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怎麼會知道?!(1 / 1)

阮陳恩靜 愛格天使 1389 字 2天前

去往吳醫師診所的路上,恩靜不著痕跡地觀察了她半晌,才開口:“謝謝你,媽咪。”彼時秀玉正閉著眼假寐,隻淡淡地回:“都說了是早餐的獎賞。”“不,我是說……昨晚。”婆婆這才睜開眼,那雙向來很有威嚴的眼仔細看進去了,才發覺是含著笑的:“不怪媽咪罰你嗎?”“媽咪是在幫我。”真是難得,秀玉的笑竟擴到了唇角:“我一早就說,你這孩子冰雪聰明。”“所以我知道要感謝媽咪。”是的,沒有昨晚那場“下跪”“懲罰”的劇碼,哪能有今早這一幕?婆婆的心天知地知,還好,媳婦通透,也知曉了。“你呀,也趕緊把這點小聰明用到阿東身上吧。”恩靜沉默了——用到阮東廷身上?嗬,太難了。即使她真的如婆婆所言的聰明,可是啊,愛情裡哪需要這點微不足道的小聰明呢?愛情來來去去,至複雜至艱難,憑借的也不過是一顆心。秀玉問她:“你覺得媽咪是個冷酷的人嗎?”恩靜笑了,輕柔而溫存地:“才不呢,媽咪是個表麵嚴肅內心溫柔的人。”“而你爹地說,阿東的性子就和我一樣。”恩靜愣了下。“隻要你能夠走進他的心。孩子,隻要你能走進去。”她的話似意味深長。車子平穩前行,已過了不知多少個紅綠燈,終於在一個寫著“吳”的門牌前停下。秀玉推開車門,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給你普及個廚房知識:你今早喝的粥,光剔那些蟹殼和清洗,就需要一個半小時。”吳醫生的診所病人寥寥,不知是因時間早,還是因為貴,或者,兼而有之?恩靜和婆婆進門時,診所裡隻一名病人在候診。也是巧,竟是熟人,張秀玉一見那氣質高雅的貴婦便喚:“真巧啊,連太太!”兩人熱絡了一番後,連太太才將注意力轉到恩靜身上:“這一定就是Baron的太太吧?”Baron是阮東廷的英文名,隻是連太看恩靜的眼神卻仔細得有些奇怪:“咦,我怎麼覺得這孩子好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我和阿東的婚禮您來參加了。”恩靜微笑回答。阮、連兩家是世交,雖然連家人長年居住在英國,可事業多數在國內,阮生和她的婚禮這一家子也都來參加了。“好像不是那次。”連太偏頭想了一會兒,估計是想不到,又回過頭去和秀玉家長裡短了,“搬回香港後好不適應,城市亂糟糟的,不過還好,日光比倫敦充足了一百倍還不止……”等恩靜看完醫生出來,這兩名貴婦還坐在候診的沙發上聊得熱絡。看到恩靜出來,秀玉站起身:“醫生怎麼說?”“說是再來推兩次、換個藥就好了。”“那就好。”秀玉看一眼腕表:“午飯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剛約了你Aunty,一起去吃飯吧。”秀玉約連太,連太則早已約了她兒子,故一行人熱熱鬨鬨地決定在上環碰頭。途中連太還是看了恩靜好幾回,總覺得眼熟,直到她兒子抵達約好的餐廳,連太才拍手:“我想起來了!Cave你看,恩靜是不是昨晚和你一起做公益的那位靚女啊?”那叫“Cave”的就是連太的兒子了,一名長身玉立、豐神俊逸的男子——隻是,為什麼看著總覺得眼熟呢?尤其是那對劍眉和一雙含笑的桃花眼……可Cave已經認出了她:“Hi,又碰麵了!”“你們認識?”秀玉有些吃驚。恩靜其實也蠻吃驚,可Cave卻說:“何止認識?昨晚我們還一塊唱了一整首《陳三五娘》呢。”天,是他!昨晚給阿婆們做公益時,台上那名倜儻的主唱!也難怪她一時間沒有認出他來,昨晚他著一身淺灰色的長馬褂,若是沒近看,不認識他的人也隻會覺得那主唱長身玉立,應該是溫潤的美男子。可這會兒他褪去馬褂,一套合時又合身的手工西服很好地烘出了他的俊逸倜儻——這等級,何止是“溫潤美男”能形容的?“我就說恩靜看著眼熟嘛,果然是!今早我才在報紙上看過她呢。”連太親親熱熱地給Cave倒了杯茶:“不過還是本人好看,難怪我會一時想不起來。”“報紙?”“你們昨晚做公益的事上報紙了,你不知道嗎?那報上還說啊,女主唱唱得特彆好,而且唱的是正宗的泉州南音,一點也不輸給專業的演員呢!”雖是讚揚,可恩靜卻在這句讚揚下變了臉色。那方連太太還無知無覺,她已下意識地瞥向婆婆,就見秀玉正挑起眉,若有所思的樣子。又上報紙了——繼阮先生在何秋霜房裡的照片曝光後,阮家又有事上了報紙。報道不輕不重,隻說“女主唱唱得好”,可接下去若有人像連太太這樣認出了她、知道她會唱南音進而挖出那一段過去,那阮家真正的醜聞……這想法剛從腦海裡掠過,恩靜已驚出了一身汗。瞬間一桌子美食全失去了吸引力,她心神不寧地吃了幾口菜,便借口要去洗手間,柱著拐杖移到遠處一個隱蔽的座位上,拿出手機:“阿忠,麻煩你到書店去,幫我把今天的報紙各買一份回來。”掛上電話時,她依舊柳眉輕擰,完全沒注意到對麵的座位已被一道頎長的身軀占領。直到來人調侃地出聲:“很緊張?”恩靜才嚇了一跳:“連先生?”“叫我‘Cave’。”沒錯,正是剛剛的Cave連。隻見那雙桃花眼隨性一彎,就有數不儘的倜儻逸出來。嗬,這樣的男子,真不知要迷倒全港多少女性。恩靜當然知道他不是來和自己討論名字的。果然,很快Cave又開口:“其實你也不用太緊張,到目前為止,這隻是一則沒有傾向的小報道。”看來方才自己的情緒已悉數落入了他眼底,恩靜不想多生事:“謝謝連先生關心。”“都說了叫我‘Cave’,這麼見外做什麼?”她隻是笑笑。“關於這則報道呢,如果被人繼續追究下去,下一個標題我想就是‘阮太陳恩靜為做公益唱南音’,”毫無難度地戳破她的顧慮,果然,話落他便見恩靜秀眉輕攏,於是,挺滿意地笑彎了那雙桃花眼,“其實這標題裡有兩個重點,你看出來了嗎?”“兩個?”“對,兩個。”恩靜原本還沒想這麼多,不過她何等通透的人,經Cave一點,也就反應過來了:“一是‘公益’,二是‘南音’。”“不錯嘛,挺聰明。”Cave優閒地往後一靠,“公眾是被操縱的,媒體是可操縱的,所以到時候眾人的目光是要集中在‘公益’上還是‘南音’上,就看你怎麼操作了。”“即使可操縱,媒體那邊我也不熟……”“我熟。”陳恩靜一怔。那雙桃花眼已邪邪地漾開了笑。慢條斯理地,他俯身上前,直到薄唇已離她夠近了,才低低地,一字一頓地:“我,可以幫你。”“為什麼?”“我說因為我高興,你會信嗎?”恩靜沒回答了,隻是靜靜看著他。這並不是件太簡單的事,至少在她看來,對於非娛樂行業的人來說是這樣。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她看著這男子的桃花眼裡染著複雜的意圖,雖然英俊,可更危險——很顯然,恩靜不信。Cave笑了,挺愉快的樣子:“我是做餐飲的,這你應該知道吧?”“嗯。”剛剛婆婆已經介紹過了,雖然這連家人長期居住在海外,可“連氏”在香港卻幾乎承包了大半餐飲業:中餐廳、西餐廳、茶餐廳,甚至就連“阮氏”也有兩家連鎖酒店的早茶廳被他們承包了去。Cave說:“我的飯店裡還缺一名真正懂南音的人。”恩靜微微變了臉色——他的意思是,讓她上他的飯店去做唱南音?簡直荒唐!不過表麵上她隻是矜持卻有禮地:“抱歉,恐怕我不適合。”“會嗎?”恩靜不語。“其實我倒是覺得很適合呢,畢竟我所認識的恩靜小姐,曾在遊輪上唱了八年的南音,不是嗎?”他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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