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紅玫瑰與野薔薇(一):初識(1 / 1)

男人的基因決定了他們更喜歡柔弱的女生?男人會選擇更需要他的女性,因為這樣的需求,可以喚起他們基因裡的父性連鎖反應。所以男人總是會更喜歡看起來柔柔弱弱、更需要他們的女生。——來自趙念念的戀愛筆記楔子後來的宋雪莉,在成為澳門史上最年輕的金宇獎最佳女演員時,曾見過霍霖與許之雅一麵。他們是代表企業讚助商出席的晚會。宋雪莉看見如亦舒筆下玫瑰一般的許之雅,嬌美地挽著身邊長身鶴立的霍霖時,她隻能苦笑,就算她與許之雅有著相似的外貌,但骨子裡果然還是無法變成跟她類似的玫瑰啊。她隻能是一朵野薔薇,承受命運的風吹雨打。況且如果不是靠著這份要強,她也無法撐到能與霍霖相遇。她不願改變,也不想改變,如果做不了霍霖心裡的唯一,那麼,就讓她做天下第一吧。————宋雪莉小心地敲開包廂門的時候,霍家公子霍霖玩得正High,看見一個啤酒妹突然進來,他似乎還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就拿著手中的牌走過來:“靚女,抽一張牌,如果我最後找出來,你送我一打啤酒,好不好?”他的狐朋狗友們在一邊起哄,宋雪莉麵上帶笑,一臉人畜無害道:“好啊。”她抽出一張牌給眾人記下,然後重新塞回牌裡。霍霖煞有介事地洗了許久,眾人已經準備好捧場的歡呼,卻沒想到他最後亮出的牌,是錯的。在澳門這座以玩牌為生的城市,幾乎人人都會一些玩牌手法,更何況是玩咖霍霖。損友們反應快,立刻嘲笑起霍少馬失前蹄,他倒不以為意,反而把她手上的啤酒都買了下來。原本宋雪莉的算盤是,就算最後她要送他一打啤酒,但能與這位闊少混個臉熟,做長期生意,也不算虧本。誰能想到,這位泡妞高手居然會失手。既是失手,丟了麵子,他斷不會想再看見她。宋雪莉擠在公屋樓道的公共廁所裡,一邊洗一家人的衣服,一邊惋惜。她今年就要滿十八歲了,未來卻毫無希望可言。母親患有尿毒症,父親不知上進,成日賭博酗酒,靠著她四處打工和社工的幫助才勉強將生活繼續。高中一畢業,她就投身蠻荒社會,白天去餐廳做服務生,晚上去酒吧賣酒。關於霍霖的風流事跡,酒吧裡的姐妹們早已耳熟能詳。他英俊風流,溫柔有趣,尤其一擲千金起來毫不眨眼,引得大把美女投懷送抱。他卻跟大部分紈絝子弟一樣,隻青睞那些剛剛成年的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眼看交房租的日子就要到了,她賄賂了包廂服務員,才得以進入霍霖的包廂推銷啤酒,沒想到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再次懊惱,卻突然搓到一張硬紙,翻出口袋,居然是她在包廂裡抽到的那張牌。上麵寫著一串電話號碼,還有霍霖的英文名:Leo。真不愧是風流霍少。筆跡浸了水,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了,但並不影響,宋雪莉站起來,將牌攤在窗口。電話自然是不會打的,她雖困頓,骨子裡卻有不合時宜的自尊。朋友總說她“要強得可以用錘子在骨頭上敲出金屬聲”。原以為跟霍霖的交集已經停止,宋雪莉沒有想到第二天會又遇見他。晚上她剛收了工回家,路過一條黑窄的巷子,看見兩個古惑仔圍著一個人,似是打劫,來不及多想,她放聲大叫:“阿Sir!這裡有人打劫!”兩個古惑仔轉頭看了她一眼,立刻逃走了。“是你。”霍霖看見她,一邊微笑一邊走向她。由於逆光,宋雪莉看著他,像是從另一個神秘世界裡緩緩走出,輪廓越來越明晰,笑意也越來越真切,像是黑夜俊美的神祇。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一個詞語:步步生蓮。而那翩翩的步伐,也好似一步步踩在她心上。後來她才知道,霍霖是跆拳道黑帶,而且有24小時暗影保鏢,根本無須她多管閒事。“怎麼沒給我打電話?”他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笑容優雅。“洗衣服的時候洗掉了。”宋雪莉一臉迷糊地回答他。相比那些一開始就清高或者扮清高吸引富少追求,最後又被玩膩拋棄的女人,宋雪莉以為,還不如演一個最適合她年齡的傻白甜形象。“哦,手機拿來。”他道。“如果是要輸你的號碼,告訴我最後一位數就行了。”宋雪莉道。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想讓他看見那部她用了好幾年的“老人機”。霍霖已經走到她麵前,在她臉上投下一小塊陰影,他沒說話,饒有興致地俯視著她。宋雪莉說到底還是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禁不起這種打量,她不動聲色地退了半步:“不說算了,我走了。”“等等。”霍霖拉住她,對她做了一個口型——7。半夜裡,宋雪莉躺在床上,還能想起他從陰影裡走出來時,那張輪廓分明的臉。說實話,她並不反感霍霖的風流,她自小在烏煙瘴氣的公屋生活,身邊圍繞的都是三教九流,他們足夠把霍霖襯托得越發有吸引力。在她胡思亂想間,父親突然醉醺醺地踢開了門,她登時驚醒,為自己的異想天開感到可笑。她這樣的人,連跟霍霖玩一玩的資本都沒有,她根本玩不起。第二天晚上,宋雪莉刻意避開霍霖的包廂,連收工也提早了一個小時。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還在想霍霖今晚會不會想起她,直到看到地麵的影子,她才發現,麵前正站著昨晚遇見的兩個古惑仔,看樣子是等了一陣了。她沒有遲疑,拔腿就跑。“嘿,Shirley……”霍霖突然好死不死從一個巷子口出來,她來不及多想,扯過他一起跑。這位富家公子似乎不太明白狀態,“哎”了幾次想停下來,但都被她死死拉著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她氣喘籲籲停下來時,才發現自己幾乎身處另一個區了。“你怎麼知道我叫Shirley?”她問。霍霖並沒有她那麼喘,他好整以暇地靠著牆壁:“你覺得打聽到你的名字會很難?Shirley,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你可真會逃跑啊。”也不知是指她逃避他,還是說眼下這件事。“不好意思哦,我手機摔壞了,準備買了新的就聯係你的。”霍霖挑了挑眉,看不出是不是相信她的話,他笑如春風道:“跑了一晚你也累了吧?我送你回去。”宋雪莉點點頭。她還沒從今晚的突發事件裡回過神,不過在離家的最後一個路口,她終於反應過來,提前下了車,獨自步行走回自己破敗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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