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速客(1 / 1)

“如今,用誰來當這個嘗藥的人,還沒有定下。”蕭玉和對於菌蟲的解藥已經研製出來了,在表麵上看著似乎是極有效的,隻是還沒有具體用,一切都尚無定論。“一顆解藥下去,要幾日見得成效?”宋關雎看著蕭玉和手裡的那一盒白色藥丸,這些,就是那種菌蟲的解藥啊。“最快三日!”宋關雎看了看蕭玉和,“不如,給黃棋用?”蕭玉和看了看宋關雎,這黃棋雖說是監視她的人,但畢竟跟隨她多年,沒想到她竟是一點憐憫的心思都沒有。“夫人是習慣了,並不把奴才當回事。”蕭玉和低聲說,當主子的沒有把奴才當一回事的,畢竟一個奴才,真的隻是一個奴才。“什麼?”“沒有,就依夫人吧。”蕭玉和在民間多年,見多了民生疾苦,百姓命如螻蟻,上位者輕易之間就可以捏死一條人命。他向來看中人命,也從沒有高人一等的心思。蕭玉和突然想起春紅,那丫頭據說跟著宋關雎從小長大,還不是被宋關雎說送人就送人,說來也是他蕭玉和格格不入。這世間,哪一個有身份的人,不是這樣的呢?宋關雎將菌蟲的毒藥拿在手上,走進了關著黃棋的屋子。黃棋已經在這裡頭待了四五日了,渾身無力,四肢僵硬,隻有一顆腦袋,可以左右搖晃。蕭宋二人隻對鳴翠撒了謊,說黃棋得了病需好好休息。索性鳴翠感激黃棋之前相救,一直都在細心體貼地照顧著。看見宋關雎進來,黃棋努力地發出嗚嗚聲,宋關雎坐在黃棋的身邊。“你放心,等此次江州之事了了,我自會放了你。”宋關雎神色冷淡,黃棋依舊嗚嗚地叫著。宋關雎看著黃棋,“若你是陛下的人,我倒是問心無愧,必不會對你如何。隻你偏偏忠心太子殿下,黃棋,你也不能怪我與你有隔閡。”黃棋的眼神轉來轉去,似是有話要說,宋關雎並不理會他,隻拿出了那顆藥丸子,“這是陛下中的菌蟲之毒,我的意思是,要你要為陛下試藥。”宋關雎的手指纖細,撚著藥丸子,藥丸子上頭的白色菌蟲緩緩蠕動,看起來就像是有風在吹。黃棋明顯有些抵觸,可是又動彈不得。宋關雎微微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願意,隻是我覺得,既然你是陛下培養出來的人,卻要為太子效命,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這藥,權且當你還陛下的恩情。”黃棋狠狠瞪著宋關雎,宋關雎並不在意。“這藥不會危及性命,隻是遇著情緒激動和天氣變化,就會巨咳不止,蕭大人已經研製出解藥了,等你發作了,就會給你用。”宋關雎將要伸到黃棋的嘴邊,黃棋不張嘴,卻也並沒有搖頭拒絕。“吃了吧,若是解藥起了作用,我會稟明陛下,你為了護我身死異鄉,你可以選擇跟在太子身邊,也可以選擇遠走高飛,遠離朝堂。”宋關雎略微停頓,“若是這藥沒有起作用,害得你終身落下癮疾,我會將你終身供養,當然,還包括莫問。”黃棋猛地睜大了眼,是的,就是一直跟在太子身邊的莫問。之前就覺得黃棋看來眼熟,其實當真是沒有想起,他與太子身邊的莫問,是雙胎兄弟,隻是長相略有差異,大模樣卻是在那裡的。若是當初,她宋關雎沒有救太子,那個並沒有給抓住的莫問,就會是太子埋下的棋子,會在關鍵時刻,救太子性命。當然,能夠知道這些消息,也全仗了蕭玉和。至於蕭玉和,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宋關雎並不多想,至少目前,蕭玉和與她是在同一條戰線上。除去黑奴,歸還皇權。黃棋認命地閉上了眼,張開了嘴巴,宋關雎嘴角微微一扯,眼神冷漠,將藥丸給黃棋服了下去。宋關雎出來的時候,蕭玉和已經飲完了一壺茶。宋關雎女扮男裝,身姿挺拔,自是一番瀟灑風流。蕭玉和看著這個女人,有時候真的會讓人忘記,她隻是個女人。“真不知道,有朝一日,我會不會受到與他一樣的待遇。”蕭玉和帶著笑,輕聲說。宋關雎瞧了眼他,“若你與他是一樣的人,也許會的。”蕭玉和心頭一酸,無奈地笑笑,搖了搖頭。“你這種對皇上的忠心,是從哪裡來的?”蕭玉和忍不住與宋關雎探討,“要知道,皇上當初還在懷疑你。”宋關雎眉頭低垂,對皇上的忠心?“我並不是對皇上忠心,我隻是忠心於這個國家。我姑父說過,隻要君王無大過,懂得勤政為民,我們就該傾力輔佐。”在宋關雎的心裡,她的恭王姑父,就是父親一般的存在,他說過的話,教過的東西,根深蒂固。“恭王?”蕭玉和笑了笑,“他本就是聖上的親弟,忠心輔佐也是理所應當,當然,這麼多年,他手握重兵,還能夠沒有異心,也的確是難得。”蕭玉和手裡的茶杯轉來轉去,這話頗有些深意。宋關雎微微歎了口氣,“恭王府本就是大府,恭王姑父向來又是功高的,平日裡做事本就謹小慎微,縱是如此,王府內外還是不敢有分毫的行差踏錯。”宋關雎想起了在府中的日子,說來恭王爺高官厚祿,還享有皇室份利,的確是比一般高門大院要榮耀得多。隻是恭王向來清廉剛正,恭王妃也因為是商賈之女,與人交往向來不好涉及銀錢,以至於恭王府的賬麵上,永遠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這些,還得歸功於恭王妃的細致打理。宋關雎還記得,有一年恭王因為喜好逛雲樓,銀錢花得多了些,府裡的現銀子沒了,恭王妃還私下裡著人拿了嫁妝去典當,這樣才把府中虧空給補上了。說來這些事若傳出去,怕是得讓人笑話恭王府,連帶著皇家都得跟著受了辱,連女方的嫁妝都能拿出來用了,足以證明,恭王府是窮成了什麼樣。“那恭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忠心?”蕭玉和這話問出,夫妻二人,之間明顯的有了隔閡。有人不說,有人不問,隻慢慢試探對方的底線。“蕭大人有所不知,當今陛下雖無大作為,但至少目前為止,沒有邊境紛擾,百姓安居樂業。若不是外戚作祟,也必不會有這檔子糟心事,朝楚,理應毫無戰事,穩定發展農業,這樣才有利於朝楚日漸強大。”宋關雎說出自己的觀點,深深的震撼了蕭玉和,不由得讚歎:“你若是男子,朝楚必定走向鼎盛!”宋關雎揚起下巴,向著天空,微微一笑,“我如今,本就是男子。隻要陛下再多活二十年,朝楚不發生動亂,江州收服,農業大興,商業發展,我朝楚必定人人溫飽無虞。”宋關雎所言不錯,當今陛下,鐵血手腕,當年與恭王平定邊疆,威震鄰國。如今朝楚的邊境安寧,莫不是因為有當今陛下坐鎮。蕭玉和看著眼前的人,嘴角帶笑,眼神牽強,隻得飲茶遮掩。“宋大人,為這朝楚江山,看來是有一番打算。”“蕭大人,你我都可以是這一番打算裡的一員,當然,此事需得大人明白才是。”有些話,真的不適宜拿到明麵上來說,兩個人都隱約猜到對方的心思,但是卻依舊不得不保留著最後一層紗,去掩藏著。門外有扣門聲響起,打斷了蕭宋二人的談話,這個時候,是誰會來?行文去開了門,宋關雎瞧著,竟是一絕色女子倚門而立,眉眼帶笑,萬種風情。身上穿著月白的衣衫,酥胸半露,竟是比雲樓的姑娘穿得還要露骨。女子衝著蕭玉和頷首微笑,纖纖素手一指,蕭玉和就乖乖地走向了她。宋關雎呆在一旁,那個身段,那個女人,就是那日在蕭府門口,她見著,纏著蕭玉和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找到這裡來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蕭玉和雖說是埋怨,但更多的是關心,“你說你,風塵仆仆,這般遠來,怎麼也不多穿些?”說話間,蕭玉和就已經脫了自己的衣裳,給那個女子披上,宋關雎看著那一幕,背在身上的雙手,緊緊握住。“哎呀,這都立春了,如何就這般穿不得?這樣穿美些,是吧?行文?”女人說話聲音溫柔,拿嬌嗔怪,是拿捏得恰到好處。宋關雎見著眼前這一幕,這心裡著實氣憤,轉身便想進屋。“哎,那個就是宋大人吧?”女人瞧見宋關雎要走了,連忙出聲叫住。宋關雎正在氣頭上,裝作沒有聽見,繼續走。如今她的身份還不是蕭玉和的妻,也沒得這氣度,跟著他去迎接他的女人。蕭玉和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連忙喊住宋關雎,“宋大人,這是我母親!”蕭玉和此話一出,宋關雎有心要停住,但是奈何方才腳步太快,竟是生生沒有控製住,摔了個仰天跤。“宋大人!”“哎喲!”“宋宋!”幾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蕭玉和連忙棄了母親,跑去扶宋關雎。索性這院子裡,大多是泥土,宋關雎隻摔得沒了風度,身上倒是沒得哪裡不適。“可有摔著?怎麼這般不小心?”蕭玉和不由得抱怨,這一個兩個女人,真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宋關雎連忙拍了身上的灰塵,還沒得整理好,蕭玉和的母親就走到了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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