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不會放棄你(1 / 1)

他可以不計較,多麼大方體貼,可是他根本不知道真相,根本不知道六年前在我身上發生過什麼!我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但發出的聲音仍舊是顫抖的:“秦雲開,你可以不計較,但是發生了的事情就是發生了!我們不可能重新開始!”似乎說了這麼多好話已經耗儘了他的耐性,他怒不可遏地低吼了一聲:“嶽茗!你究竟還想我怎樣?”我歎了口氣,忽然覺得筋疲力儘:“我不想你怎麼樣。你要我說多少次!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愛他,我不愛你了。”話音未落,秦雲開已經紅了眼眶。暴怒的他衝到我麵前,捏住我手臂的力量幾乎要把我捏碎:“閉嘴!你以為隨便找個男人就可以糊弄我嗎?你當我是什麼?你究竟當我是什麼?”我被他捏得生疼,卻還要跟他硬碰硬:“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是事實!”秦雲開和我對視半晌,見我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竟然率先放開了我,他轉過身,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秦舒告訴我,要慢慢來,你剛回來,不能把你嚇跑。”他頓了一下,又說,“所以這幾日我都忍著沒有出現在你麵前,我就在樓下,等著你下班,看著你住的樓層燈亮起來,再等到你的燈熄滅。”秦雲開背對著我,我無法看清他臉上此刻是失落還是氣憤,他的話卻擲地有聲般落在我胸腔裡最疼的地方,讓我呼吸都覺得困難。我沒有應答,他便接著說:“我不會放棄你,還有,我不想再慢慢來了。”我沒弄清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就見他徑自打開了門走了出去。被秦雲開攪亂了的夜晚,我洗漱後卻無法入眠,腦海裡滿是秦雲開低眉順眼的樣子,還有那個在腦海裡重複浮起的問題——我們試著重新開始好不好?好不好?我不敢去想答案,我也沒有資格回答。我從櫃子裡找出當時帶回來的酒,喝了一杯。這是這些年來的老習慣了,在無法入眠或是被噩夢驚醒的夜晚,獨獨隻有這一杯酒能救苦救難。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昏黃的吊燈搖晃,等著酒精發揮它的效用。但今夜的心事太過繁雜,我竟然獨自將一瓶酒喝了大半,但酒醉有酒醉的好處,在迷糊的時刻,無須再去想那些讓人痛苦的問題。我昏昏沉沉地入睡,一夜無夢。但凡喝多了酒的人,總會有個後遺症,隔日便會頭疼。我疼得七葷八素,正想跟公司請假,就接到電話,讓我今日務必要去上班,有好事發生。電話裡說得不清不楚,但我再不情願,也隻能腳步虛浮地打車去上班。我去到公司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進攝影棚工作了,昨天叫我去參加聚會的副導演似乎正在找人,見到我的時候一副大喜過望的樣子:“你可來了,快,跟我來。”p>我弄不清什麼情況,竟然要副導演親自過來找我。我被他拉著走,他邊走邊解釋,昨天被罵得狗血淋頭的發型師賭起氣來,今天和陳木再起衝突,立刻遞了辭職信走人了,如今化妝組裡到處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據說因為我昨天表現良好,所以陳木提出讓我頂替,以後就跟他們組工作了。這在某種程度上講的確是件好事,我跟的綜藝節目向來不鹹不淡,此刻換組,而且是陳木所在的組,無疑等於升職。但我想了想陳木那脾性,導演都不敢對他大小聲,我昨天又利用了他一次,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心存嫌隙。我還沒進棚,就剛好見到陳木走出來,他見到我立刻皺眉:“你上的什麼班?要全世界等你一個人?”我探頭一看,果然大部分人都到齊了。我這才發現換組根本不是好事。我在綜藝節目的組裡,有時能等到臨近中午才上班,現在跟了拍戲的組,作息恐怕要大修改。我昨夜喝了酒,本就腳步虛浮,好在編發盤發是我做慣了的事情,全靠手上的技術嫻熟,倒沒挨罵。陳木冷冷地睨了我一眼,也沒再多話。我腰酸背痛,卻不敢走遠,因為隨時要上去修補發式。陳木挑剔得很,導演又是個掛名的,並不怎麼管事,大家都要看陳木的臉色乾活。放飯的時候,我靠在布景板後麵,連饑餓都感覺不到,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困意襲來,就這麼靠著布景板睡了過去。迷糊中,我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是一男一女。“你對著我的時候,總是這麼拒人於千裡之外,倒是外麵那些女人,一個個往你身邊擠蹭名氣,你怎麼不推開她們?”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惱怒,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把我驚醒了。我皺著眉睜開眼,就看到布景板後麵有兩個人影,我坐的位置剛好被一堆道具擋住,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發現我。聽牆腳不是我的愛好,我躡手躡腳地想要起身離去,就聽見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楊央,你是我老師的女兒,彆總是拿自己和外麵的女人比,你和她們不一樣。”這個聲音早上怒吼低吼了上百次,要不熟悉實在很難,我的額角滲出了冷汗,身在這一行,知道的內幕甚至是緋聞真相並不少。陳木身邊向來很多花枝招展的女演員,畢竟比起一些禿頂大腹的投資商或者導演,像陳木這種能隨時將演員扶上位的青年才俊,才是更好的選擇。隻是他脾氣太差,沒多少人可以忍耐,更彆說那些流水般的女演員。我輕手輕腳地想要離去,卻不料突然傳來一道東西墜地的聲音。那東西剛好是擋住我視線的一個椅子道具,椅子是人為撞掉的,我抬起頭,就見楊央撲在陳木的懷裡,眼睛閃亮閃亮的,沒有上位的欲望,倒是像小女孩麵對自己心愛的人。她捧著陳木的臉,嘴一噘就要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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