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和小黎回同樣需要他(1 / 1)

那個咖啡味可不是他喝的黑咖啡,是我給他買的咖啡味牙膏,我記得他一臉泡沫在衛生間剃須,我遞給他一支咖啡味的牙膏,他很驚訝我居然可以找到這麼這種口味的牙膏。他那麼喜歡咖啡,我特意找了很多便利店才買到。忘了告訴他,我喜歡他嘴裡帶著紅酒味或者咖啡味吻我。我從被子裡探出了頭,望著他。“難道非得我出麵嗎?”他皺眉,轉身背對我,爾後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露出好看的笑容,伸出手,摸摸我的頭。“噓——”我小聲說。“我在這邊很好,一切順利,不用擔心。”他斬釘截鐵地說,像是在拒絕什麼。“生病?怎麼到現在才告訴,好,不說了,我馬上訂最快的航班,見麵再說。”他掛了電話,順手將手機放進了大衣口袋。我從床上起來,從他擔憂的神情,我預料到一定是那邊的電話,告訴他家中有人生病了,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竟是冰涼,我問:“發生了什麼事,誰生病了,告訴我。”他眼睛看著我,第一次見他這麼無助,像是快要哭了出來,把我抱在懷裡,身體發著輕微的顫,他暗啞的聲音說:“那邊的電話,我媽,腦溢血發作,伴隨嚴重心臟病,醫院下兩次病危通知書,快不行了......二姐隻是催我回去,也不告訴我實情。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早就該回上海了。”他萬分內疚。我隻能安慰他:“先回上海,去醫院看一下,發生這些事,你是她唯一的兒子,她這個時候最需要你。”他這副樣子,我心疼無比,隻想他快點去上海,免他擔心。“你在家等我,我去陪她一段時間,就回來。”他說著,抱了抱我。他並沒有提出讓我和孩子一同去,我本想說出口的話,就吞了回去,我想說的是,我陪你一起去上海。既然他讓我在家等他,他有他的理由。如果那時的我,能夠預料後來的事,我想我會不會應該自私一點,把他留在我身邊,我和小黎回同樣需要他。我打電話去旅行社查航班,近三天飛上海的航班頭等艙全部售出,經濟艙也暫無,隻有等沒有有退票或改簽的,我拜托旅行社安排一下,多給手續費都沒有問題。我坐在沙發上,毫無辦法,他想了想,打電話給季東,讓季東去安排訂最快的機票。佟氏企業與航空公司向來合作,以他們的公司名義訂票,會方便得多,季東像從前一樣,對卓堯的吩咐一字不差照辦。他答應過我,與那個公司再無瓜葛,再也不會牽扯進去,這一年來,他沒有和季東聯係過,而季東也仍舊為公司效力,公司的兩大股東是卓堯的母親林璐雲和卓堯的二姐佟佩卉。卓堯不放心公司由兩個女人經營,讓季東留下做有力助手。每次他的電話響起,我都會提心吊膽,害怕是上海那邊的電話,我害怕那邊一個電話就會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久而久之,我習慣了這種提心吊膽。多無奈啊,愛一個人,連患得患失的提心吊膽你都會漸成習慣。愛情是一件多麼無可奈何且心甘情願的事情。原來這幾天他背著我接電話,並不是李律師打來談解約的事,而是,上海那邊的電話,催他回上海,如卓堯說的: 如果我知道是這樣,我早就該回上海了。他隱瞞我,是怕我多心,怕我會胡思亂想。我還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呢,我把他帶到這個小漁村,已經夠自私的了,他拋棄了家族,拋棄地位,我還自欺欺人說是因為愛情,因為他熱愛漫畫事業。夠了,阮曼君,你這個自私又狹隘的女人,請多一點,為你身邊的男人想一想。縱然他走,我千百個不舍得,不放心,不開心。我給他收拾行李,等待季東確定航班時間,上海那邊也該冷了,我裝了一些襯衣,外套,西褲,他的白色襪子,裝滿了一大行李箱,收拾好,我又一件件往外拿,重新疊好,再放進去,反反複複。他抱著小黎回,依依不舍,說:“曼君,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在家好好教小黎回學走路,說話,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彆不告訴我,記住,我是你丈夫。”我點頭答應,從我的首飾盒裡拿出一個手表盒,那是一塊百達翡麗的男士手表,他以前一直戴在手腕上,和我在小漁村生活後,他就摘下了這些貴重奢侈的東西。我取出手表,想給他戴上,他不能穿戴太過簡單樸素,我希望他家人知道,我令他過得好。我知道,我在做自欺欺人的事。他沒有戴那塊表,他說:“你身上錢不多,留著這塊表,還可以傍身,我去那邊,不會缺錢,我會給你彙錢。”他很歉疚的眼神注視著我和小黎回,似乎他在自責自己沒有掙到足夠的錢。“我怎麼會,去變賣你用過的東西呢。”我說著,把手表放回盒裡。他的衣服,都是意大利純手工訂做的,有些衣服,隻是穿過一次,就成了舊衣,我都洗淨疊好收著,從不舍得扔掉。我在做什麼,是在為自己日後失去他而睹物思人嗎。他從我疊好的行李箱中,將很多衣服都拿了出來,摸摸我的頭說:“傻瓜,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裝這麼多衣服做什麼,何況,在上海也能買。”我想了想,也許他媽媽病情有所好轉的話,他很快就會回來了。他的媽媽,也是我的婆婆,隻是,她從不承認我,她恨我從她身邊奪走了她唯一的兒子,哪怕是小黎回都出生一年了,她也沒有看望一次,詢問一聲。上海那邊的家,我是毫無地位的吧。幸好,在這個小漁村,還有我們這個三口之家。不多久,季東的電話就回了過來。“明早的航班?我要越快越好,明白嗎!”卓堯來回踱步,對明早航班的安排很不滿。“那好,明早見。”他掛了電話,對我說:“隻有明早的航班,兩張機票。”我一聽有兩張機票,隨即說:“兩張機票,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望一下她。”他看了我一眼,抱歉地說:“季東明早來接我,另一張票,是他給自己準備的,你在家等我。”他說著,拿起桌上的煙,走出了小樓。他在海邊抽煙的背影,是我最不忍心看到的。可能等他從上海回來,一切就會順利了呢,我期望著,給小黎回戴上了一頂小帽子,握著孩子的小手,他牙牙學語,我親親他的小手心說:“寶貝,爸爸要出去一段時間。在這期間呢,你要和媽媽一樣乖。媽媽的任務是照顧你,你的小任務就是學會喊爸爸,媽媽教你喊,爸爸......爸爸......”小黎回站在我腿上蹦蹦跳跳,小手指著窗戶外卓昂的背影嘴裡說著我聽不懂的發音。卓堯,我們的兒子正用他的語言表達著對爸爸的愛,雖然我聽不懂,但他小臉蛋上的笑我都看出來了。你是我和小黎回,最親密最親愛的親人。晚間他打電話給他二姐佟佩卉,詢問了他母親的病情,他說著,話鋒一轉說:“二姐,曼君在我身邊,我讓她跟你說幾句。”他把手機遞向了我,從我懷中抱開了小黎回。“二姐,你好,伯母身體好些了嗎,卓堯明早的航班就飛回上海。”我說。“曼君,你好,我媽病情稍穩定了,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算是轉危為安了,所以你們也彆太擔心。卓堯回上海也好,很多事,需要他親力親為,這一年,有一些變故,在電話裡也不好細說,等卓堯來上海了,我再告訴他。”佟佩卉語氣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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