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殺真相(1 / 1)

紅袖仵作 一隻茶晚 1767 字 2天前

蘇晚循著下人指的方向,一路走向了靈堂,她看著跟在她身邊的少年,一時有些不解,“你家大人當真讓你跟著我?”黑鷹微微側頭看了她一眼,好似在問她,有什麼疑問嗎?蘇晚忍不住搖了搖頭,心道司大人這行為可真是奇怪,一麵又像是為難她,一麵又派自己的隨從跟著自己,真是想不通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聽說你叫小白?”其實她並不知道黑鷹的名字究竟是什麼,隻是偶然幾次聽到司雲起似乎是喚他小白。“我叫黑鷹!”少年的臉色微紅,似乎是被姑娘家這樣喚著,有些羞愧。“我還是叫你小白吧,這名字叫的順口。”蘇晚遠遠地看到了靈堂裡的人,似乎是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在司大人麵前的地位還挺高的,出門竟然隻帶你一個。”“我哪裡小了!”黑鷹不忿的看著她,“我今年已經十六了!”蘇晚神情倒是很平淡,好心糾正:“我六月剛過的十九歲生辰。”“你!”黑鷹耷拉下了肩膀,罷了,跟女子叫板不是他的氣度。走進靈堂前,蘇晚特地轉身交待了一句,“一會兒你要是受不住,就站的遠一些。”靈堂邊上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一身金繡白衫,很是貴氣,他見二人站在靈堂前,安置好身邊的東西,走了過來衝著蘇晚淡笑一下,算是打了聲招呼,“姑娘是?”在遠處看的不真切,蘇晚還覺得這位公子應當是正直有得,走近了看,她的麵上微有動容,這個人的笑容讓她感覺很是不適。“這位是金家的二少爺,金殊。”見蘇晚也不開口說話,黑鷹主動給她介紹了一番,“金老夫人就這兩個孫子輩。”蘇晚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世子死了之後,金家就是他的了?”聽她這話說得過於直白,黑鷹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見這位二少爺並沒有生氣,對他訕訕的一笑後將蘇晚拽了過來,湊近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也可以這麼說,但這位二少爺是二房生的,老夫人對這個孫子並不是很待見。”蘇晚瞬間恍然,轉身看向金殊,禮貌地衝他點了點頭。黑鷹挺直了腰板,拿出司雲起手中的令牌,剛想介紹蘇晚的身份,誰料想她自己開了口,“我是隨司大人前來的仵作,特奉司大人之命,前來調查世子被殺一案。”金殊微微一愣,抬眼衝她微微一笑,“恕金殊愚鈍,竟不知六扇門還有女子當差,在下金殊,見過大人,敢問大人如何稱呼?”蘇晚心中著實不太願意搭理他,他這副裝模作樣的表現讓她覺得很不舒服,但如今他又是侯府如今可以說得上話的人,沉默許久,終究還是低聲作答,“我姓蘇。”“蘇大人這邊請。”金殊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隨自己進屋。蘇晚點點頭,跟著他走進了靈堂,雖心裡不舒坦,但該有的禮數還是有的。門外的黑鷹眼角微微跳動。敢問是哪來的蘇大人?蘇晚在屋門口燒起了一堆火,“你家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黑鷹在旁邊幫忙遞著柴火,似乎沒有想到蘇晚會問這個問題,抱臂思考著,“大人啊,他可厲害了,他是我除了墨影大人以外最佩服的人,他可是承遠侯唯一的兒子!今年不過二十二歲,就是六扇門的第一把手了!”二十二歲?那也就比她大了三歲罷了,竟然這麼厲害。“承遠侯世子為什麼會進六扇門啊?”少年呆滯了一下,這他還真沒有問過為什麼,他就記得自己十歲進的侯府,沒過兩年大人就進了六扇門當差了。“想知道不如直接來問我?”黑鷹連忙轉身,看到來人之後突然哽住:“大人您怎麼跟著來了?”蘇晚抬起頭來,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轉頭見司雲起向自己走近,一時有些心虛,低聲喊了一聲司大人。這算什麼,在背地裡討論上屬被抓了個現行?司雲起打量著蘇晚,淡淡開口道:“閒著也是閒著,就來看看。”蘇晚將東西準備好之後,走進了靈堂邊的一個小屋子,金承的屍體擺在了正中央的長桌之上,蓋著白布,應當是已經被簡單清理過。她從箱子中翻出了自製手套,熟練地戴在手上,看到司雲起站在身旁,愣了一下,隨後好似擔心地詢問他,“大人您確定要站在這裡?”屍體的樣子可不太好看。司雲起神色未變,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見他如此神情,蘇晚也不再多說,蹲下身子,掀開擋著屍體的白布,著手工作。雖說這不是他第一次見人驗屍,但蘇晚卻是他見過的第一個女仵作,不免有些好奇,也跟著蹲了下來,“沒想到你這小姑娘驗屍的動作還有模有樣的。”蘇晚聞言,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卻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親切的笑容,“我自會說話的年歲開始學著驗屍,家中的各種書籍更是看了不下百遍。”“那你爹娘呢?”蘇晚隨口答道:“去世了。”他似乎還想再問,蘇晚卻沒有功夫再回答他,她走到屋外,看著一直在門外站著的金殊,問道:“世子的屍體是何時發現的?”“是昨夜的亥時正點。”金殊身旁的小廝突然冒出來,神色緊張,還沒等蘇晚繼續問,他倒自己說了出來,“是小的那個時候去少爺的房中送雞湯,這才發現少爺已經……”“你發現的?”“是。”金渝低著頭,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又想到了昨夜裡見到的恐怖場景,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甚至連身子都晃了一下。蘇晚盯著金渝的臉,見他腳步虛浮,頗為擔憂地問了一句:“你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好。”一邊的金殊臉上又帶上溫柔的笑意,衝蘇晚解釋道:“大人見諒,這是兄長的小廝,名叫金渝,人挺會來事兒,就是膽子有些小。”金魚?蘇晚一怔,這種大戶人家給丫鬟小廝起的名字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她倒是對他的脾性沒有多大興趣,她時間有限,能夠早些查出真凶才是目的,“你跟我進來。”金渝點了點頭,顫顫巍巍地走進屋中,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當時他身後本來跟著幾個丫鬟,陸續將東西都送進了各個房間,最後才到金承夫妻二人的院中,他走進了金承的房間後,發現金承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心臟處插著一把刀,床麵上到處都是血。蘇晚很快便發現了疑點,“少爺的房間?你們少爺和少夫人不一起住嗎?”“這……”金渝悄悄喘了幾口氣,聲音似乎比剛才更小了些,“少爺和少夫人……是分房住的。”“我知道了。”蘇晚轉身走進屋中,繼續檢查著金承的屍體。屍體的胸前有數道刀傷,其中一刀深入心脈,同時脖頸處下四指有一長二寸血洞,初步判定為利器所傷,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長針一類的東西。司雲起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著蘇晚認真的眉眼,隨手還在紙上記著什麼,此刻對她倒是有些改觀,似乎在等著她說話,但是她卻始終緘默不語,他看著蘇晚將隨身的箱子打開,從中取出一個卷軸,在地上鋪開,軸中依次排列著數十根銀針,還有許多彆的東西。蘇晚從箱子中取出一小塊薄銀牌和一個小瓶子,將瓶子裡的水倒在一塊布帛之上,用布帛用力擦著銀牌,直到銀牌通亮後,將銀盤放入金承的口中,此番作為,倒是一眼都沒有看向身邊的人,“那個金魚是吧?你看到他的時候,他是什麼狀態。”金渝努力地回想著當時見到的場景,告訴蘇晚,當時金承躺在床上,胸口插著一刀,枕邊和床被上都是血跡。“都是血跡是何意?是滿床都是噴灑的血跡還是說隻是衣襟處有血?”“這……”蘇晚依舊沒有抬頭,從卷軸中又拿出一根較長的銀針,對準金承胃部的方向探入屍體之中,“若是這都想不出來,應該也沒有很多血吧?”金渝臉色慘白地跪下,“這……小的真的不記得了。”“你說你給少爺送了雞湯?萬一是你在雞湯中下了毒呢?”“大人明鑒,小的給每個房中都送了雞湯,若是雞湯中有毒,怎麼會隻死了少爺一人。”金渝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看向一旁的司雲起,“司大人,您也喝了雞湯的,您可以給小的作證啊!”蘇晚追問道:“那你若是隻在你少爺的碗中下了毒呢?”“雞湯裝在相同的碗中,都是各個房中的丫鬟小廝自己選的。”蘇晚看著窗外的日頭,推算著時辰,“可你送給少爺的時候,可隻有一個人,隻要那個時候下毒不就可以了嗎?”“蘇大人,昨夜的雞湯還放在少爺房中,大人有所懷疑,小的這就將那雞湯端來。”蘇晚聞言也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那你去吧。”金渝離開後,司雲起看似有些不解地開口問她:“為何要故意將金渝支開?”蘇晚估算著時間,已經差不過多了一刻鐘了,她蹲下取出方才放入金承口中的銀牌,仔細地看著銀牌的變化,“大人,蘇晚鬥膽猜測,您也是見過凶殺的人,若是一刀插入心脈,再拔出來會怎樣?”司雲起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應當……會有很多血噴濺而出。”“那若是屋內並沒有噴灑的血跡,隻有屍體身側有血流出的話,又說明什麼?”蘇晚看著屍體身上的刀口,在腦海中構思著當時的場景。“我知道,那就說明……凶手在刺刀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所以不會有血。”黑鷹突然插口說道,頓時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胸口上的刀是死後傷?那也就是說,致命傷是脖頸處的血洞?”若致命傷是血洞,凶器或許就是長針一般的東西,很有可能是女子用的簪物,那凶手或許就是個女子。司雲起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是很認可黑鷹這個猜測,下一瞬,他就看到蘇晚搖了搖頭,她的眼中滿是自信的笑意,“不,這脖子上的傷口也是死後才傷的。”看著她手中的銀盤與銀針,銀牌的底部和銀針尖端都有發黑的痕跡,司雲起的心中隱隱有一些猜測,而蘇晚的下一句話就正好應證了他的猜測。“金承,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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