發覺了空氣中的異樣,他也乾咳了一生,有些不自在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二叔開口打破了尷尬:“大哥大嫂這幾年挺好的,幾個月前他們去歐洲了,那邊空氣好,也不像國內似的這麼壓力大,可能在那邊要住上小半年。”“對,環境好,也有利於她調理身體,早日……”虎哥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立刻著急了。調理身體?我媽需要調理身體?她怎麼了?!莫非他們去歐洲,根本不是玩耍,而是治病?隻不過,所有的人都在瞞著我!“小叔!我媽怎麼了?她為什麼要去歐洲調理身體?!”我急迫的吼了出來,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小叔驚訝的看著我,突然失笑:“你這傻孩子,想什麼呢?你爸媽都好好的,不過是因為你結婚了,他們膝下冷清,所以想再給你生個弟弟妹妹。”哈?!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大的新聞,簡直比我閃婚又閃離來的還要震撼。我呆呆地看著小叔,腦海中靈光一閃。不對吧?虎哥都知道的事情,我爸媽會不告訴我?見我臉上閃過疑慮,小叔輕描淡寫的說道:“不信的話,你就打給你爸媽問問。這種事,我有什麼好騙你的。”說得好像也有道理,我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有什麼不好的事,自然也應該跟我商量,至少第一個告訴我。不過再生個孩子這種事,恐怕確實有點不好啟齒。小叔和虎哥一直在敘舊,說些分彆後的事情。可能因為我在場,所以很多事都不太好開口,虎哥再三邀請小叔,他半個月後會在遊輪上辦一個慶功宴,小叔務必光臨。如今有事上門求人,哪兒能不答應?小叔同意了。虎哥抬眼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小叔卻開口道:“說起舒桐這個丫頭,你最近關注娛樂新聞你的話,一定不陌生。”虎哥身邊原本坐著一個濃妝豔抹、袒胸露乳的女人,聞言笑道:“是的是的,我們都知道。蘇小姐剛結婚,新婚丈夫公開和一個小明星出雙入對的,北市早就傳開了。”我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家醜啊,家醜。虎哥皺眉,道:“這又是怎麼回事?”我不太好意思說這些,小叔自然也沒有那麼八卦,不過虎哥身邊的女人似乎特彆熱衷於聊這個話題,她自我介紹叫花姐,然後興致勃勃的跟虎哥說起了最近幾個月北市的豪門風雲之蘇舒桐是倒黴還是瞎貓撞上死耗子傳奇。“賀連寧,賀沉淵?”虎哥念了一遍他們的名字,說道,“這個賀沉淵,我倒是聽說過。畢竟是鼎盛集團的掌門人,不過我和他外祖家走的近些。”他拍拍二叔的腿,說道,“恐怕你都不知道,這個賀沉淵的母親,就是百年老字號神農草白家的長女。”“長女?”二叔默念了一句,奇道,“我知道白家,他們家幾代都做醫藥這一行,十分低調。不過,中國人對長女和長子的婚姻,向來格外重視。為什麼沒有聽說過他們家這位大小姐的事情?”“現在賀治的妻子是第三者上位,叫陳玉霞,聽說以前是個歡場女子。那位白家的小姐,怎麼能忍?”說到賀沉淵,我就聽得格外認真。記得他說過,他的家庭十分幸福。但父親是個拈花惹草的人,這樣的家庭怎麼會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