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朝陽區辦公樓。燈火通明。淩楠和李秋華兩個互不對眼的女人，卻意外在此取得了初步的戰略同盟。李秋華直接打開企業微信，在線布置任務，並要淩晨四點完成新版麵的設計和推送。蘇薇一開始一直沒有上線，直到李秋華連環奪命call，才把她從散漫的狀態給拉了回來，並且對著電話一陣怒吼：“說了讓你十五分鐘之內必須接我電話！當時沒看到也必須回一個！你怎麼回事？”坐在一邊的淩楠也幾乎被她咆哮的氣質給嚇到。李秋華掛了電話，卻還能給淩楠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來。淩楠也不由欽佩李秋華這動如脫兔、勢如猛虎的氣勢，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搖頭感歎：“你不怕蘇薇給你逼辭職了？”“她不敢的。”李秋華卻回以微笑，淡定自若。“我看過她簡曆，她這離職率還算挺高的。”“這個行業本來流動性就大，”李秋華不以為意地說道，“可是她換一個網站，能給她的職位和薪資一定達不到現在的標準，何況她現在也有股權，雖然不多，也是誘餌。何況她年紀也漸漸大了，現在置換成本比以前高了，所以她不會輕易走的。她這人呢，為人處世是有些差，有時候也不大看眼色，不過好在專業能力過關，而且這種性格換句話說，反而相對好駕馭些。”淩楠一麵感慨她處事看人的精準，一麵也感歎自己過去在這方麵太過仁懦，也難怪蘇薇對李秋華的半夜命令不敢違抗，卻敢對自己翻白眼來。“還有什麼指示？”李秋華見淩楠還在自己辦公室不走，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孩子還在家等著你呢！”淩楠下意識問道：“你每天都這麼晚下班，你的孩子—”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及時地刹了車，她對李秋華的婚姻狀況僅限於入職時的已婚，小孩子算算也該八歲了，而她又是完全不把自己私生活發布在朋友圈的性格，現在萬一有什麼情況自己倒還不算清楚？李秋華倒是不以為意，笑笑說道：“他爸爸現在調整到內勤部門了，收入雖然少點，不過上下班準時，所以現在兒子都他帶著。”“真羨慕你—”淩楠由衷地說道。“家庭總要有人平衡，而銀行總比娛樂圈單純些，”李秋華瞧著淩楠，目光中漸漸就有了中年女人一種共通的同情和柔和，她嘴角上上揚，有些自嘲地說道，“何況你家路子明長得可比我家那位帥多了，難免—” 淩楠歎了口氣，論起長相，路子明雖說在娛樂圈裡是路人級彆，可是在歪瓜裂棗的寫手圈裡到底算得帥的，何況鍍了層擬上市公司老總的光圈，但她目光凜凜，仍是冷然道：“這不是他出軌的理由。” 李秋華搖搖頭，似對她的固執無可奈何。 淩楠心裡明白，大抵很少有人能理解她對感情的潔癖和堅持，在財富麵前很多對男人的道德約束都自然變低，說起來也難免是：那麼有錢，當然— 她轉過話題說道：“最近我們不是還在試水直播嗎？我想為我開一期，就讓我為主人公，訴說感情困局順便推書吧！” 李秋華聽她說完，忍不住嘴角掛笑，心道瞧不出這個女人麵上柔弱，這睚眥必報的本領倒是不低，文琪開了直播，她也就非來一趟不可。她笑笑道：“那我讓直播組的小美帶帶你，她主講，你配合，稿子我讓蘇薇找人給你寫好。” 淩楠以往和李秋華不對盤，覺得她行事作風太過不近人情，現在她倒是欣賞李秋華這種我行我素的淩厲風格，雖然日後她到底站在哪邊自己尚不能掌控，但現在至少自己得感謝她在這件事上對自己相助的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