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栩破天荒地出席了踏點董事會。在小股東剛剛發起發起收購議案的爭議時,陳栩已然先發製人,微微一笑說道:“經過我和桐芽淩總的友好協商,我們準備終止這次收購,由桐芽撤回這次收購議案……”這場爭端還沒開始就已結束。季寶兒煽動起的小股東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做何應對。倒是有些主要董事局人員還勸道:“我們完全不該因為這些輿論就終止收購,桐芽是好的資產,而且最近因為這個收購我們股價都漲了許多……”陳栩笑得輕鬆,一副以退為進的架勢,反而讓早已算好牌麵的對手登時無的放矢。“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就先走了。”陳栩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模樣,手插在口袋裡就往外走,把一辦公室的人驚得麵麵相覷。陳栩說走就走。葉昕也跟著他走。仇英追了出來。“陳總。”仇英的口吻略顯得公式化而陌生。陳栩像有預料般,他停下腳步,看著仇英,有些戲謔地說道:“今天我突然說終止交易了,你很失望?”仇英的眼神微微閃爍,麵上卻還是一派鎮靜,“這個收購案本來就是你提的,所以你現在又喊終止,就現在這個估值我覺得放棄有點可惜。”“因為我和淩楠都認為最好的關係是不夾雜利益。”“這麼感情用事,都不像你。”仇英好像有些惋惜。“如果我孤注一擲要收購,你難免要聯合小股東說我公器私用,”陳栩歎了口氣,“仇英,我本來非常欣賞你的才能,你可以是個很好的職業經理人,可是我的放縱什麼時候成了你的野心,你想取代我了?”仇英聽陳栩說出這番話,終於也不偽裝自己的假麵,冷笑著說道:“彆人都以為我是踏點的老板,憑什麼我要一輩子為你打工?”陳栩搖頭惋惜,“其實做個經理人有什麼不好,你何必要這麼算計?而且你還要和季寶兒這麼上不得台麵的人合作,未免太拉低自己的檔次了。”“你怎麼知道……”仇英脫口而出,隨即意識要自己失言,立刻閉住了嘴。“我記得我在你麵前評價過寶兒和淩楠的不同,我說淩楠雖然是有仇必報,但她有底線,而我也隻在你麵前說過。”陳栩的眸子裡有凜凜的光。仇英那麼精明的人,登時了然,他苦笑道:“她說漏嘴了?女人,果然是靠不住。”“我和季寶兒離婚那麼久,知道我們倆事的人本來就有限,她能那麼手眼通天,興風作浪的,沒個內應怎麼行。”陳栩笑得淡然。仇英恨透了他這笑容,好像自己所作所為在他眼裡都是不值一提。“你真的是個很能乾的人,如果不是你非要和季寶兒聯手,我都舍不得fire你。”~~陳栩處理完仇英的事,打電話給季寶兒,“仇英我已經解雇了,你如果再敢放肆,下一個就是你了。”季寶兒在他咄咄逼人下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絕望地哀嚎:“陳栩,你欠我、欠小寶的……”“我沒欠你們,”陳栩冷然道,“順便我提醒你一句,你不要以為把小寶帶到國外就神不知鬼不覺,我知道他在哪個療養院。”“你拿小寶威脅我?”季寶兒臉色煞白,“你彆忘了他也是你兒子……”“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容忍你胡作非為到現在?你,立刻、馬上給我收拾行李離開這兒,否則我很難保我下一秒做出什麼事來。”季寶兒幾乎帶著哭腔,“陳栩你個混蛋……”“我本來就是混蛋,你不要逼我做出混蛋的事來!”~~~季寶兒收拾行李從文琪住處離開。文琪看她狼狽的模樣,不由大驚失色,“你這是怎麼了?”季寶兒冷著臉,半晌才說道:“我勸你趕緊和路子明離婚,該哪兒去哪兒……淩楠和陳栩,你惹不起的!”文琪眼見向來比自己狠辣的季寶兒也是這個語調,不由心涼,“季羽,到底怎麼了?你要去哪兒?”“我要去瑞士了,”季寶兒冷然道,“我兒子在那個療養院。”“你兒子?”“他是個傻瓜,生下來就是。”季寶兒眼中有絲森然,她往文琪肚子上掠了一眼。文琪下意識地捧著肚子退了一步。季寶兒拽著行李徑自走了出去,正好與回來的路子明撞了個正著。路子明春風滿麵,甚至有些意氣奮發,和前陣子那個頹喪的他判若兩人。如果不是文琪正懷著孕,又被季寶兒的話衝擊得不輕,她大抵能看出路子明的不妥。那個晚上,文琪做了無數個噩夢,一會兒是淩楠拿刀割開了自己肚子,一會兒是淩楠將自己踹下懸崖,她驚駭莫名,尖叫起身,而身邊路子明卻呼嚕正響,絲毫沒有被驚醒的架勢。文琪怒不可遏,拍醒了他,吼道:“你已經沒錢了!股份又被淩楠騙走拿不回來!你個騙子,還要蹭我吃蹭我住,你給我滾出去!”路子明揉了揉眼睛,卻一臉無辜地說道:“行行行,不就是要我滾嗎?現在天黑著呢,天亮了我就滾。”他沒臉沒皮,反正日子也過了個底掉,也誰也不怕著了。~~而這個時候,陳栩去找淩楠,帶著一張沒填金額的支票。“這是我個人賬戶,上麵雖然沒有15億,可是桐芽需要多少錢,你可以往上填。”淩楠輕輕勾了嘴角一笑,她把支票撕得粉碎,“陳栩,我最不喜歡彆人看不起我,我會和你證明,沒有你的幫助,我也會把桐芽運營的很好。”“這麼有信心?”淩楠揚頭。“那你有沒有一樣的信心,走入新的婚姻?”淩楠的瞳孔微微收縮。陳栩從懷裡摸出個鑽戒,“淩楠,嫁給我吧!”淩楠望向那碩大的鑽戒,卻一時五味陳雜,她心裡有個聲音說:他到底是默神、言忍還是陳栩?淩楠,你真的了解他嗎?你做好準備走入下一段婚姻了嗎。 想到這裡,她搖搖頭,“陳栩,我覺得我們現在不適合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