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雲起和蘇晚起身收拾完之後,便去到了戲台的後院,門口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學童跟著,瞧見兩人到來之後,年紀最小的那個跑進了屋裡。不時,屋內就傳出了一道年邁的聲音,“進來吧。”小學童忙不迭行了個禮,將門打開,讓他們進去。蘇晚側頭看了眼司雲起,得到他的點頭示意後,跟著他一道進入了屋子,隨後很有禮貌地朝老先生問了個安。老先生正坐在後院喝著茶,見到來人不免有些驚訝,“哦?聽姑娘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是我們金州人士?”“先生好耳力。”蘇晚淡淡一笑,“我是從北方來的,家父在世時曾經受過玉大俠的恩惠,卻沒有機會報答,一直成為家父的心病,如今家父走了,我便同我兄長一起來這裡,想要見見玉大俠,完成家父的遺願。先生,您還能告訴我一些關於玉大俠的事情嗎?”老先生放下了茶杯,聞言頷首,“竟是如此,姑娘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啊。”“所以我想向先生問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想必告訴你也沒什麼。”老先生給二人各倒了一杯茶,“說到當初,那玉大俠救了我們父女倆也算是機緣,後來我們報答他便請他回家一起吃了頓飯,玉大俠告訴我們他其實本就是金州人士,他有一個妹妹就住在這裡,結果後來這妹妹遇到了些禍事,就這麼沒了。”蘇晚眉頭一皺,問道:“他的妹妹是怎麼出事的。”或許這位妹妹便是陳九突然變了性情的契機。老先生搖了搖頭,一臉的痛心疾首,“小姑娘也不過是二十歲的年紀,長得又漂亮,上山采藥卻遭遇了山野村夫……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就這樣沒了。”蘇晚嘴角抿了抿,心思複雜,“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陳九對那淩員外如此痛恨,原來是因為他的妹妹就是因為這樣去世的。外頭的天色也隱隱有些沉了,司雲起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來,看了眼屋外,又轉頭看向蘇晚和老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蘇晚聞言立馬點了點頭,跟著站了起來,“多謝老先生了。”當夜,二人回到客棧,同眾人見麵,聽了玲瓏幾人說的言辭之後,蘇晚說道:“你們所說的事情,倒是和那說書先生說得一般上下。”墨影跟著問道:“就沒有些彆的消息嗎?”“其實我們今天好像有些收獲。”玲瓏恰時候開口,她同黑鷹對視一眼後,說道:“今日我們遇到了一個嬸子,打聽了一些關於玉大俠的事情,我就告訴她那玉大俠曾經救過我家裡人,我就來找他報恩。”言至於此,司雲起的眼神突然瞟向了蘇晚,書上常說人住在一起久了,說話動作會越來越像,莫不是真的?蘇晚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些,但此刻並不是探討這些的時候,“你繼續說。”“嬸子告訴我們她曾經與那玉大俠有過一麵之緣。”“在哪裡?”“好像是在城外的一個河邊,那嬸子說那玉大俠如今是一個漁夫,不過她也不是很確定罷了。”玲瓏說道。“漁夫?”蘇晚嘴角顫了顫,這個身份似乎顯得更詭異了,她實在想不到當年拿著刀殺人的人如今會拿著漁網捕魚。林靖塵淡然道:“但這隻是猜測不是?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場麵一時十分寂靜,片刻後,蘇晚抿了抿嘴唇,“如果是要確認那漁夫是不是陳九,我倒有一個方法。”第二日下午,司雲起看著身上這一套黑鷹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鄉野村夫的衣裳,一臉的嫌棄,“真的要這般做嗎?”他雖然沒有太子那般高貴,但也算得上是從小錦衣玉食,哪裡穿過這般破舊的衣裳,發髻上的玉冠被摘下,發髻甚至還用布條紮著。“你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蘇晚定定地瞅著他,似是認真又似開玩笑般的補充了一句,“我可以去找靖塵哥幫忙。”聞言,司雲起神色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立刻抓著她的手腕,“回來,我做。”蘇晚眼底閃過了一抹笑意,轉過頭仔細打量了一番,“還可以,如此打扮倒像一個村夫,隻不過這臉著實精致了些。”他長得好看,再怎麼裝扮也擋不住身上的氣質,更何況這臉看過去就是一個大戶人家公子哥的模樣。突然蘇晚靈機一動,抿唇朝他笑了笑,手指在牆角處抹了抹。“你想做什麼?你離我遠些。”司雲起看到蘇晚的動作後,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兩步。讓他換上這一身衣服已經是極限了,此刻還想對他做些什麼!這丫頭莫非還要在他臉上動些手腳?小姑娘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紅豔豔的櫻唇卻是下意識的咬了咬。明知這是她習慣性的動作,司雲起卻覺得她是在故意撩撥自己。不禁回想起那唇瓣的香軟甜嫩,有些心猿意馬,卻仍是端著一派君子風範,隻不過一雙黑眸卻忍不住沉了沉,“不準。”見此招無效,蘇晚立刻換了法子,她伸出乾淨的手拽著他的衣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柔聲喊道:“雲起哥哥,你就幫幫我吧……”司雲起感覺自己腦中一根弦突然斷開了,此刻的蘇晚一臉嬌羞地看著他,就好像是送到嘴邊的一道甜點,可口的不行,引誘著他咬下去。他喉結滾了滾,眯起細長的黑眸,心道此刻若是讓她逃了可不是虧大了。見他的目光如同烈火一般凝視著她,蘇晚倏地意識到事情發展得有些不對,想著要後退半步,可下一瞬,腰就被鐵臂束縛,剛想說話唇就被堵住了,司雲起熾熱的吻蓋了下來。“司大哥……”蘇晚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赧然,但卻不敢大聲呼喊,林靖塵他們就在門外等著,若是被他們知道了豈不是沒臉見人了。嫣紅漸漸浮上俏顏,她想推開他,可是卻覺得渾身綿軟無力。許久後,他的唇離開了她。她呆滯地站在遠處,一雙懵懂的眸無辜地看著他,無聲地叱喝著他的過分。司雲起伸出粗糙的指掌抹了抹她留在自己唇邊的口脂,“果然是蜜桃味的。”“你!”蘇晚羞憤不已,不敢接觸他炙熱的視線,氣呼呼地轉過頭去。“好了。”司雲起此刻心滿意足,閉著眼睛將臉送到她麵前,“你動手吧。”蘇晚好似是報複一般,將牆灰儘數抹在了他的臉上,好好的一張俊臉被她鼓弄得真是不成樣子,走出門的時候,差點沒嚇壞門外的玲瓏,就連一向淡定的林靖塵和墨影都不自覺撇開了臉,不忍直視。天色越來越暗,太陽正緩緩西沉。蘇晚指著一排高達蒼翠的樹,“我們就在這裡候著,等到小白打信號,開始演就好。”他們已經打聽好了,那位住在河邊的漁夫每日的這個時候都會從河邊經過,如果他真的是陳九,如此場景,想必斷不會對正在被欺辱的蘇晚見死不救。黑鷹躲在樹上替二人看著河邊,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他定眼一看,那人身穿蓑衣,帶著草帽,腳上還是雙草鞋,確實是一個漁夫模樣。他將手中的石子朝蘇晚的方向丟了過去。看到黑鷹丟來的石子,蘇晚了然地躺下,“他要到了,快。”司雲起乖乖看著躺在地上的蘇晚,表情很是不好看,濃眉緊緊地蹙著,這種滋味,總讓他覺得有些彆扭,尤其是靖塵黑鷹幾人就躲在周圍,總有一種讓人家看戲的感覺。蘇晚見司雲起許久沒有動靜,小聲斥責道:“司大哥,你還等什麼!”司雲起蹲下來,半趴在她身上,神情滿是不自然,“真的要這般做嗎?”蘇晚暗付道,我都沒有嫌棄你如今的模樣,怎麼感覺你倒嫌棄起我來了。眼見黑鷹又丟了顆石子下來,知道那人已經快到了,蘇晚將心一橫,咽了一口唾沫,伸出酥手挽住他的脖頸,閉著眼睛親了上去。她吻得毫無章法,隻是學著司雲起的模樣在他的唇上咬著。誰知,就這般的作為,倒是引得司雲起腦中一白,蘇晚將手縮了回來,剛想推開他,嬌軟的小身子就被他撈了回來。四道視線短兵相接,司雲起紅著眼盯著她,粗重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上,她感受到身下有什麼正抵著自己,有些害怕,身子不自覺地顫了兩顫。這司大哥怎麼這般不禁撩撥,她都沒使出當年師父教給她和師姐媚術的半分。見他一直不按照說好的話本說話,蘇晚隻好自己撐起這台戲,淚水盈盈,潸然欲泣地叫喊道:“禽獸!你放開我!救命啊……”司雲起猛地低下頭,乾脆坐實了她禽獸的稱謂,伸手扯開她的衣襟,薄唇落在了她的皎潔玉頸上,一點一點地咬著她。蘇晚彆過頭去,心狂跳著,感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異樣的熱,這種感覺,和那天晚上好像,他吻過的地方一陣酥酥麻麻的,癢的難受,此刻的反應倒是不像演的,小手無意識地胡亂拍打著,試圖推開他。司雲起閉著眼睛,火熱的唇逐漸上移,從脖子一路親到了耳根。蘇晚心一驚,司大哥莫不是太入戲了?他們不是說好隻需要裝模做樣一番就好了嗎,怎麼手還伸進她的衣衫中了……蒼天啊,陳九你可趕緊出現啊,要不然這場麵怕是要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