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終於沉不住氣了，拿著個酒瓶衝著她的頭就要砸過來。楚辭尖叫，伸手去擋，卻被那男人的同夥抓住手臂，那矮個子的手遲遲落不下來，寧序抬頭，發現盧凜垣的手正牢牢攥住那個男人的手腕，他帶著淺淺的笑意，麵容卻還是顯得清冷：“憑你,也敢動我的人？”盧凜垣身材修長，步幅優雅,對著寧序，似乎是微微一笑，低頭看著她，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眸子倒是很清亮，“乖，和楚辭一起出去等我，”楚辭多機靈,猜到了盧凜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立刻拉著寧序快步往外走，“彆回頭看，”寧序被楚辭拽著往前走，扭頭隻看見閃的眼睛都花的燈光，什麼都瞧不見，但是聽見後麵傳來的那個男人的慘叫聲，楚辭拽著寧序往外走沒兩分鐘，盧凜垣麵色徹底冷了下去，吩咐手下，“問清楚他哪隻手拽寧序頭發的，那隻手戳寧序額頭的，打的時候注意分寸，”寧序就在外麵呆了不到五分鐘，盧凜垣就出來了，柯論說，“盧先生一下飛機就來找您了，寧醫生，”她看著他，依舊好氣色，下了飛機竟然也不見疲憊。他前進一步，寧序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直到被他逼進牆角，他湊近嗅了嗅她襯衫在酒吧沾染的那些味道，酒味混雜著煙味，微微皺眉，“白天精英寧醫生，晚上不羈蹦迪女？”她就知道他抓住機會一定要嘲諷自己，一旁的楚辭訕訕，畢竟今天也是她要帶著寧序來的，忙對著柯論道，“我喝酒了，能不能送我先回去？”柯論還沒回答，盧凜垣淡淡掃過去一眼，“送她回去，”寧序一看這情況，就要掙紮出他的懷抱，下一秒被圈的更緊，她看著柯論的車消失在夜色中，抬頭問他，你是不是覺得女孩子不應該來酒吧？他笑笑，說，“來酒吧不是男士的專利，女孩子當然也可以。但是像你這樣第一次去，就衝著彆人發飆，還真是……要是今天我沒來的話，怎麼收場？那個醉鬼顯然還有同夥的，寧醫生，”他離她太近，近的可以聞到的那種盧凜垣一貫有著的淡淡的清爽的香水味道。瞬間就軟了態度，“我不是要故意和你吵架的，盧凜垣，”她扯著他的領口，“我和逾易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的，”越說聲音越小，越說頭低的越狠，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去抬起她的下巴，直到看見她皺著眉委屈的模樣，心裡一酸，耐心著溫柔著語氣開口，“我以為的是什麼關係？”“你肯定以為我以前和逾易是異性交往的關係？不是那樣的，他對我很好，是很好的朋友，是我的同桌，真的對我很好的同學，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關係，可我的確對他做了很愧疚的事情，可是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個秘密，我需要一直保密。”他摟她入懷，歎氣，“到底要拿你怎麼辦呢？”又嗅到她身上的那股酒吧裡麵沾染上的氣息，眉頭緊蹙，沒好氣：“太難聞了，……”“？什麼意思啊？又不是我自己想沾上的味道？”他故意後退幾步，抱著手臂看著她，她挑眉，知道他潔癖，笑笑，往前走近，他後退一步，她笑著前進一步，他再後退，她再笑著前進，“難聞是吧，那我要把我身上所有的氣味，都傳給你！”他閃躲著，她越是來勁，難得的俏皮任性勁頭，把他逼到了牆角，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個人迅速貼了上去，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頭也直朝著他頸項中鑽，身體還在他身上扭來扭去。他突然間就停止了拉扯，就那樣僵在那裡，她像是一下子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幾乎在瞬間就反應過來，他的僵硬，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舉動多麼的過火，忙鬆開手，“對……對不起……”他卻突然間的伸出手摟住她，一手捧住她的臉頰，一手牢牢固定住她的腰側，低頭，繁華喧鬨的酒吧街儘頭，他摟著她深吻，纏綿婉轉，沒有一絲的猶豫。而她，隻能瞪著眼睛，僵著身子，任由他摟在懷裡。直到感覺到她有些快呼吸不了的時候，盧凜垣才不舍的放開她，“笨蛋，都不知道換氣？”她紅著臉，避開他的炙熱的視線，轉移話題，“我餓了，”他看出她的害羞，收起笑，牽住她的手，“走吧……”他道。“去哪？”“不是肚子餓嗎？去找吃的……”他回頭望她，然後緊緊的牽住她的手。她在他伸手時，微縮了下，但還是讓他嚴嚴實實握住了，他的掌心溫暖，被他包裹著，有一種安心的感覺。逛了一圈，還真沒有找到一家餐館，全部都是酒吧，一抬眼，看到一家旅館，他果斷牽著她走入。寧序有絲猶豫，在門口時頓了下。“怎麼了？”他轉頭望她。“我們……？”“車被柯論開走了，現在淩晨了，這附近也沒有出租車，我下班之後就從南川到這來找你了，一分鐘也沒休息，現在很累，想睡覺”他涼涼道。“睡覺？要睡覺？我和你一起？”“想什麼呢，寧醫生，快點進來，”他敲她腦門，一記栗子，輕輕地，寵溺的簡直過分，知道她曲解他話中的意思，拉著她走進去，唇角帶笑，走至櫃台前，掏出身份證：“給我一間房……”“兩間……”寧序補充，前台聽到聲音，抬起一張睡眼朦朧的臉，打著哈欠迷糊回：“不好意思，顧客，隻有一間了……”盧凜垣憋著笑，修長手指輕扣櫃台，寧序抿唇，一副無奈到極點的樣子。“那我們不住了，出去再找找，肯定有彆的旅館的，”寧序拽著盧凜垣袖口，溫和開口，“這條街，都沒有旅館了，下條街，也沒有。”前台耐心補充，寧序微笑，笑的及其艱難，旅館雖小，但還算是乾淨，至少表麵看來是。盧凜垣拿起兩桶泡麵，對著她揚揚手：“吃這個？……”她搖搖頭，算了，折騰到現在也不餓了，看了一眼中間的那張大圓床，又看看旁邊放了一張雙人沙發，“我先去洗澡了，”說著便迅速去了浴室，盧凜垣看著她迅速跑進浴室的背影笑笑，之前柯論問過之後要不要來接他們，他拒絕了，來之前的時候無意中看著窗外就知道了酒吧附近的建築，也自然料到步行之內的距離隻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可以說，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寧序出來的時候看見盧凜垣低著頭斜倚在床邊，顯然很疲憊的模樣，不由得放輕自己的腳步，踮起腳尖走到沙發邊，躺下，蜷縮在裡麵，窩於沙發內睡去。或許實在是累了，一會便睡著，儘管這位置實在算不得舒服。盧凜垣隻是在她洗澡的間隙打盹，沒想到睜開眼睛就看見她蜷縮在沙發裡，聽著她均勻呼吸聲，透過門廳微弱的燈光望向她。他側身對著她的方向，仔細的瞅著她的睡顏，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起身，將她輕輕抱起，放到床上，然後自己去了浴室，出來的時候，走近就看見她睡得並不安穩，眉頭蹙著，好像在做夢，“不……不可以……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她囁嚅著，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如此糾結，如此驚恐，他隻能伸手輕拍她，像哄著小孩子般。她也慢慢平靜下來，翻了個身，落入了他的懷裡，調整了舒適的睡姿，繼而，睡得更沉。他拉起被子覆住兩人，一手墊於她的頸下，一手仍然有下沒下輕拍著她瘦削的後背，似乎在哄著孩子一般的溫柔，難得耐心，他總是醒得很早，這麼多年來，早已形成習慣，而且在陌生的環境中，更甚。輕輕抽出枕在她頸下的手，已經麻木了，他抽手，睡夢中的寧序也動了下，伸手擋住從窗外射進來的光線，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問道，“幾點了……”“七點……還早，再睡一會……”他拍拍她的手，她點頭，閉上眼睛，突然間又像是想到什麼，倏地又坐起身，望了望自己身下的床，又望了望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我……怎麼睡在這兒？”他挑眉，沒有說話。她一下子局促起來：“我……自己過來的？”他也跟著起身，浴袍前麵領口已經徹底敞開，她移開視線，迅速下床，“反正不可能是我自己過來的，”說完就快步走進浴室換衣服，看著鏡子裡麵麵紅耳赤的自己，寧序冷水潑臉，試圖清醒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