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來呀!造作呀!(1 / 1)

一光年春日 鰻魚Tech 1552 字 3天前

微信群裡——京京驚動黨中央【好冷啊今年,每一刻都縮在被窩不想動,快遞送到門口都不想去取。】鐘詡奕最近沒有錢【說得不冷你就能起得來似的。】這是為了迎接新的一年小夥伴們齊齊改了群名片的節奏?章齊帶你吃雞【我陪老爺子回老家了,你們在乾嘛....還看春晚嗎】京京驚動黨中央【正在編群發短信,我忘了我去年是用大吉大利萬事如意還是恭喜發財心想事成.....網上的段子好多...我都不知道用個啥,心累。】看到這條,聞昔也覺得自己應該給老師朋友什麼的發個短信,畢竟是一種禮貌。雖然微信QQ拜年的已經大有人在,但正因為這樣,短信才變得更鄭重。年節祝福短信內容簡直成為困擾現代人社交的又一大難題,想了半天不知道發什麼好,發什麼都覺得俗。乾脆直接打了一行“新年祝好,我是聞昔”群發了一遍。再把幾個親近的人另外附加稱呼,逐個發,比如顧羽西、江南枝……出去倒垃圾的時候,遠遠一瞥,十二廂還是漆黑一片。他這是還沒回國啊……不由自主地走了一段路過去,厚厚的白雪鋪壓著房簷,十二廂整座庭院一片空空的蕭瑟和寂靜。想起她還沒給江逸之發祝福短信,因為選發送人的時候,他既不在泛泛親友的行列,也不屬於單獨的附屬稱呼的範圍。嗯,那就發一個吧,抱大腿的還不去多刷刷存在感也太不敬業了。“新年好。”署名聞昔,點擊,發送。這種短信,發完就完,一般彆人也不會回或者群發回,內容大同小異,堆滿短信箱就刪,又再一波轟炸來襲,循環往複。聞昔回到屋裡又翻看了一些餘婉的劄記、書信——“我其實並不孤僻,如果想的話,或許還可以八麵玲瓏,長衣袖舞。但大多數時候,我很懶,懶得經營一個關係。於是他們以為我清高、怯懦或是不爭,其實我從未想要走進過他們的世界裡,所以無解,無援,生悶,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夠比我入世,走進人群裡,在人群中,保全她自己.......”聞昔摸摸鼻子,欸,餘婉女士,我儘量吧……A國深夜,豪華套房裡。開了一天會的男人洗了個澡,白色睡袍鬆鬆垮垮往身上一套,準備整理明天代表發言的內容,隨手拿起手機,雖然這邊不過春節,但江逸之從來不缺給他發祝福短信的人。正想全選刪除,忽然一個許久未出現的名字略過眼前,修長的手指自動停頓。“新年好,聞昔。”簡潔得很,看不出絲毫拜年的誠意與熱情,實在不符合她這個人一貫的風格。但比起短信箱裡其他那些天花亂墜的段子和祝福語,竟有種莫名的清爽乾淨。嘴角一彎,想了想,輸入幾個字,發送。除夕夜,聞昔和老聞都沒守夜的習慣,倆人坐在沙發兩端相互懟懟吹吹水就各自去睡了。醒來已經是下午,雪停了,碧空無雲,晴光瀲灩,聞昔懶洋洋躺在床上玩爪機。咦?江逸之居然還給她回短信了?也很簡短。“群發?”她還以為一般這種短信都沒人回的。昨晚睡著了都沒看到,隔了這麼久不回複,真是太沒禮貌了。趕緊回了個狗腿的:“不是不是,單獨給您發的,你在A國怎麼樣?什麼時候回國?老聞帶回來的和果子,挑了特彆甜的留給你!新年禮物!”江逸之打開短信,看著這麼一大串文字,心中失笑,很好,比起昨晚那條簡潔的祝福,這才是她的風格。仿佛都能聽見那個小姑娘生動地在他麵前叨叨絮絮一大通,工作了一早上的疲憊似乎都被她輕快的語氣捎走了一半。但又隱隱覺得那個禮貌客氣的“您”字實在.....礙眼,似乎真的有種給長輩拜年的既視感。“過幾日就回來。”“是回江宅還是回扶疏?”聞昔回短信的速度很快,明顯是等在一旁立即回複。對方倒是沒有正麵回答:“你呢?一直都在扶疏?”“是,我跟老聞每年都在扶疏過年。”對方這次倒是回得很快:“我回扶疏。”聞昔雖然好奇他竟然不回老宅過年,但想到上次中秋他不也一個人生病在家,這種豪門秘聞她也不敢問對方,便直接回了句:“好嘞,小的在此恭候您擺駕扶疏。”江逸之一笑,沒再回她,盯著手機愣了會兒神,新年禮物啊......結束一天的行程,沒有直接回酒店。“去一趟bookstory”。Bookstory是A國最大的連鎖書店,書簽、單品、明信片和周邊都是知名生活美學家的原創設計。想了半天送她什麼,衣服鞋子包包……她一個高中生,好像都不太合適……她上次來蹭電腦,好像對他的書房倒是很有感興趣。“江總您要買書?可以把書單發給我.....”徐楊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不,挑個禮物,我親自去。”坐在後排的男人,修長的抵著棱角分明的下頜似在思考,一向疏懶的清眸中竟生出一絲興趣盎然的意味。“是。”徐楊抽了抽嘴角,江總居然要親自挑禮物了?誰這麼大麵子?送.....書?女人不都喜歡香水衣服之類的嗎?“江總,楊理事說會議結束後有個私人的座談宴會,這個不再議程之內,是他以私人名義特地邀請您參加的,請問你有時間嗎?”要是他們老板真的要約會那肯定就沒時間了。“嗯,可……”不知怎麼的,短信上那句“在此恭候您”忽然從眼前一晃而過,唇邊一勾,又馬上改了口,“不了,結束直接回國。”隱隱中竟似有什麼在催促著他快些回去。這個春節,聞昔過得.....一言難儘。老聞帶她回了趟聞家,聞老太太垂危,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回去一趟。聞昔對聞家人是沒什麼感情,但他不想讓老聞難做,還笑嘻嘻主動寬慰他:“咱們遲早都要回去一趟,我真的沒關係,有你陪著,我有什麼好怕的。”初五,二叔聞光仁一家和姑姑聞光琴一家都在。二嬸擺儘女主人的姿態:“聞昔好多年都沒回來了,還記得這兒麼?都這麼大了,讀的安高吧,下學期玲玲也要轉過去了,你要多多關照妹妹啊。”聞玲朝她乖巧地笑笑,頭黑順柔亮的長發,斯文而有氣質,她是藝術生,這個學期在專攻鋼琴考級,還沒開始文化課。聞昔敷衍地笑了一下。大家族裡的婆媳關係、姑嫂關係和妯娌攀比似乎是從古至今就困擾社會關係的千古難題。這仿佛是一種天然的矛盾對立狀態,無法調和。當初這位二嬸和姑姑是如何在老太太那裡煽風點火、聯手排擠餘婉的她都一一記在心裡,餘婉在這個家裡遭的罪一定也有她們的一份功勞在。吃過不鹹不淡的一頓飯,覺得屋子裡悶,到花圃裡透透氣。兩個女生閒聊的聲音清晰無誤地傳入耳中,是聞玲和表妹何瑩——“也不知整天擺一副大小姐的譜傲給誰看,大舅舅在外麵也太縱著她了,我好多閨蜜都認識她!切,有什麼了不起的,聞家又不認她,二表姐,你去了安高也不用怕她的。”“想來堂姐她也是沒有惡意,祖父祖母偏疼我,舅舅在外寵她一些也是應該。”聞昔抽抽嘴角,聽得想樂,兩位妹妹戲真多,晉江宅鬥文看多了這是。無意理會這些幼稚攀比的小女生,剛想轉身走,何瑩又開了口——“二表姐你就是性子太好了,被她欺在頭上,現在外麵都隻知道聞家有個大小姐,我就看不慣她那狂樣兒,傲什麼呀,跟她媽一個樣兒,難怪外婆這麼討厭她,什麼女人,還把舅舅迷得跟你們家作對......”“也不怪大伯吧,我聽我媽說都是那個女人唆使他分家的,這不是禍害人嗎?那個女人以為自己多讀了兩本書本來就看不起我們聞家,幸好她死得早,不然現在我爸連聞氏的分公司都不能待了.....”聞昔在角落聽得心中一陣搓火,如果隻是兩個刁鑽的大小姐在嚼嚼她的舌根子她並不在意,一笑而過的事情。罵她可以,罵餘婉女士,嗬。沒人有資格這樣肆無忌憚地詆毀辱罵餘婉,何況,聞家欠她母親的,實在太多。毫不猶豫地拿起花圃旁邊用來澆灌的水管,打開開關,直直對準了兩個仍毫無察覺的女生,嚇得她們一邊尖叫一邊跑著躲開,叫聲又高又尖,引得管家傭人齊齊圍了上來。正是正月出頭,天寒地凍,兩個嬌滴滴的女生厚厚的大衣靴子全都濕透,頭發、臉上掛著水,一身狼狽的落湯雞。聞昔並不願就此收手,一邊拿著噴薄的水管悠悠圍堵她們一邊微笑睜著眼睛說瞎話:“咦,我來幫陳叔灑灑園子沒看到你們也在這,不好意思啊,大冷天地把你們淋得一身濕,這天要病起來了可難好了……”嘴上是這麼說,噴湧的水管卻仍是毫不客氣地直指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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