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楠開車從海容在京郊的彆墅到公司，正在加班的幾個數據庫的員工嘻嘻哈哈地看著文琪的直播討論著她和老板的八卦，冷不丁看到淩楠進來，新員工對她臉還不熟悉沒什麼反應，老員工就立即噤了聲。 淩楠黑著臉從辦公室長廊穿過，徑自來到總經理李秋華辦公室。 她知道這個點就算其他人不在，她也會在的。 李秋華就像那些職場電視劇中永遠衣衫光鮮、妝容精致、不知疲憊的女強人一樣，你任何時候找她她都神采奕奕，仿佛準備好去打一場硬仗。 事實上，對於淩楠來說，她在這個公司做大的阻力也來自於李秋華。 自從她退居二線後，公司的經營就幾乎由李秋華主導，是她塑造了路子明“言論自由”的精神導師形象，而外資銀行高管的經驗也讓她在整頓公司的時候比淩楠更講究規則，更有效率。 路子明是完全放權的性子，淩楠有些自己的想法，李秋華難免覺得自己受掣肘，對於淩楠的重新介入公司事物有些耿耿於懷。 淩楠敲了敲李秋華辦公室的門，在得到應允後走了進去。 “淩總？”李秋華見到淩楠，臉上雖露出詫異，卻還是很有職業精神地禮貌地點頭。 “這麼晚來打攪你了吧？”淩楠心裡雖也有些不舒服，麵上還是維持職業假笑。 兩個女人一來一往，也頗有些心思。 終於，淩楠開門見山地說道：“文琪的直播你看了吧？” 李秋華知道淩楠一向好麵，沒想到她會主動在自己麵前撕開難堪的傷口，倒是意外，就挑挑眉說道：“還沒時間看，怎麼了？” 淩楠一窒，覺著李秋華這麼問就是要把自己傷口重新搗騰一遍，於她性子實在難以出口，但事已至此，麵子怕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她在向我引戰。” 李秋華對於路子明的這段緋聞自也是熟稔，但她隻微微一笑道：“你有公司40%的股權，公司正在上市輔導期，孰輕孰重，路總還是拿捏的清的。” “我原來也是這麼以為，”淩楠卻苦笑了下，“可是我突然發現這些原始股權和人心一樣，也是靠不住的，這次股改已經稀釋了5%的股份，下次再來一次，兩次？我手裡的股權怕就沒那麼值錢了！” “這次5%是路老板拿出來的。”李秋華眉心一動，而麵上仍是職業性的笑容，“你我都知道他對這些不是那麼在意的。” “可是他現在不在意，不代表以後不在意。他不在意也不代表身邊的人不在意，上午文琪來過公司。”淩楠的話點到即止。 李秋華也是聰明人，當然知道淩楠此舉在於拉攏，但是到底站在路子明還是淩楠這邊對自己有利，她這個職場老油條還在權衡。 淩楠也清楚自己天平上的砝碼還不夠足，不指望今天晚上的一番話就能拉攏李秋華到自己陣營，就說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讓你站隊，隻是想立刻在網站上列個專題，文琪不是想引戰嗎？那我們就不要浪費這次熱點。” “什麼？”李秋華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她以為這個老板娘這會兒該哭哭啼啼，一副崩潰的模樣，沒想著她已經打雞血來思索運營的事了。 “現在女性隻關注什麼？小三，懷孕，財產分割？剛好文琪把這個話題引出來了，我們就立刻開專題會，把書站所有涉及這個話題的書籍都羅列，做個專題推送。” 關於這件事，李秋華在下午讀書會上是聽蘇薇提過，但一方麵她怕觸及到老板和老板娘逆鱗，一方麵她也摸不清雙方的態度，但現在淩楠自個兒提出來，倒讓整樁事變得不一樣了。 李秋華彎腰打開電腦，將專題策劃案推給淩楠 “不瞞你說，這個議題蘇薇提過，不過我怕太敏感給攔下了。” 淩楠忍不住笑罵：“蘇薇雖然做人不討喜，挖熱點倒是一把好手。” 李秋華見她不避諱，她自也沒了顧忌，輕輕一笑道：“好歹也是做過幾個大站編輯，這方麵經驗還是有的。如果你不介意，那晚上我就讓他們加班上熱點。而且我可以讓公眾號運營組整理你和老板的這樁事做引流了。”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淩楠此刻覺得自己如同無畏的勇士，甚至挑挑眉說道，“順便那些公眾號要把我寫的多麼淒慘就多麼淒慘，多麼讓公眾同情我就同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