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的VIP教室裡,沙袋被打的噗噗作響。前台兩位男教練一邊吃著沙拉,一邊透過玻璃牆窺視著裡麵打拳的女人。“大白身材是真一流啊。”“可惜隻可遠觀不可褻玩。”“你們小心點,給大白聽到,打斷你們狗腿。”前台小梅嗔怪道。白麓就像有順風耳一樣,沙袋被一腳掃開,隔著玻璃她一個眼刀就飛了過來。兩個男教練趕緊埋頭啃青菜。健身會所的女職員身材都很正,不過一種是像白麓這樣健康精瘦的,一種是像小梅這樣纖細羸弱的。男教練們衝頂隻敢調戲一下前台小妹,默認的規矩是不能動女教練。而規矩中的規矩是絕對不能惹拳擊散打的女教練,白麓又是散打女教練中的“奪命禁區”。白麓推開玻璃門,叫了一聲。“小梅,毛巾。”一條白毛巾被拋過來,她一邊擦汗一邊問:“下一個學員預約是幾點?”“兩點。姓王,VVIP客戶,今天是第一節課。”“好的。”白麓看還有二十分鐘,尋思著先下樓點份沙拉。健身會所門口有一間小小沙拉店,店麵太小隻能並排坐下兩三個人。所以大多是外賣帶走。因為靠近健身會所,所以生意很紅火。白麓下樓的時候,慣常是排了一列很長的隊。白麓自覺排在隊伍末尾,排了十分鐘眼看快到了。正在這時有一個男人急匆匆跑上來直接到了隊伍最前麵。“老板,一份生菜沙拉。快點。”“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還有很多客人在排隊呢。如果沒有預定,麻煩您排到後麵好嗎?”“排什麼隊。我有急事。隻有幾分鐘吃完趕著上堂呢。趕緊替我先做,給你一百不用找了。”男人從窗口丟進一張百元大鈔,老板娘拿著錢十分尷尬。排隊的人都不滿的在嘀嘀咕咕,但這人塊頭比常人大一倍,說話口氣也是。所以沒人敢站出來。白麓也隻有十分鐘就要上課了,她可沒有這麼好耐心讓他插隊。“喂。聽不懂人話嗎?老板娘說排隊。”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沒想到一個姑娘家敢管他的閒事,真要被一個女人唬住了豈不是顏麵掃地。“小姑娘,說話注意點。”說著他已經上手推了白麓的肩膀一把。沒想到看著精瘦的女人,他一掌居然沒有推得動。白麓捏的十指啪啪作響。“很好。能動手的事咱就不囉嗦。”白麓出腿虛晃一招,對方一看也是練過的,退避過後馬上近身出拳。白麓迅速下蹲抱住他的腰,然後從腿一繞從身後絆倒了他。兩百磅的男人砰的倒在地上,周圍全是叫好聲,除了老板娘有些驚慌。巴西柔術擅長地麵作戰,男人摔倒後,白麓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以騎乘的姿勢一隻膝蓋壓在他小腹上。兩隻手固住他的手腕,讓他無法再動彈。“服不服?”沒想到一個女人手勁這麼大,男人隻覺得自己手腕快被捏斷。連聲答道。“服服服。”白麓這才放開他,拍拍雙手。“浪費大家時間。”男人難堪的爬起來,趕緊灰溜溜跑了。白麓回到窗口前。“老板娘,加大份的蔬菜沙拉。”她回到工作室緊趕慢趕吃完沙拉,已經是兩點一十,新學員依然沒有來。“小梅,幫我聯係下那個學員,今下午的課還上不上了?”預約好的課程即使學員沒有來,依然會計課時。VVIP一堂課600的價格,循例她們也該儘一聲通知的義務。小梅打電話過去,對方卻要求教練親自接電話。白麓不知所以然,接過了電話。“臭娘們,你走夜路小心一點!”電話那頭惡狠狠的威脅,一聽就知道是誰。“原來是你啊。怎麼?還沒被打服?我這教做人還沒收學費呢。”“你有種!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那邊還想再多吹兩句,白麓已經把電話掛斷了。“小梅,把新學員資料拿過來給我看下。另外,把他的學費扣了今天這節課的錢以後全額返還回去。這個人我不教。誰愛教誰教。”“這……”小梅還想勸,白麓已經拿著檔案資料走到窗邊去打電話。文鴻煜正在工作室裡做雕刻練習,看到是白麓的電話。趕緊取下手套去接。“還有這樣的事?那人叫什麼?”文鴻煜立在窗口,看著窗外的銀杏葉。“嗬。我知道了。誰還不是個富二代咋地。”文鴻煜調侃她。“不用怕,你待會幾點下班?我來接你。”“我會怕?”白麓冷笑一聲。“我希望你出麵處理一下隻是怕她們被騷擾。”文鴻煜爽快答應出麵解決,並約了她今晚一起吃晚飯。這個王博在京城估計排不上什麼名號,文鴻煜認不得他。隻有拜托文家的老管事徐伯幫忙查查底細。晚間,白麓下班一走出會所就被堵了。一夥人圍著她將她挾持到旁邊一個死胡同裡。“瞧你那點出息。打不贏就叫一群男人來圍堵一個女人?”白麓挑了個白眼。“姑娘,我說過讓你走夜路小心一點,你不信。現在給爺求個饒,興許我心情好就放了你呢。”王博似乎很得意。“少廢話。八個人?夠打嗎?”白麓的口氣也不小。對方顯然沒有打算對她紳士,在她一口氣撂倒了兩個人後,亮出了刀子抵在她脖子旁。下午王博領教過她的厲害,叫來的每個人都帶了一把小刀在身上。白麓舉高雙手,緩緩向後退。“終於知道怕了?”王博步步緊逼,將她逼到牆邊。他用冰冷的刀麵拍了拍白麓的臉。“這麼漂亮的臉要是花了可就可惜了。不如做你博哥我的女人?”白麓不說話,一雙漂亮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他。王博一隻手持刀,一隻手伸進了白麓的T恤,肥厚的大手遊走在她緊致的小腹上。凹進去的人魚線,線條分明的肌肉都讓他血脈噴張。“我最喜歡你這種有料的女人,比那些排骨精好多了。陪我一晚,今下午的事就一筆勾銷。”王博靠近她的耳邊說。其他幾人都識趣的背過身去,留給老大一個空間。有人搓著雙手,暗想今晚能不能分一杯羹。儘管白麓極力克製,小腹上的那隻大手的觸感讓她不住的在顫抖。不是害怕,是憤怒。巨大的憤怒很快就淹沒了她。沒有人可以碰這具身體!沒有人!“我給過你機會的。”“什麼?”王博沒有聽清。白麓捏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擰,哢擦一聲手腕傳來骨折的聲音。他下意識鬆了手,刀落入白麓手中。白麓脫離王博的桎梏後將他向前推了一把,王博趴在牆上,白麓手中的小刀直接插入了他的手掌,刀刃從手背穿過插進了磚縫中。“啊!”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時。自己老大就已經一隻手被釘在牆上了。這娘們兒下手實在太狠,硬是唬的一群大老爺們不敢靠近。“白麓。你今兒如果沒殺了我,你就完了!”王博此時還不忘放狠話。“你以為我不敢嗎?”白麓目光凶狠,手中的刀柄轉了個圈。王博痛得鬼哭狼嚎。“你們還站著乾嘛!給我殺了這女的!”手下的人這時才反應過來,躍躍欲試想要擒下白麓邀功。白麓拔出小刀橫在胸前自衛,雙方對峙著都不敢先出手。“住手!”寂靜的巷口突然冒出一個人影。文鴻煜跑的很急,此刻氣都沒來得及喘。他擋在白麓麵前,阻止他們的靠近。“你又是哪根蔥?”王博捂著受傷的手,麵容猙獰。此刻誰來都不頂用,他一定要弄死這女的。“王博!你玩夠了沒!”緊隨著文鴻煜身後來了一個車隊。為首的車上下來了他的父親和另一個老人。“爸?”王博又驚又怕,沒想到他爸會出現在這裡。但是一想到有人撐腰,他底氣更足了。“爸,這女人打傷了我!你說我該怎麼處置她。”老人和他父親站在巷口說話。“王總,真是對不起,王少爺的湯藥費我們會全額承擔。擇日徐某再親自登門給少爺賠罪。”“徐老這說的是哪裡話。折煞我了。是我家兒子不懂事,這事還請文少爺千萬彆放在心上。”王博不知道他們兩在那嘀嘀咕咕什麼,還在繼續抱怨不止。“不長眼的家夥!文少的女朋友也敢碰。”他父親一掌拍在王博頭上。抓著他的手就往車裡拖。“王總,等等。”老人叫住他們。“文老爺的意思是,他們小輩之間的事,私下解決就可以,沒必要驚動警方。是不是這個理?”“是是是。代我跟文老爺子問聲好。他們這也是不打不相識,以後還得靠文老爺子多多照拂。”由始至終,文鴻煜沒有出麵說話。他上下檢查了白麓一遍。“沒有受傷吧?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我要剁了他的手!”白麓雙眼發紅。文鴻煜將她抱在懷裡。“沒事了沒事了。”白麓從來不讓人碰她,她非常害怕和人肢體接觸。這次居然沒有掙脫。文鴻煜覺得肩頭一沉,她已經暈倒在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