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南淮麓儘無贏家(1 / 1)

藍晏池滿眼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胸腹,那把峨眉刺精準無比地洞穿了他的脾臟,血水好似泉湧般攪爛了他的氣海!作為主掌刺殺的江湖門派,峨眉刺的威名向來都是舉世皆知。被峨眉刺刺穿的家夥不可能留有性命,除非能夠及時拿到葛行間那種巨擘宗師的療傷聖藥。他的震驚不光是因為傷口,而是行凶之人竟是李婧慈。“婧慈......為何會是你......我想過了所有可能性......但從未想過會是你......”藍晏池的氣門微微潰散,說起話來也變得斷斷續續有氣無力。李婧慈此刻淚如雨下,望著藍晏池泣不成聲。良久,場麵死寂一般靜謐。大風刮過血淋淋的戰場,但無論是人心還是情緒都在這種寂靜中逐漸崩潰。“藍師兄,我們回不去了,你也變了。”李婧慈望著他的眼睛,依舊是含情脈脈,但更多的是失望與不解:“我們以前多好啊,我有你還有妹妹,還有疼愛我的爹爹。我曾一時糊塗跟著你做了傻事,但我真沒想過藍家會對我爹下手......還有唐王叔叔......那可是他的親兄弟......為什麼至親之人偏偏要傷害至親之人......為什麼一定要搞成這般模樣......”麵對著傷心欲絕的李婧慈,藍晏池滿眼怨毒卻沒有發難。眼下他的生機正在快速流失,眼前的周遭世界正在變得血紅暈染。他晃晃腦袋強打精神,將峨眉刺從胸腹裡緩緩抽出。“婧慈,我到底還是敗了......”一眾峨眉弟子聞言也明白了事實真相,知曉了李婧司所言非虛。一時間一片嘩然茫然無措,有的在為李覓海的遇害而傷感痛哭,更多人則為這背後掩蓋的惡心陰謀而咬牙切齒!而藍晏池亦是成了眾矢之的,一時間謾罵聲響掩蓋天地,洶湧襲來的指責聲令他更加絕望幾分。藍晏池:“婧慈......你阻我大事......但我不能怪你......我承認我心狠手辣,但我對你的真心絕無猶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家族,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其他人對我來說都是外人......外人即便是利用了又如何?我隻想我們好好的......但我從未想過會在你這裡出現紕漏......”他越說越沒力氣了,峨眉大軍也都紛紛收起了峨眉刺。李婧慈上前想要抱住他,藍晏池一把將她推開,隨即惡狠狠地盯著對麵的凰丹尹瞧看。凰丹尹眉目含霜:“我一直以為我足夠行事決絕,但和你們這些醃臢事情比起來還有不可及之處。你今日也算是死得其所,下輩子莫要再做這些下三濫的盤算,既然要列國征伐便堂堂正正的刀兵相向,不然枉費你這身七尺男兒的軀殼。”一旁的李婧司眼神溫潤,望著李婧慈感慨萬千:“姐姐......”李婧慈亦是看向自己的妹妹,眼神中儘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便在這時,藍晏池緩緩倒地,但他的眼神依舊是滿溢怨毒與不甘心。他盯著李婧司的方向惡狠出言:“今日若不是你......我們絕不會敗露......隻恨我當初沒有趕儘殺絕......天意弄人......但也要儘力為之......”言罷,他猛地吐出一口精血,手指引了一道犀利法訣,將那道精血用內力爆射而出!李婧司見狀立即花容失色:“凰姐姐,是峨眉的精血刺!”精血刺,峨眉不傳之秘。每一位峨眉弟子一生僅能使用一次的要訣,威力奇大無比,觸之者必死無疑!當然,由於是引動畢身精血來施展此法,施術者也會暴斃而亡,不會再有任何的回旋餘地!因此,這種邪祟的功法向來鮮少顯露世間。但眼下的藍晏池滿腔不甘與狠辣無從抒發,他已然做出了魚死網破的決定!精血刺破空而出仿若閃電,李婧司根本來不及抵禦,甚至連話還未喊完便閉上了眼睛!凰丹尹亦是前所未有的謹慎,眼下她和李婧司站在一起,那道精血刺洶湧襲來根本避無可避。現在她身上虛弱有傷,即便是全盛時期也可能躲不開這一刺!眼下,所有的想法都是無意義的空想。眼下,所有的話語都是無用的廢話。然後在凰丹尹和李婧司麵前出現了一道烏光!一個黑影瞬間來到二人身前,舉起手中長劍朝精血刺猛烈劈斬!精血一分為二,但被長劍劈開的血流依舊以往如前,精準無比地將黑影瞬間洞穿!而那個黑影,正是八步趕蟬!凰丹尹有些看傻了,她第一次感覺思維竟是如此遲鈍。她額間已經出現一層細密的冷汗,即便是當初截殺白玉樓主時都未有過這般恐懼的感覺。藍晏池此時已經倒在地上,眼角盯著被八步趕蟬擋下的那支精血箭,突然又吐出一口濁血,一雙眸子瞪得溜圓就此暴斃當場!李婧慈徹底止不住滿腔悲傷,趴在藍晏池的身上哭得難以自持。而此刻的凰丹尹,亦是第一次放下自己的高傲姿態,快速將八步趕蟬抱在懷裡為他渡引真氣。“你不會有事的,彆睡覺,一定得撐著......”此時的八步趕蟬已經陷入迷離狀態,聞言掙紮著張開眼皮,舉起手想擦一下凰丹尹的眼淚:“真好......你沒事就好......對不住我沒把它完全擋下來......”“你彆說話,你不準死了。”凰丹尹麵容悲戚地略顯焦灼。但換來的,卻是八步趕蟬濃烈的咳血。“你這些年太過剛強......其實真的不用活得這麼累的......我現在很開心......雖然你嘴上說心裡沒我......但你現在為我哭了......這便值得......你這樣子很好看......以後彆總是板著臉了......”“你彆說話了,求求你留些力氣,你平日裡沒這麼多話的......”凰丹尹第一次感覺如此手足無措,第一次感覺權勢是如此無用之物。她帶著求助的目光看向李婧司,李婧司此刻亦是麵色慘白:“精血刺......無藥可救,凰姐姐節哀。”“那你給我滾......帶著你的軍隊給我滾......不然我見一個殺一個!”凰丹尹的麵容冷冽無情,李婧司知曉不該過多打擾,默默地回到了自家軍陣。姐妹二人再次相見,互相之間仿若隔了天鑒般疏遠。她們心裡都清楚明白,再也回不到當初的親密無間,因此此刻微微保持距離,轉向了自家的峨眉大軍。已經知曉事情真相的軍隊自然不會犯傻,當即在姐妹二人的指揮下緩緩撤退。橈唐國方麵的官軍也得看峨眉前鋒的臉色,峨眉弟子一旦決意退走,他們也隻能默默鳴金收兵。接下來要麵對的,便是他們橈唐國自家的事情了。凰丹尹並未因敵方撤退而心緒舒展,她依舊在抱著八步趕蟬,這令八步趕蟬的彌留之際異常幸福飽滿。“真好......我這一生都未如此幸福過......真的值得了......”“我不虧欠太子了......但我以後守不了你了......你得好好活下去......峨眉的仇怨不能陪你去報了......”凰丹尹不說話,隻是安靜地點頭,像一位知書達禮的賢惠娘子。她抱了八步趕蟬好久好久,直到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遠方天際,直到懷裡的人兒逐漸變得安靜沉睡,直到入手的感覺微微有些冰涼。對麵的大軍已經陸續退走,南靖箭樓的箭陣亦緩緩撤掉營寨返回南方。她還在抱著八步趕蟬。“我一直都不知道該珍惜什麼,這可能就是我失敗的一生,和我母親一樣。”喃喃話語方落,遙遠的遠方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嚎。聲音從撤退的橈唐國大軍中傳來,不久跑馬趕來一名斥候。“稟告丹尹上師,峨眉內門弟子李婧慈抱著藍晏池的屍首,在路過南淮清運河邊時雙雙投河自儘!”凰丹尹聞言默然。李婧司的哭嚎聲音還在遠方彌漫。良久。良久。她喃喃。“趕蟬,看來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贏家。”北戎州大營裡,道童漸離靜靜地望著前方發生的一切。他手裡握著一份羅盤,隱隱指向西梁的方向。“戰事已經平息,看來我也應該去找師兄了。”此間暫歇。到此為止,三大關隘的戰役全部結束,北戎州終於在這場腥風血雨下挺了過來。道士周遊以其鬼神莫測的全盤謀劃,調動十九列國的有生力量周密布局,硬生生將這個瀕臨亡國的國家拯救了回來,同時將一眾侵略者皆喂食了慘重的苦果。而做出這一切的道士周遊,此刻正在跟司馬種道一起趕赴西方。與他們隨行的還有一位負劍少俠,正是消失許久的公羊鐮倉。而此時的西梁城內,一位不速之客已經捷足先登。葛行間。他還是一副瘋瘋癲癲的酒徒模樣,在西梁城的大街上晃晃悠悠,醉眼迷離地抱著他那隻大葫蘆,裡麵傳來叮咚作響的碰壁聲,隱隱飄散出一股陳年酒香。此時的西梁城已經人心惶惶,皇帝駕崩和穆青候兵敗仿若兩座大山般壓在百姓心頭,城門口的出關處此刻人滿為患,不下半月已然走脫了大量的平民,像葛行間這種逆流而行者反倒是顯得頗為突兀。然後,他就這樣晃悠悠的來到了西梁的皇宮正門。藍晏池滿眼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的胸腹,那把峨眉刺精準無比地洞穿了他的脾臟,血水好似泉湧般攪爛了他的氣海!作為主掌刺殺的江湖門派,峨眉刺的威名向來都是舉世皆知。被峨眉刺刺穿的家夥不可能留有性命,除非能夠及時拿到葛行間那種巨擘宗師的療傷聖藥。他的震驚不光是因為傷口,而是行凶之人竟是李婧慈。“婧慈......為何會是你......我想過了所有可能性......但從未想過會是你......”藍晏池的氣門微微潰散,說起話來也變得斷斷續續有氣無力。李婧慈此刻淚如雨下,望著藍晏池泣不成聲。良久,場麵死寂一般靜謐。大風刮過血淋淋的戰場,但無論是人心還是情緒都在這種寂靜中逐漸崩潰。“藍師兄,我們回不去了,你也變了。”李婧慈望著他的眼睛,依舊是含情脈脈,但更多的是失望與不解:“我們以前多好啊,我有你還有妹妹,還有疼愛我的爹爹。我曾一時糊塗跟著你做了傻事,但我真沒想過藍家會對我爹下手......還有唐王叔叔......那可是他的親兄弟......為什麼至親之人偏偏要傷害至親之人......為什麼一定要搞成這般模樣......”麵對著傷心欲絕的李婧慈,藍晏池滿眼怨毒卻沒有發難。眼下他的生機正在快速流失,眼前的周遭世界正在變得血紅暈染。他晃晃腦袋強打精神,將峨眉刺從胸腹裡緩緩抽出。“婧慈,我到底還是敗了......”一眾峨眉弟子聞言也明白了事實真相,知曉了李婧司所言非虛。一時間一片嘩然茫然無措,有的在為李覓海的遇害而傷感痛哭,更多人則為這背後掩蓋的惡心陰謀而咬牙切齒!而藍晏池亦是成了眾矢之的,一時間謾罵聲響掩蓋天地,洶湧襲來的指責聲令他更加絕望幾分。藍晏池:“婧慈......你阻我大事......但我不能怪你......我承認我心狠手辣,但我對你的真心絕無猶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家族,也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其他人對我來說都是外人......外人即便是利用了又如何?我隻想我們好好的......但我從未想過會在你這裡出現紕漏......”他越說越沒力氣了,峨眉大軍也都紛紛收起了峨眉刺。李婧慈上前想要抱住他,藍晏池一把將她推開,隨即惡狠狠地盯著對麵的凰丹尹瞧看。凰丹尹眉目含霜:“我一直以為我足夠行事決絕,但和你們這些醃臢事情比起來還有不可及之處。你今日也算是死得其所,下輩子莫要再做這些下三濫的盤算,既然要列國征伐便堂堂正正的刀兵相向,不然枉費你這身七尺男兒的軀殼。”一旁的李婧司眼神溫潤,望著李婧慈感慨萬千:“姐姐......”李婧慈亦是看向自己的妹妹,眼神中儘是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愫。便在這時,藍晏池緩緩倒地,但他的眼神依舊是滿溢怨毒與不甘心。他盯著李婧司的方向惡狠出言:“今日若不是你......我們絕不會敗露......隻恨我當初沒有趕儘殺絕......天意弄人......但也要儘力為之......”言罷,他猛地吐出一口精血,手指引了一道犀利法訣,將那道精血用內力爆射而出!李婧司見狀立即花容失色:“凰姐姐,是峨眉的精血刺!”精血刺,峨眉不傳之秘。每一位峨眉弟子一生僅能使用一次的要訣,威力奇大無比,觸之者必死無疑!當然,由於是引動畢身精血來施展此法,施術者也會暴斃而亡,不會再有任何的回旋餘地!因此,這種邪祟的功法向來鮮少顯露世間。但眼下的藍晏池滿腔不甘與狠辣無從抒發,他已然做出了魚死網破的決定!精血刺破空而出仿若閃電,李婧司根本來不及抵禦,甚至連話還未喊完便閉上了眼睛!凰丹尹亦是前所未有的謹慎,眼下她和李婧司站在一起,那道精血刺洶湧襲來根本避無可避。現在她身上虛弱有傷,即便是全盛時期也可能躲不開這一刺!眼下,所有的想法都是無意義的空想。眼下,所有的話語都是無用的廢話。然後在凰丹尹和李婧司麵前出現了一道烏光!一個黑影瞬間來到二人身前,舉起手中長劍朝精血刺猛烈劈斬!精血一分為二,但被長劍劈開的血流依舊以往如前,精準無比地將黑影瞬間洞穿!而那個黑影,正是八步趕蟬!凰丹尹有些看傻了,她第一次感覺思維竟是如此遲鈍。她額間已經出現一層細密的冷汗,即便是當初截殺白玉樓主時都未有過這般恐懼的感覺。藍晏池此時已經倒在地上,眼角盯著被八步趕蟬擋下的那支精血箭,突然又吐出一口濁血,一雙眸子瞪得溜圓就此暴斃當場!李婧慈徹底止不住滿腔悲傷,趴在藍晏池的身上哭得難以自持。而此刻的凰丹尹,亦是第一次放下自己的高傲姿態,快速將八步趕蟬抱在懷裡為他渡引真氣。“你不會有事的,彆睡覺,一定得撐著......”此時的八步趕蟬已經陷入迷離狀態,聞言掙紮著張開眼皮,舉起手想擦一下凰丹尹的眼淚:“真好......你沒事就好......對不住我沒把它完全擋下來......”“你彆說話,你不準死了。”凰丹尹麵容悲戚地略顯焦灼。但換來的,卻是八步趕蟬濃烈的咳血。“你這些年太過剛強......其實真的不用活得這麼累的......我現在很開心......雖然你嘴上說心裡沒我......但你現在為我哭了......這便值得......你這樣子很好看......以後彆總是板著臉了......”“你彆說話了,求求你留些力氣,你平日裡沒這麼多話的......”凰丹尹第一次感覺如此手足無措,第一次感覺權勢是如此無用之物。她帶著求助的目光看向李婧司,李婧司此刻亦是麵色慘白:“精血刺......無藥可救,凰姐姐節哀。”“那你給我滾......帶著你的軍隊給我滾......不然我見一個殺一個!”凰丹尹的麵容冷冽無情,李婧司知曉不該過多打擾,默默地回到了自家軍陣。姐妹二人再次相見,互相之間仿若隔了天鑒般疏遠。她們心裡都清楚明白,再也回不到當初的親密無間,因此此刻微微保持距離,轉向了自家的峨眉大軍。已經知曉事情真相的軍隊自然不會犯傻,當即在姐妹二人的指揮下緩緩撤退。橈唐國方麵的官軍也得看峨眉前鋒的臉色,峨眉弟子一旦決意退走,他們也隻能默默鳴金收兵。接下來要麵對的,便是他們橈唐國自家的事情了。凰丹尹並未因敵方撤退而心緒舒展,她依舊在抱著八步趕蟬,這令八步趕蟬的彌留之際異常幸福飽滿。“真好......我這一生都未如此幸福過......真的值得了......”“我不虧欠太子了......但我以後守不了你了......你得好好活下去......峨眉的仇怨不能陪你去報了......”凰丹尹不說話,隻是安靜地點頭,像一位知書達禮的賢惠娘子。她抱了八步趕蟬好久好久,直到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遠方天際,直到懷裡的人兒逐漸變得安靜沉睡,直到入手的感覺微微有些冰涼。對麵的大軍已經陸續退走,南靖箭樓的箭陣亦緩緩撤掉營寨返回南方。她還在抱著八步趕蟬。“我一直都不知道該珍惜什麼,這可能就是我失敗的一生,和我母親一樣。”喃喃話語方落,遙遠的遠方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嚎。聲音從撤退的橈唐國大軍中傳來,不久跑馬趕來一名斥候。“稟告丹尹上師,峨眉內門弟子李婧慈抱著藍晏池的屍首,在路過南淮清運河邊時雙雙投河自儘!”凰丹尹聞言默然。李婧司的哭嚎聲音還在遠方彌漫。良久。良久。她喃喃。“趕蟬,看來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贏家。”北戎州大營裡,道童漸離靜靜地望著前方發生的一切。他手裡握著一份羅盤,隱隱指向西梁的方向。“戰事已經平息,看來我也應該去找師兄了。”此間暫歇。到此為止,三大關隘的戰役全部結束,北戎州終於在這場腥風血雨下挺了過來。道士周遊以其鬼神莫測的全盤謀劃,調動十九列國的有生力量周密布局,硬生生將這個瀕臨亡國的國家拯救了回來,同時將一眾侵略者皆喂食了慘重的苦果。而做出這一切的道士周遊,此刻正在跟司馬種道一起趕赴西方。與他們隨行的還有一位負劍少俠,正是消失許久的公羊鐮倉。而此時的西梁城內,一位不速之客已經捷足先登。葛行間。他還是一副瘋瘋癲癲的酒徒模樣,在西梁城的大街上晃晃悠悠,醉眼迷離地抱著他那隻大葫蘆,裡麵傳來叮咚作響的碰壁聲,隱隱飄散出一股陳年酒香。此時的西梁城已經人心惶惶,皇帝駕崩和穆青候兵敗仿若兩座大山般壓在百姓心頭,城門口的出關處此刻人滿為患,不下半月已然走脫了大量的平民,像葛行間這種逆流而行者反倒是顯得頗為突兀。然後,他就這樣晃悠悠的來到了西梁的皇宮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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