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楠跟路子明通了個電話,確認他已經約好了海容和趙寅,她拉開衣櫥,瞥到那條紅裙子,便選來穿了,再配上白色珍珠項鏈和棕色波浪假發,紅唇冶豔,眼影濃鬱,她對鏡自照,也是和平日的自己渾不相同。妝容的這般刻意,也是為了宣告她和他之間已就此謝幕。路子明和海容先到,兩人開始寒暄。“對了老趙和他那個白雪好像鬨矛盾有段時間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啊?”海容晃著酒杯,笑容裡多少有些寂寥,“能有什麼想法?這是他們自個兒的事,早和我沒什麼關係了。”“有時候女人絕情起來真比男人還絕啊。”海容聽得路子明的感慨,眼睛就下意識地抬了一下,她想路子明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她看到路子明說這話的時候漫不經心的樣子,便覺著他也不過是無心發的這番牢騷。趙寅姍姍來遲,他的一身便服也跟海帶似的皺巴巴的,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還打著哈欠,落座就跟服務員要了杯咖啡。“喲你最近是怎麼了?”“還能有什麼,他那小嬌妻鬨革命,離家出走了。”路子明拿他打趣。趙寅白了路子明一眼,說道:“人自立要工作,我還能攔著她啊。”海容聽了隻笑笑也不搭話。趙寅就問路子明道:“我說你非叫我們出來乾嘛呢?”路子明無辜地聳肩攤手,“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會兒淩楠就踩著點兒來了,她接著路子明的話茬說道:“是我讓他叫你們來的。”路子明見到淩楠,隻覺得她的打扮和平日素不相同,心裡不免又“咯噔”了一聲。他覺著最近這段日子他已經過的有些疑神疑鬼了。“有日子不見漂亮了啊。”趙寅恭維道。淩楠落了座,微微一笑道:“趙導可過獎了,哪裡比得上你每天見著的那麼多美女啊。”海容隻喝著酒沒有說話。淩楠笑道:“老趙,你記得那會兒我好路子明要離婚的時候,你也是在這兒勸的麼?”趙寅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喲,連台子號都一樣呢。淩楠你是不是想特彆選在這個地方告訴我們什麼好消息啊?”他以為淩楠是想宣布她和路子明複婚的事兒呢,就衝路子明狹促地紮了眨眼。路子明心裡卻沉甸甸的如同壓著塊大石,他還無法辨清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直覺卻覺得未必那麼樂觀,麵對趙寅的狹促笑意,他隻能苦笑著回應。淩楠環視了一眼在座幾人,笑得卻是極為坦然,“我們幾個都算是老熟人了,也兩兩搭配當過夫妻,就算離了大家夥也算朋友。老趙你和海容離了呢兩人感情總是算好,而我就自問沒那麼好的性情了,離婚那會兒我就跟自己說,我要我受到的那些傷害,通通得到雙倍的補償。現下總歸也是做到了。”路子明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趙寅見情況不妙,就趕緊將自己的咖啡推淩楠麵前,說道:“這都過去的事情呢,還提他乾嘛呢。”淩楠搖搖頭,抬高了聲音說道:“對於我來說這些事過不去。我沒辦法忘記文琪逼上門來氣勢洶洶的情景,也沒辦法忘記在網絡上看到他們倆事的震驚,我更不會忘記出車禍後文琪逼著我離婚的樣子。還有,在你爸媽家她咄咄逼人的樣兒。這些事沉澱在我心裡很久了,我沒辦法忘記!”路子明恨不得找一地縫鑽進去。趙寅漸漸覺得氣氛不對了,小聲嘀咕道:“這到底是要複婚還是要撕破臉皮呢?”淩楠“騰”地一身站起了身子,她俯視著路子明說道:“路子明,我現下也不怕告訴你,從頭到尾我都沒有一點想和你和好的意思,我看到你都恨不得抽你兩耳光。你現下後悔不過是和文琪過得不好,那早些時候乾嘛去了?”路子明駭然變色。淩楠冷笑著說道:“我和你接近,不過是為了贏得你的信任,套得你所有股權,現下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已經15億賣了我們兩人股權,款項會分筆到我個人賬戶。路子明,你現在一無所有,有的隻不過是和文琪那個破爛婚姻,而她則會孜孜不倦地問你討要著這筆贍養費!你逃不掉的,我要你以後的日子都活在噩夢裡!”路子明霍然起身,可是整張臉卻都如同浸濕了的白紙,涔涔地泛出死氣沉沉的灰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淩楠,仿佛眼前這個衣飾華貴的女人完全是他不認識的人一般。淩楠平靜地看著海容和趙寅,然後慘笑了一聲,“對不起,我隻不過想把你們找來看完這場戲。”趙寅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不得不將咖啡拖回來,自己喝了一口來平靜心緒。海容也有些震驚,隻能默默喝著酒不說話來著。淩楠掃視了一番眾人,然後目光鎖定在路子明身上,淡淡說道:“我找海容和趙寅來不過是做個見證,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我不願再看到你,至於你恨不恨我,這由你自己決定。”她說罷就提起包離去了,留下一行三人大眼瞪小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