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瞧了她(1 / 1)

紅袖仵作 一隻茶晚 1560 字 2天前

是夜,永壽宮,密室。章太後正跪在蒲團前念著經文,手中抓著一串佛珠,“誰在門口。”“稟太後,秋吟有要事求見。”秋吟單膝跪在門口。“進來。”秋吟急匆匆地跑了進去,小步踱到太後跟前,抬手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以往一直沒有過的慌亂,“秋吟見過太後。”“平身吧。”章太後神色不改,“可是查到了太子的消息?”跪著的女子輕輕掃了周圍,壓低了聲音,“回稟太後,太子此番去了金州。”“金州?”太後似乎不理解他去金州所為何事。秋吟緊抿著唇,回答道:“當年娘娘手中的陳玉便是金州人士。”太後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是我小瞧他們了,竟然都查到這裡了。”“屬下已經派人前去,先人一步將陳九給……”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做的好。”章太後方才睜開的眸子沉沉又要閉了上,“那邊查的怎麼樣?”“在殿下離宮後,屬下就將念霜派去了苗疆尋找那位巫師,隻是暫時還沒有什麼回應。”秋吟坦誠回答道,“若有那位巫師的消息,屬下定第一時間……”突然一個黑衣人從密道中翻進來,打斷了秋吟的話,來人的身上還帶著濃濃的血腥氣味。秋吟立刻翻身擋在了章太後的身前,盯著黑衣人,“什麼人!”黑衣人拉下了麵罩,是太後身邊的大太監,“娘娘,是雜家啊!”“秦公公?”秋吟收手退到了一旁。章太後睜眼看了他一眼,“何事如此慌張?”“回稟太後娘娘,出大事了!”秦公公忍著口中的腥甜,將手中的密信交給了太後,“娘娘,我們中計了!秋吟派去的人早已被掉了包!”章太後伸手接過密信,倏地臉色一變,神情變為複雜,看不清究竟是惱怒還是彆的什麼情緒,手中的紙瞬間被捏得粉碎。半晌靜默,無人做聲,屋中氣氛卻越來越壓抑。秋吟從來沒見過如此這般陰沉著臉的章太後,感覺像是一條毒蛇從身後爬上了自己的後背,刺得她背後生涼。章太後冷哼了一聲,隨後竟勾著唇笑了一下,“好啊,好一個柳煙兒……是哀家小瞧了她,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等魄力,敢將哀家玩弄在手中。”“太後,接下來要怎麼辦。”秦公公問道。章太後眼中泛上恨意,緩緩將手中的信靠近蠟燭,霎時間火光乍現,紙條在她的手下化作灰燼,“給哀家……全殺了。”“屬下明白。”*深夜,幾人回到了客棧,今日一場爭鬥,非但沒有問出什麼所以然來,反倒增添了兩位傷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真的就這樣讓他走了嗎?”玲瓏雖然生氣,但終究還是聽墨影的話,這畢竟是他們兄妹倆的家事,她並沒有什麼資格過問。“墨大哥,對不起。”蘇晚站在他身後,心懷歉意地說著,可麵前的墨影卻沒有半分想要回答她的意思,她張了張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但是……我……”墨影眸色一沉,眼底多了幾分黯色來,“你想說些什麼便直說,不必拐彎抹角。”司雲起在一旁坐著,由著黑鷹正在給他臉上抹著藥,聽到他這般語氣同蘇晚說話,忍不住指責道:“舒牧你這是什麼態度。”“沒事的,司大哥。”蘇晚聲音顯得有幾分沙啞無力,她阻攔了舒牧向仇人報仇,他遷怒於她也不是她的錯。“其實……你也發現了是不是?”蘇晚繼續看向舒牧,眸中光芒淺淡,“在提到當年的事情的時候,陳九的情緒有些變化,著實……不太像個殺手所為。”舒牧眯著眼睛,他確實發現了,但那又如何?陳九終究還是殺了他父母的人,還有他的妹妹……“我覺得,或許這和他的妹妹有關。”蘇晚依舊沒有注意到舒牧未變的眼神,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繼續說道:“還有今天那位突然冒出來的姑娘,或許我們可以想辦法從她的身上入手,我看陳九確實很關心她。”蘇晚說了什麼話,舒牧都沒有怎麼停進去,他的腦海中不停地回映著下午的那個場景,越想心裡越是煩亂。終於他站起了身,大開邁步地走出了屋子,走出門的那一刻,對身後還在侃侃而談的女子喊道:“小晚,你跟我過來。”儘管心裡已經有所察覺,但他還是選擇叫了一聲小晚。饒是心中滿是疑惑,蘇晚卻也沒有多問,跟了上去。在客棧外的空地,舒牧認真地打量著麵前的人,道:“你可還記得你今年多大了?”蘇晚懵了,“大哥怎麼突然問到這個?”“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舒牧沒有理會她不解的眼神,繼續問道。“應該是啊……”蘇晚有些慌亂,“六月十七,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是啊,六月十七。”舒牧微微探身湊近,緊盯著蘇晚的眼睛,壓低了聲音嗎,“可是那是我妹妹的生日吧?”蘇晚眼神一閃,忽而笑出聲來:“大哥你在說什麼呢?我不就是你的妹妹嗎?”司雲起躲在暗處偷聽著,此刻倒是抬眼看了一眼舒牧,心中不免疑惑,莫非是蘇晚漏出了什麼破綻被他給發現了?舒牧見她笑臉盈盈,卻堅定著始終不鬆口的模樣,悠悠開口道:“你今日對付陳九用的招式倒是很新奇,我從未見過。”蘇晚眨了眨眼睛,故作鎮定地回答道:“那是師父教我的。”“哦?”舒牧挑了挑眉,“可否演示給哥哥看一遍。”他放平了語氣,好讓蘇晚沒有那麼警惕。“墨大哥想看自然可以。”蘇晚站定身子,準備出招。可是下一瞬,她的臉色緩緩地沉凝了下來,剛舉起來的手就這般放了下來,垂在了裙擺兩側,眼睛突然瞪大。舒牧接收到蘇晚不可置信的目光之後,瞬間斂了笑容,此刻他的眼中寒霜一片。蘇晚的眼中帶上了幾分敬佩的笑意,這二人真不愧是兄妹。見二人爭鋒相對,司雲起著實不放心,從暗處緩緩走了出去,故意挑起一個親和的笑容,對著兩人說道:“你們兄妹兩個大半夜的在這裡說些什麼呢。”舒牧掃了他一眼,神情睥睨,“原來我還不是第一個發現的。”司雲起聞言愣了愣,繼而便默然不語。須臾後,蘇晚輕笑道:“今日是我大意了。”她在對付陳九的時候用了奪命一招,用的是左手。對,她其實是左撇子。而舒婉,是右撇子。生死關頭哪裡還記得這些,誰知道正巧就被舒婉這個親哥哥給看見了,這件事情瞞得過林靖塵和司雲起,可卻怎麼能瞞得過這位與舒婉血脈相連的哥哥呢。蘇晚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倒是證實了舒牧的猜測,他一氣之下,抽劍而出,劍的尖端對準了蘇晚,麵色不佳地開口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妹妹又在哪裡!”司雲起蹙眉,一把將蘇晚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自己麵對著鋒利的劍端,臉色愈發的沉了下來,眼底透露著幾分駭人的意味,“舒牧你這麼大聲乾什麼,是想將這件事情鬨得人儘皆知嗎?”“你護著她?”舒牧並沒有收回劍,怒目圓睜,劍直愣愣地刺了過去,“司雲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當然知道!”司雲起見阻攔不下,手直接抓上了劍身,血沿著手腕滴在了地上,眼中卻依舊那般堅定,“阿牧,信我一次。”蘇晚驚得不行,連忙衝上前將他的手掰了下來,手心被劃了一道傷痕,傷口不是很深,卻也流了不少血,她心裡疼的要緊,大罵道:“你是不是瘋了!”“你!”舒牧見狀,一時氣急,當即甩袖而去。司雲起由著蘇晚牽著他走進她的客房,簡單地給他的傷口包紮了一下,也沒有開口說話,等著她先說。蘇晚眼中的心疼翻湧,咬著下唇,“若還有下次……”“對不起。”司雲起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在她唇上輕輕拭了拭,“剛剛也是無奈之舉,當年我救了他一條命,他斷不會對我做什麼。”“可是你明知道,他也不會殺我的。”蘇晚在他身邊找了椅子坐下,“也就可能會打我兩下,我也是可以躲得開的。”司雲起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敲了一下,手上還綁著繃帶,有些滑稽,“讓你在我眼前受傷?那我還算什麼男人,連自己的姑娘都保護不了。”蘇晚撇了撇嘴,躲過了司雲起的視線,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道:“都受傷了還貧嘴。”接著她的手又摸向了他的臉頰,他的唇角一片烏青,是下午被陳九打傷的,有些心疼地問了一句,“還疼不疼?”“小傷罷了,以往習武時候受過的傷可比這嚴重得多。”說罷,他抬手揉了揉蘇晚的腦袋,緩聲應道,“倒是你,今日也被打傷了不是?小腹可還有疼痛?”蘇晚搖了搖頭。司雲起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如今打算如何是好?這件事情,怕是再也瞞不住了,阿滿她……究竟是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蘇晚側過頭,望著窗外朗朗明月,閉了眼睛,“那日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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