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柴房搶斧頭 眾人驚呆了(1 / 1)

媒你不行 林青未 1337 字 2天前

華謠這樣一鬨,驚得段嬤嬤整個後腦勺都向後一墜,連著身子也站不穩了:“二……二小姐……”“什麼二小姐?”華謠踮著腳,傾身俯看著段嬤嬤驚恐的臉頰,又抬起另一隻素手,在段嬤嬤慘白的臉頰上拍了一拍:“你總皺個什麼眉,要把你腦門掉在眉心的螞蟻夾死嗎?”段嬤嬤被華謠如此嘲弄,當然大快人心,汀蘭、棠梨都忍俊不禁,華謠帶來的家丁儘管都低垂著頭,但也暗中偷偷瞄著華謠的動作,也不禁被華謠潑辣犀利的言語逗笑。汀蘭卻是穩重的大丫鬟,見華謠要求也有些過分,並非段嬤嬤能做主的事,便移步湊到華謠身邊,輕聲說道:“二小姐,姨娘已逝,尚書大人說,今日安排移柩,這再想要開棺,似乎……”汀蘭尾字怯聲,並不願意壓過華謠的鋒芒,但華謠似乎當真猶如逆鱗被觸,猛地轉頭,用犀利的目光嚇住了汀蘭,言語更是不留一絲情麵:“你少給我扯甚麼‘尚書大人說’,他是你爹還是我爹?”隨後,華謠更走到靈柩旁,素指一點棺木:“這靈柩棺木裡,躺著的,是我生身阿娘的屍身。我作為阿娘的女兒,未有親自檢視,更沒能親自為她送殮,她的死因我一概不知,憑什麼不能開棺?”段嬤嬤方才被華謠驚嚇一番,又見華謠對汀蘭都如此針鋒相對,言語也不敢再粗聲桀驁了,隻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接道:“尚書大人說,柳姨娘,是不幸失足,墜崖身亡的……”但這幾不可聞的聲音,也因為是指摘華謠生母,而被華謠聽得字字真切。“是嗎?”華謠偏頭冷笑,認為段嬤嬤言語似有幸災樂禍之意,當即麵容更加冷峻,一把拽住段嬤嬤肩畔的衣料,用力將段嬤嬤拖往院中古井旁,素手擰成冷拳,將段嬤嬤半個身子推入井口,眼瞧著就要將段嬤嬤逼入井下,華謠終於稍緩了力氣:“我現在把你推下去,你看看,我能不能也跟大夫人說一聲,是你段嬤嬤自己不幸落井溺斃?”汀蘭眼見華謠突然情緒激動,而段嬤嬤則性命垂危,便趕忙跑到井邊,想要扶住華謠的手臂,連連道:“二小姐息怒,二小姐!” 華謠卻看也不看汀蘭,隻是揪住段嬤嬤的衣襟,迫使她與自己距離拉近,即便段嬤嬤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華謠也不曾鬆了口:“你們這種借口,休想用來搪塞我,我告訴你,衙門到處傳,傳我阿娘的死因——都是那些醃臢齷齪的流言蜚語,不堪入耳!”話音才落,華謠猛地將段嬤嬤往井外的地麵上一摜,段嬤嬤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也因這猛地一摔,額頭重擊在冰冷的地麵,很快便紅腫起來。段嬤嬤帶來的幾個家丁和小婢便簇擁上去,連連喊著:“段嬤嬤……段嬤嬤……”華謠仍然不依不饒,憤憤指著圍過去的人群,依次從家丁、小婢,指點到段嬤嬤,甚至,到最後,她的指尖,指向了生母的心腹汀蘭:“你們——你,你,還有你——”連棠梨見華謠如此失控,心底也恐懼與訝異並存:“二小姐……”華謠推開想要靠近她的棠梨,繼續在院中對著眾人朗聲道:“你們但凡有一個人告訴我,我母親真正的死因,我便——不再開棺!”隨後,華謠眸底掠過一絲決絕,整個人便又似離弦之箭,突然衝跑出靈堂,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在場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直到一聲倉皇恐懼不已的喊叫從苑外的一聲小屋傳來——“二……二小姐……這是小人用來砍柴的……”那喊聲是來自柴房的小廝,正被華謠逼迫著交出斧頭——那小廝為了守住斧頭,甚至躲到了灶前,稍有不慎就會被灶火燒到。“我阿娘都沒了,你還砍什麼柴——給我!”華謠步步緊逼,伸手要搶奪下斧子,直到那小廝真的被柴火燎到了屁股,華謠也成功搶奪下這把斧子。那小廝跑到院子裡,滿地打滾想要熄滅火光,在場眾人都被華謠氣焰和這小廝的處境嚇到,誰也不敢近前,隻是灰溜溜地躲得遠遠地看著,最後還是華謠提了桶冷水,潑到那小廝身上,才平息一場祝融之禍。可火雖滅了,最令眾人害怕的,卻是華謠正氣勢洶洶,拿著那把鋒利的斧頭,回到眾人麵前,準備硬闖入靈堂……“阿謠,你手拿鐵斧,是要做甚麼!”正值此刻,在華謠與眾人對峙之際,又一句厲聲嗬斥從華謠身後傳來,那音色是年長的女聲,嚴肅且刻薄,顯然她已經看到了華謠在此的部分作為。華謠猛地轉頭,去看來人,卻見來人聲勢浩大——她的父親華仲衍,以及大夫人範思嫆,兩人並肩走著,身後跟著一個貌似江湖郎中的老男人,頭戴瓜皮帽,麵掛金絲鏡,手中拿一根“驅鬼辟邪”的旗幟。除此之外,隨著幾個粗魯的家丁,一眾家丁手中提著不大不小卻敦實厚重的木桶。而剛才在華謠身側的幾個家丁與婢女,見著老爺和大夫人來了,堪比攀到了救命稻草,趁著華謠不注意,成群結隊地往來人身後跑去。尤其是那被華謠驚得魂飛魄散的段嬤嬤,見自己的主子大夫人到了,忙不迭溜到大夫人腳畔跪下,怎樣也不肯抬頭:“求老爺與大夫人救命,二小姐她……”華謠暗瞟到了段嬤嬤故作委屈的神態,很隨意將手中斧頭往地上一擲,逼問道:“我怎樣?”段嬤嬤被那重斧落地的聲音一驚,緊接著,朝範思嫆和華仲衍重重一叩首:“二小姐……可要嚇死奴婢了。”範思嫆見心腹女婢竟教華謠嚇成這般模樣,心中也暗生不悅,便蹙眉道:“阿謠,我自認待你不薄,儘管你並非我所出,但我作為嫡母與主母,可有虧待你分毫?”說起華府子嗣,倒也算是有趣。華府無子,卻有女三姝,皆貌美體纖。華謠行二,是謂二小姐,也都稱她二小姐,她上有長姐青衿,下有幺妹青詞,都是由大夫人範思嫆嫡出,隻有她一人是由柳白菀庶出。也不知怎麼,竟也不許她從家中女的“青”字輩。不過,府中早有傳言,是華謠自己覺得女子以單字未名,更好養活,性子也更柔韌堅毅,竟到宗祠偷了家譜,把自身閨名中的“青”字劃去,這事一出,氣的父親華仲衍喘病大作,險些歸西大去。但是,這些,倒都隻是傳言。華謠走到段嬤嬤與範思嫆身前,端正地站定,即便體力已有不支,也仍然惡狠狠地盯住正在偽裝柔弱的段嬤嬤:“大夫人,您是好人,阿謠不敢否認,但可惜……您養了條惡犬、傻狗!”依照禮數,華謠應當敬稱範思嫆一聲母親,但華謠卻隻喚柳白菀一人阿娘,從來都隻敬稱範思嫆為大夫人,一來十餘年,範思嫆也習慣了。在華謠心中,範思嫆雖然過分注重聲名,又過分喜愛參禪拜廟,以至於府邸中大事小情都交由段嬤嬤做主。但她也的確是稱職的主母,從不輕視華謠母女的出身,儘管範思嫆更偏心親女青衿與青詞,但也從未叫人苛待過華謠母女。隻不過,是那段嬤嬤,早習慣了狗仗人勢,拜高踩低,憑著自己是範思嫆的陪嫁,便屢生事端,又好在範思嫆身前裝傻扮屈,在這府邸橫行無忌。可段嬤嬤這一招,卻抵不過華謠的唇槍舌劍。“您這狗啊,連阿謠,都敢咬——”華謠伸腳在段嬤嬤身上狠狠踢了一記,言語咬牙切齒,十足的憤恨:“阿謠是怕它回頭不長眼,咬傷了您。”範思嫆愈發不悅:“阿謠,你到底是要做甚麼,直說就是,不必指桑罵槐。”華謠當即字字鏗鏘,擲地有聲:“我說,我要——開棺,驗屍。”\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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