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林家秘聞藏箭樓(1 / 1)

葛行間說罷微微有些疲憊,李婧司上前恭敬攙扶,他笑著應和滿眼寵溺神色,仿若一位慈祥的老丈人一般笑意盎然。李婧司瞥了一眼周遊,也笑著沒多說什麼。唯有周遊一臉無語地跟著來到水潭邊,腦子還沒有從這快速地劇情轉換中適應過來。“年紀大了,每次動手都免不得傷筋動骨。”葛行間微微撇了撇嘴,他指了指周遊的腦袋:“徒兒,你何時下山的?”“去年下旬。”周遊盯著他的眼睛反問:“你當初為何不準許我下山?”“我準不準許全在於你,腿長在你身上,你瞅瞅眼下你不是下來了?”葛行間揚起脖頸又開始喝大酒,酒水淋淋灑灑沾滿了黑色的袍子。“你還是先說說它吧,它到底怎麼回事,當初你既然不讓我下山,又為何把它留給我?”周遊指了指歸去來兮。此時的白貓又恢複了以往常態,它恬靜地趴在周遊肩頭望著葛行間,一雙琉璃大眼竟然滿是懼怕神色。周遊見狀摸摸它的頭,手掌的觸感能明顯感受到柔軟皮毛下的戰栗與顫抖。“這二者有什麼關係嗎?”葛行間笑著望他。“當然。”周遊的語氣滿溢篤定:“我當初下山的時候遇到一場天災,越往下走越是詭異莫名,但我卻渾然無事。當時還毫未察覺,現在忽然想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麼天災,而是你為了困住我下山而特意設下的陣法!”“我的好徒兒果真是聰慧,既然你都猜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麼?”葛行間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這酒越是凶猛下肚,他的精神反倒是越發充盈昂然。“你留下歸去來兮,這貓究竟有何異處,為何它能輕易破除不周山的大陣?既然這貓能夠破除大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周遊追著發問,李婧司作為局外人靜靜地一言不發,隻是望著這對師徒鬥嘴便已然笑靨滿溢。“這還用想?”葛行間的語調略帶寵溺:“我的好徒兒,你再理一理頭緒。”周遊的表情逐漸凝重:“隻能有一個可能,這不周山上的大陣根本就不是你弄出來的,而是原本就亙古留存。而你留下歸去來兮,不是阻止我下山,反倒是為了幫我下山!”“嘿嘿,好徒兒猜對了一半。”葛行間微微竊笑。“此話何解?”周遊對這位師父當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我的確是不想讓你下山,畢竟你本領不濟道術狗屁不通,山下的世道又如此險惡莫測,與其說下來遭逢諸般生死厄難,還不如在山上乖乖龜縮著安穩餘生。就拿方才的情況來看,若是我今日不跟著你們,你這小子現在早就在黃泉路上喝湯了。”葛行間這話說得並不戲謔,反倒是滿臉擔憂神色。周遊能看出他對自己真的關照,當即胸口也微微一暖:“那為何周旋能夠下山,他可沒有歸去來兮保駕。”葛行間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問:“你以為那陣法是隨便觸發?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你身上有某些難能可貴的物事,江湖裡人人想要得到這些物事,因此有心人在不周山上設下大陣困住你身,其實就是妄圖守住那件物事。我之所以給你麻倉,也是為了讓你能夠不受陣法所製,畢竟我也知曉,你終究會走出那座大山。”葛行間的語氣微微感慨,周遊似乎聽懂了一些,他看看自己的桃花劍,隨即又看看葛行間的臉:“師父,我想知曉這一切。還有這隻貓現在叫做歸去來兮,是我給它起的新名字,不再叫麻倉那個醜名字了。”“無礙,你現在也在江湖裡闖出了一些名堂,你想知道的,我現在都能告訴你。隻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話牽扯世間諸多隱秘,因此婧司丫頭還是暫避一下為好。”葛行間的意思表述的非常明顯,李婧司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隻不過周遊對此逐客令並不感冒:“師父,婧司和我已經經曆過生死,一切話都不需要避著她,我完全信任她的。”言罷,他看看李婧司,李婧司笑得溫潤含淚,看起來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悅。“倒是也好,我也喜歡婧司這徒兒媳婦兒,不過接下來要說的東西都是這個世道所不容之事,你確定要讓她聽?”葛行間說了一句可怕的話。“你想聽嗎?”周遊看向她。“我可以不聽,但我想了解你的過往。”李婧司喃喃。“那就聽!”周遊從來都不是磨嘰的人,當即把貓放在懷中看向葛行間:“師父說說吧,你知道的我愛聽故事。”“哎,事情太多,從何說起呢。”似乎接下來的話真的為世道所不容,葛行間少見地滿麵愁容,抱起自己的大酒壺咕咚咕咚地又灌了幾大口。“你可以從這隻貓的秘辛說起,或者從山上那座大陣說起,或者從十三年前的事情說起。”周遊泯然一笑。“你也知道十三年前的事情了?”葛行間聞言微微驚訝。“顧樓主告訴我的,而且經過了這般多的事情,我猜當年那個所謂的邪魔外道,應該就是師父您了!”周遊死死盯著葛行間的眼睛瞧看。“你怎會覺得是我?”葛行間沒有否認:“可是因為方才陳宮的那番話?”“其實我也不想承認這些,畢竟我印象裡你一直都是窩窩囊囊的。但後來想想這些年的過往,其實還是有諸般蛛絲馬跡。為何十三年前我們在右江州會被李岸然截殺,為何他要說你殺了穆臨候和楊十三爺,這穆楊二人又是何般人物?這些都是值得推敲的地方。”周遊言罷,葛行間突然哈哈大笑:“雖說是後知後覺,但徒兒你這般縝密的頭腦果真是令為師驕傲!”周遊聞言無語:“我隻是一直把你當成窩囊廢,根本沒往彆處去想罷了......”師徒二人互相比了一個中指,隨即又扭過頭去各自哼了一嗓子。李婧司望著這對活寶師徒更覺歡喜,在一旁默默微笑也不打攪他們。葛行間又瞥了周遊幾眼,隨後表情開始凝重起來:“既然你想聽故事,那我便從頭說起,先來說說十三年前再往前的故事。”“洗耳恭聽。”周遊也微微正色起來。葛行間:“若想說清楚十三年前的事情,就必須說說那之前所發生的事。想必顧南亭已經和你說過之前的西梁上朝舊事,應該不用我過多聒噪。”“有所耳聞,他說穆家本不是西梁正主,乃是篡位血洗林家奪取的政權。真正的西梁皇權應該是長臨王所屬的林家。顧樓主還說他隻能告訴我一半前因,剩下一半由你來說。照此看來這顧南亭應當也是你安排好的!”周遊微微恍然。“彆老你啊你啊的,對師父應該用您來稱呼。”李婧司微微拉扯了一下周遊衣角。“哎,徒兒媳婦,我們不周山從來都是離經叛道,根本不關注這些。”葛行間大大咧咧地擺擺手:“不錯,顧樓主是我的人!”此言一出,麵前二人紛紛張大了嘴:“那這箭樓?”葛行間故作高深地微微頷首:“不錯,南靖箭樓也可以說是我的自家買賣!”“這又是從何說起?還是從長臨王?”周遊有些不解。“不錯,還是要從當年的血案說起。”葛行間說到此處,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了看周遊的眉眼,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大登對,隱隱間透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當年三大會盟戰役過後,整個十九列國百廢待興。傷痕累累的長臨王林弈鞏固了西梁天朝上國的統治地位,但回到西梁的林弈卻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林家精銳折損大半,整體底蘊大不如前。”周遊聞言接話:“所以穆家便動了私心,發動乾星門慘案血洗林家滿門,又發動菩薩蠻兵變奪取了西梁政權?”葛行間聞言點頭:“哎,當初的穆藍微一襲銀槍白馬,想想的確是少年英雄。說起來他和長臨王林弈也本是過命交情的兄弟,隻是再堅固的友情也敵不過皇權大位的誘惑,也敵不過那個他們一同愛上的女人啊......”“看來這裡還有很多軼事。”周遊笑得隱晦。葛行間:“罷了罷了,都是陳年舊事也就不提了。總之穆藍微此人做事永遠做絕,因此林家一夕之間慘被血洗滿門。他踩著如山的林家頭顱和罪惡登上刀劍壘築的皇位,也正是因此普天下其他封國並不接受西梁穆家的政權!”周遊:“所以說現在穆藍微老了,當年埋下的禍亂種子開始逐個發芽。各大封國妄圖稱霸的野心逐漸滋養壯大,直到眼下在北戎州陵陽城為契機一舉爆發?”“不錯。”葛行間眼神微冷:“這是穆家的報應來了!”“那為何偏偏是北戎州?蒼梧在上次會盟大戰裡已經亡國,北戎州若處理不當恐怕會是下一個蒼梧!”周遊眉頭微皺。“我早就料到會是北戎州,畢竟北戎紫宸國公趙星闌也老了,也殯天了。說到底他和穆藍微還有長臨王林弈本都是一同成長的兄弟,也都愛上了一樣的女人......哎你瞅瞅我這記性,老了老了,總愛說這些無關緊要的閒話,我們不提他們。”很明顯,葛行間肯定知道這些帝王秘辛,但好似心有苦楚般難以全盤吐露。周遊是完全理解葛行間的,他知道自己這位師父並不是不敢說,而是有些事情太過牽腸掛肚,提起一次便傷感一次,與其這樣還不如緘默不說。所以,他也聰明的一語帶過:“直接往下說,後來呢?”葛行間略帶欣慰地看了一眼他:“後來啊,穆家篡位第二年才發覺林家竟還有餘孽未死,長臨王的小兒子林昇竟被一位老道士救走了。老道士帶著林昇去了北戎州陵陽城,在趙星闌的庇護下過了幾年光陰。”“早些時候我登三千琉璃大道,聽文般若說起過長樂仙宮之所以被叫做仙宮,緣由便是傳說當年來過一位道門仙人,難不成就是那救走林昇的道人?”周遊適時發問。葛行間聞言笑笑:“不錯,那人便是當時的道門首座,也是普天之下最偉大的道人黃陽子。”提到此人的葛行間長長歎了一口大氣,似乎有滿腔的情感與懷念難以抒發。“師父,為何你對這些事情如此了若指掌,你可見過他們?”周遊的眼神也變得微微古怪起來。李婧司也想問這個,當即也眉目清朗地望著他。葛行間看著麵前這對璧人,越看越覺得般配與歡喜。他開懷大笑了半晌,隨即晃晃腦袋一臉造化弄人的皮相:“很簡單,我不光見過,我還經曆過。”言罷,他仰起頭:“因為我就是林昇!”葛行間說罷微微有些疲憊,李婧司上前恭敬攙扶,他笑著應和滿眼寵溺神色,仿若一位慈祥的老丈人一般笑意盎然。李婧司瞥了一眼周遊,也笑著沒多說什麼。唯有周遊一臉無語地跟著來到水潭邊,腦子還沒有從這快速地劇情轉換中適應過來。“年紀大了,每次動手都免不得傷筋動骨。”葛行間微微撇了撇嘴,他指了指周遊的腦袋:“徒兒,你何時下山的?”“去年下旬。”周遊盯著他的眼睛反問:“你當初為何不準許我下山?”“我準不準許全在於你,腿長在你身上,你瞅瞅眼下你不是下來了?”葛行間揚起脖頸又開始喝大酒,酒水淋淋灑灑沾滿了黑色的袍子。“你還是先說說它吧,它到底怎麼回事,當初你既然不讓我下山,又為何把它留給我?”周遊指了指歸去來兮。此時的白貓又恢複了以往常態,它恬靜地趴在周遊肩頭望著葛行間,一雙琉璃大眼竟然滿是懼怕神色。周遊見狀摸摸它的頭,手掌的觸感能明顯感受到柔軟皮毛下的戰栗與顫抖。“這二者有什麼關係嗎?”葛行間笑著望他。“當然。”周遊的語氣滿溢篤定:“我當初下山的時候遇到一場天災,越往下走越是詭異莫名,但我卻渾然無事。當時還毫未察覺,現在忽然想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麼天災,而是你為了困住我下山而特意設下的陣法!”“我的好徒兒果真是聰慧,既然你都猜出來了,還問我做什麼?”葛行間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酒,這酒越是凶猛下肚,他的精神反倒是越發充盈昂然。“你留下歸去來兮,這貓究竟有何異處,為何它能輕易破除不周山的大陣?既然這貓能夠破除大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周遊追著發問,李婧司作為局外人靜靜地一言不發,隻是望著這對師徒鬥嘴便已然笑靨滿溢。“這還用想?”葛行間的語調略帶寵溺:“我的好徒兒,你再理一理頭緒。”周遊的表情逐漸凝重:“隻能有一個可能,這不周山上的大陣根本就不是你弄出來的,而是原本就亙古留存。而你留下歸去來兮,不是阻止我下山,反倒是為了幫我下山!”“嘿嘿,好徒兒猜對了一半。”葛行間微微竊笑。“此話何解?”周遊對這位師父當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我的確是不想讓你下山,畢竟你本領不濟道術狗屁不通,山下的世道又如此險惡莫測,與其說下來遭逢諸般生死厄難,還不如在山上乖乖龜縮著安穩餘生。就拿方才的情況來看,若是我今日不跟著你們,你這小子現在早就在黃泉路上喝湯了。”葛行間這話說得並不戲謔,反倒是滿臉擔憂神色。周遊能看出他對自己真的關照,當即胸口也微微一暖:“那為何周旋能夠下山,他可沒有歸去來兮保駕。”葛行間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問:“你以為那陣法是隨便觸發?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你身上有某些難能可貴的物事,江湖裡人人想要得到這些物事,因此有心人在不周山上設下大陣困住你身,其實就是妄圖守住那件物事。我之所以給你麻倉,也是為了讓你能夠不受陣法所製,畢竟我也知曉,你終究會走出那座大山。”葛行間的語氣微微感慨,周遊似乎聽懂了一些,他看看自己的桃花劍,隨即又看看葛行間的臉:“師父,我想知曉這一切。還有這隻貓現在叫做歸去來兮,是我給它起的新名字,不再叫麻倉那個醜名字了。”“無礙,你現在也在江湖裡闖出了一些名堂,你想知道的,我現在都能告訴你。隻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話牽扯世間諸多隱秘,因此婧司丫頭還是暫避一下為好。”葛行間的意思表述的非常明顯,李婧司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隻不過周遊對此逐客令並不感冒:“師父,婧司和我已經經曆過生死,一切話都不需要避著她,我完全信任她的。”言罷,他看看李婧司,李婧司笑得溫潤含淚,看起來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悅。“倒是也好,我也喜歡婧司這徒兒媳婦兒,不過接下來要說的東西都是這個世道所不容之事,你確定要讓她聽?”葛行間說了一句可怕的話。“你想聽嗎?”周遊看向她。“我可以不聽,但我想了解你的過往。”李婧司喃喃。“那就聽!”周遊從來都不是磨嘰的人,當即把貓放在懷中看向葛行間:“師父說說吧,你知道的我愛聽故事。”“哎,事情太多,從何說起呢。”似乎接下來的話真的為世道所不容,葛行間少見地滿麵愁容,抱起自己的大酒壺咕咚咕咚地又灌了幾大口。“你可以從這隻貓的秘辛說起,或者從山上那座大陣說起,或者從十三年前的事情說起。”周遊泯然一笑。“你也知道十三年前的事情了?”葛行間聞言微微驚訝。“顧樓主告訴我的,而且經過了這般多的事情,我猜當年那個所謂的邪魔外道,應該就是師父您了!”周遊死死盯著葛行間的眼睛瞧看。“你怎會覺得是我?”葛行間沒有否認:“可是因為方才陳宮的那番話?”“其實我也不想承認這些,畢竟我印象裡你一直都是窩窩囊囊的。但後來想想這些年的過往,其實還是有諸般蛛絲馬跡。為何十三年前我們在右江州會被李岸然截殺,為何他要說你殺了穆臨候和楊十三爺,這穆楊二人又是何般人物?這些都是值得推敲的地方。”周遊言罷,葛行間突然哈哈大笑:“雖說是後知後覺,但徒兒你這般縝密的頭腦果真是令為師驕傲!”周遊聞言無語:“我隻是一直把你當成窩囊廢,根本沒往彆處去想罷了......”師徒二人互相比了一個中指,隨即又扭過頭去各自哼了一嗓子。李婧司望著這對活寶師徒更覺歡喜,在一旁默默微笑也不打攪他們。葛行間又瞥了周遊幾眼,隨後表情開始凝重起來:“既然你想聽故事,那我便從頭說起,先來說說十三年前再往前的故事。”“洗耳恭聽。”周遊也微微正色起來。葛行間:“若想說清楚十三年前的事情,就必須說說那之前所發生的事。想必顧南亭已經和你說過之前的西梁上朝舊事,應該不用我過多聒噪。”“有所耳聞,他說穆家本不是西梁正主,乃是篡位血洗林家奪取的政權。真正的西梁皇權應該是長臨王所屬的林家。顧樓主還說他隻能告訴我一半前因,剩下一半由你來說。照此看來這顧南亭應當也是你安排好的!”周遊微微恍然。“彆老你啊你啊的,對師父應該用您來稱呼。”李婧司微微拉扯了一下周遊衣角。“哎,徒兒媳婦,我們不周山從來都是離經叛道,根本不關注這些。”葛行間大大咧咧地擺擺手:“不錯,顧樓主是我的人!”此言一出,麵前二人紛紛張大了嘴:“那這箭樓?”葛行間故作高深地微微頷首:“不錯,南靖箭樓也可以說是我的自家買賣!”“這又是從何說起?還是從長臨王?”周遊有些不解。“不錯,還是要從當年的血案說起。”葛行間說到此處,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看了看周遊的眉眼,眼神和以往有些不大登對,隱隱間透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怪。“當年三大會盟戰役過後,整個十九列國百廢待興。傷痕累累的長臨王林弈鞏固了西梁天朝上國的統治地位,但回到西梁的林弈卻不得不麵對一個事實,那就是林家精銳折損大半,整體底蘊大不如前。”周遊聞言接話:“所以穆家便動了私心,發動乾星門慘案血洗林家滿門,又發動菩薩蠻兵變奪取了西梁政權?”葛行間聞言點頭:“哎,當初的穆藍微一襲銀槍白馬,想想的確是少年英雄。說起來他和長臨王林弈也本是過命交情的兄弟,隻是再堅固的友情也敵不過皇權大位的誘惑,也敵不過那個他們一同愛上的女人啊......”“看來這裡還有很多軼事。”周遊笑得隱晦。葛行間:“罷了罷了,都是陳年舊事也就不提了。總之穆藍微此人做事永遠做絕,因此林家一夕之間慘被血洗滿門。他踩著如山的林家頭顱和罪惡登上刀劍壘築的皇位,也正是因此普天下其他封國並不接受西梁穆家的政權!”周遊:“所以說現在穆藍微老了,當年埋下的禍亂種子開始逐個發芽。各大封國妄圖稱霸的野心逐漸滋養壯大,直到眼下在北戎州陵陽城為契機一舉爆發?”“不錯。”葛行間眼神微冷:“這是穆家的報應來了!”“那為何偏偏是北戎州?蒼梧在上次會盟大戰裡已經亡國,北戎州若處理不當恐怕會是下一個蒼梧!”周遊眉頭微皺。“我早就料到會是北戎州,畢竟北戎紫宸國公趙星闌也老了,也殯天了。說到底他和穆藍微還有長臨王林弈本都是一同成長的兄弟,也都愛上了一樣的女人......哎你瞅瞅我這記性,老了老了,總愛說這些無關緊要的閒話,我們不提他們。”很明顯,葛行間肯定知道這些帝王秘辛,但好似心有苦楚般難以全盤吐露。周遊是完全理解葛行間的,他知道自己這位師父並不是不敢說,而是有些事情太過牽腸掛肚,提起一次便傷感一次,與其這樣還不如緘默不說。所以,他也聰明的一語帶過:“直接往下說,後來呢?”葛行間略帶欣慰地看了一眼他:“後來啊,穆家篡位第二年才發覺林家竟還有餘孽未死,長臨王的小兒子林昇竟被一位老道士救走了。老道士帶著林昇去了北戎州陵陽城,在趙星闌的庇護下過了幾年光陰。”“早些時候我登三千琉璃大道,聽文般若說起過長樂仙宮之所以被叫做仙宮,緣由便是傳說當年來過一位道門仙人,難不成就是那救走林昇的道人?”周遊適時發問。葛行間聞言笑笑:“不錯,那人便是當時的道門首座,也是普天之下最偉大的道人黃陽子。”提到此人的葛行間長長歎了一口大氣,似乎有滿腔的情感與懷念難以抒發。“師父,為何你對這些事情如此了若指掌,你可見過他們?”周遊的眼神也變得微微古怪起來。李婧司也想問這個,當即也眉目清朗地望著他。葛行間看著麵前這對璧人,越看越覺得般配與歡喜。他開懷大笑了半晌,隨即晃晃腦袋一臉造化弄人的皮相:“很簡單,我不光見過,我還經曆過。”言罷,他仰起頭:“因為我就是林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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