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1 / 1)

官配有毒 花舞陌軒 1262 字 3天前

所有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他的母親真的是主導一切的幕後推手,然而更加令他難以接受的是,她不惜外揚家醜的最終目的,竟是為了將他送上繼承人的位置。這麼多年,他本以為她終有一天會逐漸釋然,然而卻沒想到,她非但始終沒有放棄執念,還被心魔操控而走向了極端。“你、你都查了什麼?”阮小芸握緊了扶手,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慌張。“媽,對不起,如果我早些醒悟就好了。”卓硯青的聲音裡有一絲哽咽,“我應該在最初就堅決地拒絕你,而不是一味地消極抵抗和逃避。”“硯青,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呀。”她睜大了眼睛,仿佛根本沒聽見他說的話,“人活著就要掙口氣,我們母子,不能一輩子被人看不起。”她的眼瞳裡泛著異樣的光,仿佛寄宿著一團幽暗的鬼火,令人望而生畏。“你知道嗎,你爸爸曾經說過,你不適合繼承家業。”阮小芸看著卓硯青,隨即抬起冰涼的手撫摸著他的麵頰,“那是因為,他的眼裡隻有卓宇凡和卓煦文,如今這倆兄弟鬨出天大醜聞,他總該好好看看你了吧。”“不是的,媽。”卓硯青握住了她的手,“爸一直都有在關注著我,他甚至比你……還要更了解我。”阮小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迷惑。“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繼承家業。”卓硯青的語氣認真無比,“我知道你心裡的苦,也知道你對我寄予厚望,所以我沒有勇氣背叛你。”“不是的硯青,如果卓凡一開始就把你當成繼承人培養,與你兩個哥哥一視同仁,你就不會這樣!”她仿佛魔怔了一般搖著他的雙臂,“為了你,我把所有的障礙都排除了,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一瞬間,卓硯青忽然覺得有些絕望。他發現自己甚至無法與阮小芸溝通。“媽媽做錯了嗎?”她有些奇異地看著陷入沉默的他,“你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烏雲在天邊翻湧堆疊,所有的陽光都被儘數抹去。整片天空猝然變得黑沉沉的,風雨欲來,如同末世。“做錯事的人,是你那兩個哥哥,和……”阮小芸忽然頓住,整個人抖了一下,而後又揚起了聲音,“我隻是把他們的錯誤,昭告天下罷了。”話音未落,一道響雷裂空而來,緊接著是瓢潑大雨,它們從高空墜落,挾著不可遏止的重力加速度,粉身碎骨地在地麵爆裂。原本空蕩蕩的醫院門口,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人。那人身形瘦削,被風雨吹得搖搖欲墜,渾身卻散發著絕望與陰戾,乍看之下猶如鬼魅。“硯青,你聽媽媽說。”阮小芸的眼裡泛著令人心悸的光,語速快得不太正常,“現在的卓家,除了你沒有人能夠坐上那個位置了,你要給媽媽爭口氣。”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回答,卻見一個人影迅速地插入了兩人之間。卓硯青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向後推開,他猝不及防地向後趔趄幾步,右手碰倒了陳設在大廳立櫃上的青花瓷瓶。瓷器的爆裂聲與滾滾驚雷幾乎同時響起,卓硯青一時間隻覺得腦子快炸了,他勉強站穩了腳步,定睛一看,全身的血液即刻衝至頭頂。一道閃電撕裂了天際,隻見卓宇凡已然將阮小芸摁倒在地,爆出青筋的雙手死死掐著她的脖子,卓硯青低吼一聲撲了過去,用儘全身力氣試圖將卓宇凡拉開,而卓宇凡整個人仿佛魔怔了一般,手上的力道隻增不減,仿佛鐵了心要置阮小芸於死地。“硯青——”阮小芸嘶啞而艱難地喘息著,“報——警。”然而令人驚異的是,她幾乎沒有掙紮。阮小芸的臉已經漲成了血紅色,一雙眼睛卻執拗地看著幾近瘋狂的卓宇凡,因為呼吸困難而痛苦的表情裡,竟然藏著一絲奇異的興奮。警察來得很快。事情發生時,恰好有兩位剛完成取證任務的警察從電梯出來,見勢不對,迅速地上前將卓宇凡製服了。“放開我!我要殺了她!”卓宇凡像一頭發瘋困獸一般掙紮著。阮小芸癱倒在地,脖頸處紫紅色的瘀痕觸目驚心,她已經神誌不清,呼吸裡儘是嘶啞的嘯鳴音。卓硯青仿佛還未從方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他臉色煞白,冷汗淋漓地站在那裡,而後脫力一般跪倒在阮小芸的身邊,雙手抑製不住地顫抖著。察覺到大堂處的騷動,分身乏術的醫護人員才慌忙趕來,七手八腳地將阮小芸攙上了擔架。阮小芸仍然半昏迷著,就在她即將被推走的那一霎,她的手竟然死死地拽住了一位警察的衣袖,嘶啞地喃喃道:“宇凡……如果殺了我……能讓你不那麼難過……那你就殺了我吧……”“你這個騙子!”卓宇凡從喉嚨深處發出模糊的怒吼,“你會下地獄的!”“求求你了,彆遷怒到硯青身上……”阮小芸氣若遊絲,眼角竟然泛起了淚光,“他是你弟弟……”警察一邊吃力地壓製著卓宇凡,一邊對醫護人員催促道:“快把卓太太帶走。”一番話後,阮小芸像是用儘了所有力氣,終於徹底暈了過去,護士們一路小跑著將擔架推向電梯。卓硯青仍然跪在那裡,他隔著雨簾,目光呆滯地看著卓宇凡被押上了警車。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也站在這場傾盆豪雨裡,渾身濕冷冰涼。警車駛進了連綿不絕的大雨中,車頂的警燈鮮紅如血,長鳴的警笛混合著雨聲,仿佛是誰在痛苦地慟哭。護士長將阮小芸送進了電梯,回頭見卓硯青仍然一動不動地跪著,不由得上前關切道:“卓先生,您站得起來嗎?有沒有受傷?要不要一起過去做個檢查?”他的雙唇微微翕動著,又抬起手抹了抹臉,才低聲道,“不必了,謝謝。”護士長沒有再說話,她似乎又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兒,離去之前,留下一聲悠長的歎息。空蕩蕩的大堂,有種曲終人散的悲涼,原本他以為,局麵已經足夠壞了,他甚至天真地幻象過自己能夠力挽狂瀾,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真的會家破人亡。喉嚨深處爆出一聲模糊的嗚咽,卓硯青終於難以自抑地用手捂住了眼睛,淚水自指縫中汩汩而下。天地飄搖,這場雨仿佛永遠也望不到儘頭。俞暢乘坐的國際航班晚了半小時落地。十餘個小時跨越日界線的飛行,下了飛機便是一場瓢潑大雨,整個人身上仿佛都浮著一層潮氣。雨勢正大,他沒帶傘,隻能站在國際到達廳的門口駐足觀望,正要摸出手機撥打司機電話,卻見一個穿著棕色長大衣的男人擎著一柄寬大的黑傘,從雨簾中走來。那男人在他的身邊站定了,旋即將傘收起,俞暢這才看清了來者的麵龐。“……淮景?”他露出訝異的神情,“你怎麼在這裡。”“聽說你是今天的航班回來。”方淮景表情平靜,甚至還帶了點笑意,“我剛好沒事,就來接你。”俞暢凝神看了他幾秒,仿佛試圖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尋找出一絲不尋常的蛛絲馬跡。方淮景重新將傘撐起來,見他一直沒說話,便又問了句,“怎麼,跟彆人有約了?”“沒有。”俞暢回過神,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認識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這麼殷勤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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