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騙了誰(1 / 1)

紅袖仵作 一隻茶晚 1718 字 2天前

大雪紛紛,雪花落在樹枝上,入眼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昨夜又下雪了,蘇晚手中抱著一個暖爐,唇角浮起恬靜溫婉的笑,“這天氣真的是越來越冷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過年了。”剛走出門,她就看到黑鷹站在她的房門口,踢著腳邊的小石子消磨時間。見她走出來,黑鷹就立馬湊上去,說道:“晚晚,大人讓你過去找他。”蘇晚旋即一個踉蹌,“現在?”“大人說他在屋子裡等你。”黑鷹趕忙交代完,迅速地跑回自己的屋子裡,“太冷了,我就先回去了。”蘇晚走向司雲起的書房,在門口停下,敲了敲門,“大人?您找我?”開門的是昨天那位姑娘。“你?”蘇晚的腳步微微一頓,她抿緊了唇,愣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為什麼,這個姑娘會在大人的書房?玲瓏盯著眼前這個眉眼精致的女子,微微一笑,“玲瓏見過姑娘。”原來這就是墨影師兄心心念念的姑娘啊,出落得亭亭玉立,長得真好看呢。屋裡的男人說話了,“都進來,在門口呆著乾什麼。”玲瓏向後退了半步,給蘇晚讓出一條道,悠悠道:“姑娘,請進。”“大人您找我?”蘇晚冷冷地盯著司雲起,眼中好似再無半點情愫。司雲起俊眉修目側首打量了一番蘇晚,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更鎮定一些。那就比比誰先露出馬腳吧。“之前說過要給你找一個婢女。”司雲起解釋了一句,“她叫玲瓏,以後就是你的貼身婢女了,以後就有她來照顧你的生活起居。”蘇晚先是一愣,後壓低了聲音,委婉地拒絕,“大人,我不需要丫鬟。”玲瓏及時地抬起頭,衝蘇晚樂樂一笑,“蘇大人,玲瓏聽聞了許多您的事跡,對您很是敬佩,就讓我留在您身邊,照顧您也好啊。”蘇晚擰著眉,認真地盯著玲瓏,她能感覺的出來,這個姑娘會武功,而且功夫不淺。司雲起看著她,眸光略暗,“還有什麼問題嗎?”她悄悄看了一眼司雲起,見他斂眉垂眼,不見笑意,有氣無力地回答:“沒有了。”遲疑了許久,卻見司雲起已然開始看著桌上的卷宗,也不再看她,蘇晚終是識相地走出了門,淡然道:“屬下告退。”玲瓏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蘇晚,此刻自然是跟著這位半個主子走了出去。“你不用跟著我。”蘇晚從來沒有應付過這樣的場麵。玲瓏抬頭,歪著腦袋道:“玲瓏是蘇大人的丫鬟,不跟著大人又要去哪裡呢?”蘇晚怔了一下,“方才大人說,你叫什麼名字?”“回大人,奴婢名叫玲瓏。”“可是玲瓏剔透的玲瓏?”“正是。”“今年幾歲了?”“十三。”蘇晚咦了一聲,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才這麼小,看過去個頭倒與自己一般高。她回想起了自己十三歲的時候,也不過四年前,卻恍若隔世一般,那個時候她還經常同師姐一起去山野裡打山雞。“玲瓏是嗎?”“是呢。”“你去廚房裡拿點桂花糕來吧,我有些餓了。”蘇晚思忖了半晌,找個借口支開她。從桌上拿出了信紙,寥寥數筆寫下後,就將紙條卷了起來,召喚來信鴿,將紙條放到了信鴿的腳上,趕著信鴿向著遠方飛去。蘇晚捏著一方帕子,芙蓉花雙麵繡在她手中被揉的發皺。“大人,奴婢端了一些桂花糕和茶水來。”玲瓏端著盤子走進屋中,“大人怎麼站在窗口,小心著涼呢。”蘇晚坐到椅子上,玲瓏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天氣冷,大人先喝喝暖暖身子。”“多謝。”蘇晚接過了茶杯,隨後卻見玲瓏一動不動地盯著桂花糕,她輕笑一聲,“若是想吃就吃吧。”“可,可以嗎?”“自然是可以的。”蘇晚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丫頭,小丫頭年歲不大,行事說話卻又這般小心翼翼,真是有些不忍。玲瓏撚起一塊桂花糕嘗了嘗,頓時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真好吃!”“你我年歲相差不大,平日裡倒也不必自稱奴婢。”“這怎麼可以。”玲瓏嘴裡還塞著桂花糕,“哦,對了,方才在廚房遇到了一位嬸子,說讓我轉告大人,說宮裡賞了許多蜀錦的料子,幾位大人說留了最好看的一批給您。”蘇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等改日再找一個時間去答謝他們吧。”玲瓏在這吃著桂花糕,喝著茶水,沒有注意到蘇晚看她的眼神。蘇晚心中隻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看著厲害,心思卻單純的可以,跟黑鷹倒是很搭。那頭,司雲起叫來黑鷹,詢問道“怎麼樣?”黑鷹撚著手中的紙條,說道:“飛去的鴿子沒有攔下,但是回來的我打了下來,紙條上就寫了一個字,安。”司雲起擰著眉,似乎沒聽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下去吧。”一周以後,臘月二十三,京城的老人家都傳著一句話,過了小年就已經是過年了,離今年的新年也不到五日了。這一夜,蘇晚睡得正熟,忽然聽見一陣吵吵鬨鬨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她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披上個外袍走出屋門,“怎麼回事?”玲瓏就住在蘇晚的隔壁屋,聽見聲音就下榻走了進來,“大人您回屋裡等等,我去問一問出了什麼事。”蘇晚昏昏沉沉地“嗯”了一聲。片刻之後,玲瓏回來了,麵色很不好,“大人,出事了。”“怎麼回事?”“貯庫遭襲竊,皇上大怒。”玲瓏簡要地回答道。蘇晚頓時一個激靈,麵色警惕起來。貯庫裡麵存著的都是各國上繳的貢品,稀有珍寶,尋常一直有重兵看官,乃是皇宮中最嚴密的一個地方,貯庫被人夜襲,可不僅僅是少了東西這麼簡單了。“賊人抓到了嗎?”玲瓏搖頭,“司大人一聽到消息,就派出了一隊人馬去追,但至今沒有什麼消息。”不行,她得去看看。蘇晚換好衣服,帶著玲瓏來到前庭,庭內坐著許多她未曾見過的人。最中間的那個人一身杏黃色的衣服,左手似乎還帶著一個扳指,還有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玄衣男子,自打她走進門,似乎就一直在打量著她。“司大人……”蘇晚訕然開口。司雲起眉頭一皺,情緒有些不佳,“你來做什麼?”蘇晚沒有感受到司雲起語氣中的警示,直言道:“我聽聞貯……”“閉嘴,一個仵作罷了,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趕緊回去。”司雲起極少露出這般凶悍的神色,蘇晚好像被嚇了一跳,卻據理力爭道:“屬下知錯,但屬下隻是想……”“小白。”司雲起盯了眼身邊的人。黑鷹接收到消息,連忙走上前拉著蘇晚就要往外麵走。“站住。”坐在正中央的人開了口,聲音溫潤如玉,聽起來極為溫柔,臉上還掛著親和的笑容,但說出來的話卻暗含一股威嚴。蘇晚感覺背後生涼,像是有一條毒蛇就站在她的麵前,隻要被咬一口,必死無疑。她吞咽著口水,看向司雲起,似乎想向他尋求著幫助。司雲起不忍,開口道:“這位是太子殿下。”蘇晚內心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竟沒想到這麼快就跟太子打了照麵。她猛然跪下,衝著太子行了禮,“殿下恕罪,下官一時魯莽,衝撞了殿下。”“抬起頭來,讓孤瞧瞧。”林靖塵側目看著她。蘇晚咬了咬牙,緩緩抬頭,目光卻直直盯著地麵,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林靖塵盯著蘇晚的臉,似乎在努力回想著兒時見過的那張臉,但不知道是不是過的太久的緣故,他覺得往事就如過眼雲煙,那時候的場景竟然有些模糊了。“你便是蘇晚?”“正是。”蘇晚感覺自己的心跳得要比尋日裡快得多。撲通撲通——心仿佛要從喉嚨裡麵跳出來。她在腦中回想著進京前師姐告訴過她的,太子林靖塵,典型的笑麵虎,生性多疑,若他問你問題,隻要你保持鎮定,儘量不讓人看出馬腳,他就算再懷疑,也不會抓著你不放。“既然來了,就坐下吧,也沒什麼不可聽的。”林靖塵收回了眼,“貯庫遭襲,門外看守的將士皆在轉瞬之際中了藥,全部昏迷,幸得藥中無毒,這才逃過一劫,但這件事情,確實對我宮廷的挑釁,皇上勃然大怒,令孤一月之內查出犯事的真凶,全數緝拿歸案。”“全數?”蘇晚注意到他話語中的用詞。“不錯。”林靖塵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餘光看向身邊男子,“墨影,把東西拿出來。”墨影?蘇晚偷偷看了眼那個黑衣男子,原來他就是墨影,十年前名及一時的殺手,最後卻歸入太子麾下的墨影。墨影從懷中掏出一塊破損的鐵塊,遞給司雲起。蘇晚遠遠地看到司雲起手中抓著的那個鐵塊,內心大駭,這怎麼可能……林靖塵看著她的表情,微微挑眉,“這是在貯庫的門口撿到的,應當是凶犯逃離時候,無意中留下的,千玄門的令牌。”司雲起順著林靖塵的話說道:“殿下是懷疑,此次案件,是千玄門的人犯的事情?”不是的,不可能。他們的目標都是那些看過去衣冠楚楚背地裡卻做著惡事的小人,絕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動手傷人,而且千玄門的宗旨就是,絕對不與皇宮有所牽連。最主要的是千玄門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解散了,師父早已……各路是兄弟姐妹都各自安家落戶,如今更不可能會出來犯事。蘇晚在一旁提心吊膽地坐著,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林靖塵此刻看著她,淡淡開口說道:“蘇大人似乎有話要說?”“屬下……”蘇晚的嘴巴張了又張,還是沒有說出口。“有什麼話但說無妨,無論說什麼,孤都恕你無罪。”蘇晚一咬牙,還是沒有忍住替他們解釋道:“殿下單憑一塊破損的令牌就認定凶手是千玄門,未免太過草率了吧?”“哦?蘇大人有何高見?”林靖塵見魚兒上鉤,更是反問道,“莫非蘇大人對這個千玄門還有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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