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在桐芽投了6000萬,以她性格,自然也是不能看著這錢打了水漂,雖然淩楠沒同意她進董事會,可是她自然也有辦法,在她結束了和現在經紀公司的合約後,她成立工作室掛靠在桐芽,以嫂子做經紀人,以桐芽股東和經紀人工作室的身份活躍在公司。肖紅和文琪是娛樂圈是混了這許多年的人,以她們手段,雖然李秋華、錢程和李卉這些中層收買不到,可是小恩小惠也足夠搞定些員工。這天,肖紅買了咖啡給員工,鄭璿手下一個實習生打著哈欠過來拿了咖啡,順便謝了她。“不客氣哈,”肖紅大咧咧說道,“我說你們最近這麼忙在忙什麼呢?”“不知道呢,就鄭總讓我們一些快到期的合同轉和夢楠簽約……”實習生隨口說道。“夢楠”是淩楠為女性頻道注冊的公司,融合了她和蒙蒙的名字。肖紅眼珠子轉了轉,雖然有點覺得不對味,可她畢竟也不是專業人士,品不出什麼味來。等那實習生轉身走,肖紅撞上了一座山,她定睛一看,是公司的大編輯蘇薇,當即臉上就堆了笑,嗲嗲地說道:“蘇編輯,你最愛的馥芮白——”她的諂媚讓蘇薇極為受用。“蘇編啊,我剛聽法律部的小姑娘說,他們把到期的合同簽給夢楠,這是怎麼回事啊?”蘇薇伸了個懶腰說道:“誰知道呢,這以前都我們活,這不是淩楠借默神這事非要把這權給法律部了呢?”“這麼說,這鄭璿也淩楠人唄。”“是,聽說她和路子明一大學同學陳文介紹來的。”蘇薇對這事不上心,她雖然被淩楠連番批評懷恨於心,可是對肖紅和文琪也不怎麼看得上眼,於是聳了聳肩,拿起自己咖啡就往辦公室走。她走了兩步,突然回過味來,喃喃道:“這合同以前不都和桐芽簽的嘛?怎麼這會兒跟夢楠簽約了呢?!”她回過頭瞧了眼肖紅,轉念一想,這兩樽佛自個兒鬥去,跟自個兒有什麼關係,她還是過自己安生小日子去。肖紅琢磨這事,到底還是回過味來,她尋思著蘇薇現在在公司說不上話,現在除了路子明和文琪,也就李秋華是有些話語權的,雖然她對文琪態度也不怎麼樣,可涉及到公司利益的她總該管一管。她就決定去找李秋華。因著肖紅初來乍到公司,平時也不敢作妖,還一直拿香水和口紅小樣討好自己,李秋華也不至於一來就給她臭臉,還是和顏悅色地說道:“怎麼了,找我什麼事?”“李總,有件事我不明白還要請教下。公司如果簽書,到底是給夢楠,還是桐芽呢?”“淩總現在經營夢楠,新簽約的書歸於夢楠也沒什麼問題。”“可我早上聽法律部的小姑娘說, 他們在把桐芽的書也簽給夢楠?”李秋華眸色一閃,但很快收斂神色,淡淡地說道:“這涉及到書籍劃分和分管,以前我們沒有夢楠這個子頻道,所以全部簽約在桐芽,現在按種類劃分而已,都是我們內務,肖總不需要擔心。”肖紅雖然也是有些察言觀色能耐的,奈何李秋華卻將公事公辦的態度擺倒底,她也察覺不出端倪,隻能作罷。李秋華待肖紅走後,就打了個電話給鄭璿,讓她來自己辦公室一趟。鄭璿來到李秋華辦公室,麵上帶著微笑:“李總你找我什麼事?”“最近淩總是不是讓你把很多書約簽給了夢楠?”李秋華開門見山地問。鄭璿眸光一閃,卻好整以暇地笑:“我記得我們法律部隻需要向兩位老總彙報。”“是嗎?那我立刻找路總來問。”李秋華做勢拿起電話。鄭璿隻能按住她要撥打電話的手,一臉無奈地說道:“李總你這又是何必?”李秋華依舊在笑:“我要你的答案。”鄭璿隻能微微點頭,然後說道:“我以為你已經向淩總靠攏。”“我是職業經理人,我隻對我的雇主負責。淩總是,路總也是。”“你覺得以路總的性格,到時真是他掌家,還是文琪?”李秋華輕輕一笑,放下了電話。鄭璿籲了口氣。“你認為我真的會不知道你們這些動作?”李秋華嫣然,“我隻是要告訴你,你的部下嘴太不牢了,我建議你開除她。”鄭璿愕然。“還有,告訴淩楠,穩住路子明。”“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她?”李秋華笑得意味深長,“你忘了,我是職業經理人。我隻忠誠於我的雇主。還有,你要告訴她,其實一開始她就該再忍住脾氣,在和路子明的婚內取得更多財產分割再離婚,那她就不用陷入現在這樣的被動,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就上次文琪來公司的情況來看,路子明應該已經非常後悔和文琪結婚了。”鄭璿將李秋華的話如數告知了淩楠。淩楠自然已明李秋華話裡話外的意思,她的人情已經送到這裡,自己自然不能再辜負她,她眼珠子轉了轉,就打電話給路子明父親,把路子明和文琪住址告訴了她,然後賢惠懂事地說了句:“爸,我知道你們也很疼我和蒙蒙,但你和媽也希望有個孫子。我雖然和子明離婚,可到底也算曾經是一家人。我聽說文琪在和路子明鬨脾氣要不肯生這個孩子,你和媽去看看她吧!”路子明父親接到淩楠電話本來就有些意外,再聽她這麼賢惠懂事,登時就對這個兒媳婦有些愧疚。~~而淩楠則轉而去找路子明, 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桐芽這場官司,我心裡還是沒底,不如我們再找陳文問問?”儘管路子明已經委托了當地一家有名的版權官司的律所,但是淩楠如是說,他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陳文在查閱了相關資料之後,給予淩楠和路子明的答複令兩人頗有些失望:這批作者和踏點簽約在先,踏點在版權所有上更有話語權。“我們完全沒有辦法反駁嗎?”淩楠兀自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陳文的家中擺了一套極為精致的茶具,他便一邊喝茶一邊翻著資料說道:“你們可以再找找證據看,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這對你們並不利。”從陳文家離去的時候外邊還下著雨,因為陳文住在市中心的一個舊小區,兩人沒有開車,在等車的時候冷雨驟然被風刮來,冷得淩楠一個激靈。路子明看著淩楠縮著脖子的樣子,心裡憐念頓生,他脫下外套給淩楠披上,說道:“我去前邊路上看看有沒有車。”他不待淩楠回答,就冒雨衝了進去。淩楠想要脫下外套還給他已是不及,便隻能拽著外套在原地等他,他的外套透著那股熟悉的味道,就猶如那麼多年相伴的歲月,登時讓淩楠有些混淆起光陰來。淩楠等了一會兒,一輛紅色的桑塔納就開了過來,路子明從車上跳了下來,幫淩楠打開了車後門,說道:“進去吧。”淩楠的高跟鞋在濕漉漉的地麵上踏出水花,她坐在車後座,將外套遞還給了路子明,淡淡地說了句:“謝謝。”路子明回過頭,從淩楠手裡接過外套,心裡頗有些五味陳雜。淩楠便將頭彆向了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