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陰謀詭計(1 / 1)

紅袖仵作 一隻茶晚 1642 字 2天前

“怎麼回事?”秋吟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罵道,“不是讓你們好生帶回來嗎?”跪著的人一臉驚慌地看著秋吟,回答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屬下也不知道啊,這人帶回來的時候是好好的,可誰知道就這一轉身,就……就沒氣了啊。”“都給我滾下去。”秋吟氣得有些發懵,連忙揮手把人趕了下去。她一臉慌亂地走進了章太後的祠堂中,跪下,“太後息怒,奴婢知錯。”章太後側頭看了她一眼,眉頭緊緊地皺著,“人呢?”“回太後,秦公公派去的人將那紅姑綁回來的時候分明還是個活人,可是今個兒一看,那女子就斷了氣。”秋吟低著頭,不敢看太後的眼睛。秦公公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他徑直朝著太後走了過來,尖銳的嗓音在空蕩的堂中顯得格外刺耳,“娘娘,雜家有要事稟報。”“又有何事?”“娘娘息怒,下麵的人來報,說那紅姑一事有異。”秦公公的模樣瞧著有幾分惶恐,繼而又說道,“說在抬紅姑的屍體的時候,發現她的臉上有異物,竟是一張人皮,掀開人皮一看,那人皮底下的臉是……”章太後眉頭一皺,“是什麼?”秦公公吞了吞扣水,回答道:“是……是念霜姑娘。”果不其然,章太後怒氣難掩,抬手便在桌上大力拍了一下,怒斥道:“廢物!一群廢物!本宮養你們這麼多年都是乾什麼吃的!”秋吟眼睛猛地瞪大,跪下連連磕頭,“太後息怒!”她也沒有想到竟然被騙了,紅姑的偷天換日玩得一把好手。章太後的眼中一片狠辣,“給哀家去查,定要將那第五人給哀家抓回來!”*晚春的夜裡,又是晴朗的天氣,天空中滿天都是繁星。林靖塵看著湖邊女子那纖細的身子骨,蒼白的臉色,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走上前,將手中的外衫搭在了她的身上,“如此涼的風,身子又沒好,出來做什麼?”柳煙兒神色微怔,身子有意無意地後退了半步,林靖塵見狀,眼底閃過了一絲心痛,又很快地掩蓋了下去,似有幾分猶豫地又問道:“今日身子可好些了?”麵前的人應聲沒動,抿了抿唇,“好些了。”“阿滿。”林靖塵在心中思量了一番,還是伸出了手,想要去抓她的手,“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柳煙兒漫不經心地把手縮了回來,朝他笑了笑,“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林靖塵垂眸看向她,眉頭輕蹙,沉思了幾許,聲音微啞道:“是我對不起你。”若是他能早些發現她,斷不會三番兩次的傷她。柳煙兒沉默了半響,才回過了神來,朝林靖塵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怪你的,你也隻是……不知道罷了。”是她自己決定的,如今又怎麼能怪彆人。“靖塵哥哥……”她剛剛喊了一聲,林靖塵就拉住了她的手,不容她再掙脫,纖纖玉手冰涼得不得了,跟他溫熱的掌心成了反比。柳煙兒一愣,任他緊緊抓著她坐下,感受他掌心的溫度,微微一笑,卻有點苦澀。她又何嘗不知道林靖塵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寧願跟從小到大的兄弟鬨開,也不願失去她,她又何嘗不是呢?對司雲起是敬佩,是依賴,是兄妹之情,是跟舒牧一樣的感情。而對他,她知道是不同的,剛分開那會兒年紀小,還什麼都不懂,可是越長大,那張還未張開卻已經俊秀非凡的臉便常常出現在了夢中,成為她的羈絆。林靖塵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跟在太後身邊的那三年,多少次偷偷躲在宮中看著他從從自己麵前經過,卻不敢從樹後走出來。又有多少個夜晚,她曾孤身一人潛入長樂宮,看著他在書房撫摸著她兒時的畫像,然後就那樣坐在屋簷上,看著他沉沉入睡,直到天明。是他對她的思念和感情,支撐著她在刀光劍影中活下來,複仇,是為了爹娘,為了兄長,卻也是為了他。隻不過,如今的她,又怎麼可以,她的手中早已沾滿了鮮血,該死的人,無辜的人,那麼多條性命早已壓得她喘不過氣,又怎麼能夠再回到小時候那般天真浪漫,又怎麼還可以配得上他呢?他的妻子,會是太子妃,更會是未來的一國之母,她舒婉又何德何能,擔得起這個母儀天下的位置。年至於此,柳煙兒不動聲色地推開了他握著自己的手。見狀,林靖塵垂了眸子,掩藏在袖子下方的另一隻手緩緩地握成了拳,“之前,我是將蘇晚認成了你,才會……才會說她是我未來的妻子,阿滿,你相信我,我自小到大,心中認定的人一直都隻有你一個。”柳煙兒麵上忽地便露出了些許猶豫,淡淡的歎息散在空氣中,她壓低了幾分聲音,“靖塵哥哥,我們還是像以前那般不好嗎?”不當情人,就當兄妹。林靖塵馬上想駁回的,但一抬眼就看到柳煙兒眉目間的疲倦,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他實在看不得她臉上的這般病態,微微蹙眉,“你今日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從柳煙兒屋中出來之後,林靖塵直麵就撞上了在門口等著的舒牧,他掃了緊閉的門一眼,偏頭衝他說道:“換個地方說話,不要吵到她休息。”舒牧斜睨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跟著他走出了客棧,還是那個亭子中,司雲起早已備好了酒水等候多時了。“她們怎麼說?”林靖塵在一旁的空座下坐下。司雲起將蘇晚給他的紙條遞給了林靖塵,歎了口氣,“我都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能夠做到的,竟然能在太後眼下安插人手,還一直都沒有被發現。”“她們……確實厲害。”林靖塵的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容,若不是他當年沒有保護好她,若不是讓她這麼多年受了這麼多苦,他的阿滿又何必要過得這麼辛苦。林靖塵看著手中的字條,眉頭緊蹙,“苗疆?”“正是。”司雲起的指骨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石桌,“不知道是什麼人又翻出了什麼古籍,說苗疆有一種巫術,隻要集齊五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的心頭血,在以蠱蟲為介,就可以讓亡故之人死而複生。”“荒謬。”林靖塵臉上的神情宛若是聽見了荒謬的笑話一樣,他嗤笑道,“就憑她一己之力,竟想逆天改命,翻雲覆雨,還妄想讓江山易主?未免也太可笑了。“但萬事還是得小心為上。”舒牧斂了神色,指著字條上的那一句話,“如今竟已經找到四人了,若傳言是真的,那一切可就不一樣了。”“她們的人可查出那第五人是誰?”司雲起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消息。”微風起,吹過湖麵,蕩起陣陣漣漪。舒牧看著林靖塵的側臉,嚴肅道:“此番回京,可當真是要同永壽宮那位撕破臉了。”“嗬。”林靖塵冷笑一聲,“還真當孤怕他們不成。”“我知道你不怕,可你有沒有想過彆人?”舒牧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客棧,“且不說宮中的寧貴妃,如今還要想的,還有阿滿與蘇晚的性命……”一刻鐘後,林靖塵轉身看向身後的二人,俊眸一眯,竟沒忍住笑了出來,“牧兄這些話是不是也曾經跟衍之說過一模一樣的?”舒牧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話不在多,夠用就行,對你,對他,都是一樣的。”“我還真聽過一模一樣的。”司雲起笑著回答道。還就在不久之前,桐縣那日,他跟蘇晚一夜未歸之後,他還被他打了個半死。舒牧警告似地看了司雲起一眼,“蘇晚也是我的妹妹。”司雲起一笑置之,不卑不亢地遞上了半杯酒,接而問道:“我說舒牧兄,你哪來這麼多妹妹,管親妹妹一個還不夠嗎?”竟然還想繼續管他?真是閒得慌。舒牧接過他遞來的酒,唇邊平靜地含著一抹笑容,“阿滿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蘇晚以後嫁人也一樣要從我們舒府嫁出去。”“你前些日子拿著劍指著我家阿晚的時候,可不是這般同氣連枝的態度。”舒牧和司雲起二人一唱一和的,擾得他心煩,林靖塵不由得喝道:“夠了,也不知你們這麼演的給誰看。”司雲起瞄了一眼煩悶和憤怒交加的林靖塵,又看了看一臉輕鬆的舒牧,連忙笑著打了個圓場,“行了,至少現在,知道阿滿活著,陳九也已經死了,是該值得慶祝一下。”“是啊,你如今抱得美人歸自然應該慶祝一下。”林靖塵眼中布滿了紅血絲,這兩日念著阿滿的身子,晝夜難眠。聞言,司雲起隻是笑著搖搖頭,選擇了沉默。許久之後,林靖塵恨恨地看了舒牧一眼,冷笑道:“你妹妹都沒有開口,輪得到你說什麼話,隻要她沒有拒絕,封妃的聖旨遲早有一日會送到你的手上。”說罷,他冷冷地拂袖而去。“切。”舒牧也跟著哼了一聲,不悅地眯起眼睛,“哪來的孩子脾氣。”倒是司雲起一臉看戲地搖了搖頭,笑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靖塵是個聰明人,斷不會再傷害阿滿了。”舒牧跟著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擰起眉,盯著司雲起風輕雲淡的臉,說道:“你也彆高興得太早,且不說我作為兄長不同意,阿滿那一關你怕是都過不去。”司雲起默默地喝光了杯中的酒,心中暗付道:剛才林靖塵那句話還真是沒說錯,你妹妹都沒有開口,怎麼就輪到你說話了。他要的是蘇晚,你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哥哥同不同意,有與他何乾?真是多管閒事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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