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陸菀費力走到山腳下時,日頭已經逐漸西垂,上了馬車,車夫一鞭子甩下去,馬兒動起來。陸菀身子無力的靠在馬車上,抬手捂著胸口,滿腦子想著的卻是現代汽車跟柏油大馬路的好。“籲——”陸菀昏昏欲睡間,傳來車夫勒緊韁繩的聲音,掀開車簾,正想問是怎麼回事,迎麵正對上劉西那雙戲謔的黑眸。陸菀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樹木蔥蘢,應該是還沒有進城,前方不遠處停放著的馬車把路全部堵死,劉西晃著手中的折扇,吊兒郎當的模樣挺招人嫌的!“哎呦,原來是陸姑娘,還真是不好意思,我馬車壞了,堵了路,你彆見怪。”劉西說著話,可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愧疚,倒像是故意的。陸菀視線落在他馬車斷了的車輪上,嘴角扯出抹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劉少爺什麼時候能修好,我還趕著去衙門。”“這我可說不準。”劉西抬腳朝著陸菀走近幾分,“可能一天,也可能兩天……”“劉西,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好狗不擋路。”陸菀聽他說完,心中更加認定他是故意的,在回城的路上攔住她,到底是因為他們兩家之間的恩怨,還是說衙門的那幾具屍體跟劉家有關?劉西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擰緊了眉頭瞧著陸菀,“嗬!陸菀,我勸你還是在這件事情上少管閒事,避免惹到不該惹的人。”“你知道什麼?”陸菀跳下馬車,帶著幾分打量的眼神看著劉西,“那我也在這裡提醒你一句,終究是邪不勝正,我勸你最好不要助紂為虐,可沒什麼好下場。”“我的事情根本就用不著你擔心,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劉西“唰”地打開折扇,輕嗤出聲。“陸大夫,現在怎麼辦?”車夫是縣令大人常用的人,今天這場麵同樣是頭次見,擔心的瞧著陸菀,一時間沒了主意。“沒事,先讓馬休息。”陸菀安慰性的朝著車夫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她又打不過劉西,更不會硬跟他對著乾。陸菀的笑意落在劉西眼裡,莫名覺得有些刺眼,都什麼了,這女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陸菀,我看這周圍又沒有多少人在,你跟車夫兩個人肯定不是我得對手,你說我要是把你給殺了,會不會查的是我做的?”劉西原本隻不過就是想威脅一下陸菀,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女人在他麵前耀武揚威的模樣,誰知話音剛落,脖頸間便傳來陣涼意,幾乎是下意識的不敢亂動。“你,你想乾什麼。”“走!”梁恒根本就沒有給劉西廢話的機會,拿著劍又逼近他脖子些許,後者立馬閉嘴。“嗬嗬。”陸菀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地笑出聲來,上一秒她還是被威脅的那一個,下一秒就換了人。“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陸菀其實心裡最好奇的還是梁恒總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先出現在她麵前。梁恒眸色認真,“陸三哥注意到劉西坐馬車出了城,原本是想讓我盯著看他做什麼壞事,正好碰上你。”“我哥真有先見之明。”陸菀聽到這裡,才明白的點了下頭,“走吧!正好把劉西帶回衙門,說不定還能從他嘴裡審出點兒什麼來。”梁恒:“好。”梁恒是練武之人,劉西自然不是他對手,被他推搡著進衙門,免不了磕磕碰碰。“哎呦~”劉西突然重重地摔到地上,哀嚎出聲,跪爬到縣令跟前,“大人,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你說我在路上好好的,為他們莫名其妙的帶到衙門裡來,還把我給弄傷了。”縣令疑惑的看向劉西,又將視線落在陸菀身上,“這,這是怎麼回事?”陸菀簡單的把大概事情說了一遍,縣令看向劉西的眼神逐漸沉鬱起來。劉西這會兒倒是說什麼都不承認,“沒有,您彆聽這女人胡說八道,我可從來都沒說過這話,是她誣陷我的。”“至於我到底有沒有誤解你,想必當時不止我一個人聽到你說這話。”“你跟那個車夫肯定是一夥的。”“來人,先把劉西給我關押起來。”隨著縣令的一聲令下,劉西被拖進大牢。縣令在這件事情上當然是相信陸菀的,可有些事情根本就沒有他們想的這麼簡單。“如果沒有任何確鑿證據能夠來證明你說的這些話是真的,那麼到今天晚上的時候,應該會放人。”“我現在的確是沒證據。”陸菀苦笑著。縣令在這件事情上說的果然沒錯,在快到晚上的時候劉豐年便過來要人。劉豐年看了眼陸菀,張了張嘴還沒能來得及開口說話,縣令直接放人。“劉豐年,回去之後你這個兒子可一定要好好管教一番,我不管他今天說的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衙門的事情最好還是少插手為好,避免惹上牢獄之災。”“是。”劉豐年心驚膽顫的點了下頭,他前腳剛出衙門,劉西後腳便出來。劉西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劉豐年跟前,在牢獄裡受的那些苦,全部都轉化為對陸菀的恨意,“爹,我這次說什麼都不會放過陸菀,等著瞧。”“閉嘴。”劉豐年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生氣的瞪著劉西,“現如今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看來還真的是我把你給慣壞了,從今天開始,所有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哪都不許去。”“爹,我又沒做錯什麼。”劉西反駁道:“這次的事情真是個意外,我肯定會吸取這次的教訓,不會再”“你要是還想說的話,我不攔著你,你現在就去衙門裡把這些話全部再說一遍,你看看我還能不能保得住你!”劉豐年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看這個樣子就知道被氣得不輕,他怎麼就生了個這樣蠢的兒子,真夠讓人生氣的!每次想到這裡,他就會可惜晨兒的雙腿,這孩子如果正常的話,家裡麵的這些生意哪還用的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