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苗疆聖女(1 / 1)

紅袖仵作 一隻茶晚 1569 字 2天前

蘇晚再次走下樓的時候,屋中多了很多人,林靖塵和舒牧坐在椅子上,黑鷹和玲瓏靠在牆角玩鬨,司雲起站在樓梯口等著她。而柳煙兒站在庭子正中間,在與一位看過去十分陌生的婆婆說著話。見她下來,那婆婆停了話語,朝她和藹地笑著,“既然蘇姑娘已經準備好了,那各位就隨著老奴走一趟吧。”“這是誰?”蘇晚走了過去,躲在了柳煙兒的身後,打量著麵前的這位老婦人。婆婆微微頷首,笑容依舊可親,“老奴姓孫,姑娘可喚我一聲孫婆婆。”柳煙兒將她護在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就是她的主子將我們引來這裡的。”她的主子?蘇晚眉目中染上了幾許好奇,抬起的眸子仍帶著困惑,“她的主子又是誰?”孫婆婆忽的笑了,朝蘇晚解釋道,“姑娘隨我來便知道了。”林靖塵仔細瞧著她,說道:“黑鷹你同玲瓏就呆在這裡,我們幾個去應該就可以了吧?”孫婆婆輕輕點頭,目光仍不離蘇晚,“自然。”白日的院落看過去似乎和昨夜的很不相同,看上去倒有一種悠閒自得的意味,宛若世外桃源,閒雲野鶴,好不自在。蘇晚看著地上嬌豔的花瓣,沒忍住伸手碰了一下,手指被細葉上的倒刺劃了一個小口子,滲了一滴血珠。“怎麼了?”司雲起注意到她突然停了下來。蘇晚趁他不注意,將手指在衣袖上抹了下,笑著搖頭,“沒什麼。”走在最前麵的孫婆婆餘光看見了這一幕,微微蹙眉,蘇晚方才碰到的是苗疆特有的一種蠱蟲煉製的花,隻要被劃傷,便會當場暈倒,三日之內必定化作血水而亡。天空中飄起了細雨,打在身上降了些暑氣,柳煙兒伸出衣袖擋在額頭上,遮著雨水,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裡?”孫婆婆踩著破舊的樓梯,走到了樓閣的二樓,推開了其中的一扇門,“到了。”屋裡門窗皆閉,天色又暗,點上的燭火搖曳著,紅姑換了一身黑色的苗疆禮服,坐在主位上看著他們。蘇晚瞧著她的笑容,皺了眉,這個女子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為何神色卻如此的悲涼,還有她的笑容,為什麼讓她覺得有些心酸,又有些溫暖。紅姑眉眼彎彎道:“昨夜休息的如何?”柳煙兒淺笑著點頭,笑意卻不達眼底,應道:“托姑娘的福,睡了個好覺。”“各位隨意。”紅姑手指向身旁的空座位,“婆婆,上茶。”“不知姑娘今日可否告知在下真相了?”林靖塵就近找了椅子坐下,舒牧坐在他身側,其餘三人坐在了對麵。紅姑嘴唇勾了勾,站起身子看著林靖塵,開口言,“苗疆第七十二任聖女薑紅玉,見過太子殿下。”林靖塵的目光謹慎了起來,眯著眼盯著她,“你認得我們?”薑紅玉柔柔一笑,“不止殿下說的是殿下自己,還是承遠侯世子?抑或是……他人?”柳煙兒凝視她片刻,眸色冷了些,開口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說了啊,我是聖女,叫薑紅玉,苗疆的百姓尊稱我一聲紅姑。”“你知道我在問些什麼。”薑紅玉回到座位上坐下,輕笑道:“你可知,若不是我將你們引到這禁地中,等待你們的可是太後布下的天羅地網。”聞言,林靖塵眼裡的感慨又深了幾分,沒想到他那位皇祖母當真那般狠心。“那還要多謝薑姑娘救了我們一命。”司雲起想了想,說道。薑紅玉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至於我是誰,姑娘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柳煙兒淡笑一聲,“隻是猜測,沒想到果然是你。”那位傳說中的巫師,沒想到就是他們麵前這位年歲不大的姑娘。“你這般暴露身份,為的是什麼?”司雲起眸子微沉。薑紅玉瞧見舒牧手中的長劍握緊了些,挑挑眉,“這位公子,我昨日不是告訴過你,劍,在我這,是最最沒用的東西。”她手中的粉末,隻需要一瞬,便可將百年寶劍融成鐵水。“我們薑家自古均與中原不交,如今那位卻踏上了我們苗疆的土地,肆意虐殺。”薑紅玉的眼中帶上了些凜冽,“我的子民,死於她手的,已不是少數,為了我的子民,同殿下聯手,對我苗疆,百利而無一害,不是嗎?”她的話語誠懇,著實讓人找不出紕漏來。蘇晚好看的眸子垂了一會,斂下眼中的情緒,片刻後才淡淡的瞥過去,“薑姑娘當真是隻為了如此麼?”她話語的尾音調子微微上揚,“我看不止吧?”薑紅玉麵上的笑依舊自如,“哦?”“我想,這世間會這巫術的應當不止薑姑娘一人吧?說不定太後此刻就已經抓到了一個。”蘇晚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薑姑娘這般幫我們,是為了自保吧?”薑紅玉嘴角的笑也隨著僵了僵,片刻又恢複過來。蘇晚回想著方才在樓梯上看到的那幅畫,說道:“若我沒有猜錯,薑姑娘,應當也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是太後要的……第五人。薑紅玉露出的柳眉彎彎,明眸眯了眯道:“你若要這麼想,也沒有錯。的確,我確實是陰時出生的人。”“可是,憑你薑家的手段,難道還保不住你一人嗎?”司雲起瞧著她的臉色,眉頭皺得更深,屋外遍地種的都是毒草毒花,隻需要動一動手,就算是永壽宮那位,也能輕而易舉地取了她的性命。又何必這般大費周折地同他們商議,還要聯手?薑紅玉輕笑,將嘴邊的茶杯放回桌上,目光悄悄看向了蘇晚,這才慢悠悠的答道:“公子多慮了,或許,是眼緣也說不定呢?”蘇晚撇了她一眼,語氣淡淡地嘟囔了一句,“這也太假了些。”她抬頭看過去,卻見薑紅玉敷衍地笑了一下,然後又化作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無奈地轉了頭,不再多問。反正問也問不出什麼。薑紅玉站起坐久了的身子,走了兩步走到門口,纖纖玉手輕推開門,屋外一片晴朗,雨已經停了,天邊似乎還掛著一抹彩虹,“天氣似乎好起來了,我特地讓人備下了午膳,各位可要好生嘗嘗我們苗疆的美食。”林靖塵走出閣樓後,若有所思地問道:“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薑姑娘平白無故,為何要幫我們?”柳煙兒半垂的目光一頓,搖了搖頭,略有些心不在焉。或許是她的錯覺也說不定,她總是覺得那個薑紅玉從頭到尾都一直盯著蘇晚,而且那個眼神看上去,怪怪的。不是好奇,也不是怨氣,倒像是一種懷念?一種很複雜的感情。“小晚你可知?”蘇晚攤了攤手,說道:“師姐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她抬起手的時候,發現剛才不小心劃傷的手指,竟然已經結了痂,心中更是疑惑。不知道為什麼,自打醒來之後,就感覺十分壓抑,看著周圍的花草和景致,心就一直突突跳個不停,讓人煩心。似乎這個院落同她之間,有著什麼莫名的聯係。司雲起走在最後麵,淡淡地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樓閣,若有所思。幾人離去之後,孫婆婆拿著手中的羽扇輕輕為紅姑扇著風,見薑紅玉垂眸不知在想什麼,說道:“老奴有些事不明白。”薑紅玉將手中的熱茶放下,向她一笑,“婆婆是想問我為何不將真相說出來?反而繞這麼一大圈?”“蘇姑娘的身世分明才是重點。”孫婆婆說道,“若是蘇姑娘知道她與主子您其實是表姐妹,讓她知道自己其實是我們薑家的人,斷不會再有所懷疑主子您對她的心思了,也不會再心生嫌隙了,主子以後也有個伴不是?”薑紅玉若無其事是的笑笑,隻是那笑容中帶上了些許的苦澀意味,“婆婆想的也太過簡單了,若我是蘇晚,從小未見過父親,母親又去世了,現在突然有個人出來告訴我,其實我還有個姐姐,無憑無據的,我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呢?”“二十多年前,大巫祝和蘇夫人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終究還是分道揚鑣,讓蘇姑娘一個仍在繈褓中的孩子跟著蘇夫人天南地北的流落在外。”婆婆很是遺憾地搖著頭,“雖然大巫祝已經將蘇夫人的信息全部抹去了,但他至死,都並未否認過蘇姑娘的身份啊。”聞言,薑紅玉一愣,隨後歎著氣,涼薄地道:“二十年前,是我們薑家對不起舅母,騙了她,最後還讓她懷著孩子身無分文地離開苗疆,如今又憑什麼再讓表妹認我們薑家呢,再說了,舅舅當年做的事情確實是錯了,錯了就是錯了,求不來原諒的。”“可是……”“婆婆。”薑紅玉柔聲朝她說道,“當年舅舅和舅母鬨成那般決絕,可是四年前舅母卻放下仇恨特地來找我們,為的不就是若有朝一日表妹受難,薑家能否念著親情血緣,救她一次嗎?若是讓表妹知道,舅舅與舅母成親隻是為了繼承大巫祝之位……誰!”薑紅玉抓過頭上的發簪朝著門外丟了過去,發簪徑直插入門框,震得木門哐當直響。默默從門後走出一個人,薑紅玉眯了眼睛看向他,“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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