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受傷(1 / 1)

她知道自己沒有錯,哭什麼呢,應該堅強一點的,哭了就是讓她們看笑話,但是委屈簡直就像那熱淚一樣,就快要衝出來,壓也壓不住。蘇宴宴:“我沒有錯,我是不會道歉的!”護士長威脅道:“你工作是不是不想要了?”其實她的潛意識裡是瞧不起這些醫導的,就是一些谘詢向導的工作,在她看來,就是可有可無。“隨便吧!”蘇宴宴扔下這三個字之後,不再管他們是何反應,轉過身,向著遠離他們的方向走去。轉身的一瞬間,眼淚再也控製不住,決堤似的流下來。……醫院就這麼大,高茹清找上門來的時候,又是在大門口,所以一個中午的功夫,蘇宴宴喜歡簡醫生,還和他同居的消息就傳遍了。醫院裡從來不乏落井下石的人。她們嫉妒蘇宴宴比她們漂亮,嫉妒她人緣好,更加嫉妒蘇宴宴能夠搭上簡醫生這艘大船……反正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她們聚在一起說她的壞話。這件事情多少也對醫院有了一點影響,要不是有孫秋灼在上麵頂著,蘇宴宴還要被領導找去談話。簡笑言給她打了幾十個電話,她都沒有接。她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她更怕他請她原諒,原諒他乃至於原諒高茹清,她做不到。現在還是午飯的時間,雖然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去,蘇宴宴還是強迫著自己在食堂坐下來,還要了一份紅燒肉。她正一口一口、味同嚼蠟地吃著,竇曉雨在她麵前坐下來。“我聽說剛剛的事情了,她就是那天和簡笑言吃飯的另外一個人,你怎麼樣?”蘇宴宴平靜地搖了搖頭:“沒事。”說完,頓了頓,又道,“我最近或許會找你幫個忙。”“我儘力吧。”“謝了。”……蘇宴宴的狀態實在不適合繼續在醫院再待下去,院裡給她放了半天假,叫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她沒再拒絕,自己這個樣子,的確不適合繼續工作,更何況,她真的有點累了。正準備去換衣服,經過大廳的時候,竟然又看到那天那個衣服上印著“一個小朋友”的小男孩。他今天沒有再穿著那件小短袖,而是一件印花的小T恤,配一條牛仔褲,仍舊十分可愛。竟然又是一個人在坐在這裡,他媽媽也太粗心了。蘇宴宴看著他的同時,小男孩也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眼睛太澄澈還是因為什麼彆的原因,蘇宴宴鬼使神差地朝著他走過來,在他麵前蹲了下來。“你怎麼又是一個人在這裡啊?媽媽又去衛生間了嗎?”就在蘇宴宴以為,他還會像上次一樣,隻是看著她,不說話的時候,他忽然做出一個叫人意外的舉動,他把自己的小手放在蘇宴宴的眼角,輕輕地揉了揉。那動作仿佛是在安慰,一下子就觸到了蘇宴宴心底最柔軟的一片地方。眼前的小男孩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會難過,但就是那樣敏感地感受到了她的悲傷,並且試圖用他的方式在安慰她。她握住他的小手,感激似的拍了拍他的頭:“謝謝你,我好多了!”她媽媽好像從衛生間回來了,蘇宴宴站起身,剛準備走,忽然從外麵闖進來一大幫人。他們的人數很多,又個個帶著棍棒,保安根本攔不住。為首的是個男人,麵相有點凶,闖進來之後直奔大廳的交款處,對著裡麵負責收費的小護士威脅道:“當初我花了那麼多錢,給我女兒在你們醫院做什麼種植牙,當時吹得天花亂墜的,說是跟自己的牙一樣,可是現在呢,五年都不到,就又壞了,你們這不是騙錢嗎!退錢,趕緊給我退錢,否則我就砸了你們醫院!”小護士被他嚇得直往後躲,還是儘力勸道:“先生,您先彆激動,真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坐下來商量著解決,您不要隨便動用武力,這是犯法的!”“商量著解決?商量著有用嗎?我之前來了那麼多次了,哪次不是你們冠冕堂皇地把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蘇宴宴被他這麼一說,終於想起來了他是誰。前不久他就找來過一次,正好那次就是蘇宴宴當班,隻不過那個時候,沒來這麼多人,隻有為首的這個人和他女兒。問題也還是這個問題,五年前,她女兒在笑嘉醫院種植了兩顆牙,牙本身種得很成功,隻是後期的護理沒有做到位,導致牙齒又壞掉了。種植牙的費用並不便宜,男人不甘心那麼多錢都白花了,所以多次帶著女兒找過來,想要醫院退錢。醫院方麵當然不會答應,因為牙齒本身種植得很成功,種植的牙齒就像自己的牙齒一樣,不是種過了就一勞永逸,永遠不會壞掉了,孩子後期的護理沒有做到位,不僅是種植的牙齒,就連彆的正常的牙齒也有損壞,明顯這個責任在個人,而且當時手術之前,醫院已經把相關的風險告訴給患者及其家屬,現在出了這種情況,院方自然不會賠償,更不會退款了。蘇宴宴本來還以為他們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今天竟然帶著人來,想要通過武力來解決。事情鬨得這麼大,醫院的相關領導以及當時為男人的女兒做種牙手術的醫生都出來了。醫院的領導勸道:“如果您覺得責任在院方,您可以找律師,通過法律渠道來維護權益,您這樣帶著人闖進來,是犯法的!”男人根本聽不進去這麼多,他本來就沒有什麼文化,在城裡是靠賣體力賺錢。日子過得不容易,但是好歹女兒爭氣,自己考上了舞蹈學院,以後畢業了就能留在城裡教人跳舞。她女兒的牙一直不好,最近更是有一顆牙壞得連牙冠都不剩了,疼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他也是沒有辦法,才帶著女兒來治牙的。牙壞得太嚴重,是肯定要拔除的,但問題是,拔了之後怎麼辦。聽說烤瓷牙還要損害彆的牙齒,帶假牙又不夠美觀,為了女兒的未來,他這才狠了狠心,花了幾個月的工資,讓女兒做了種植牙,現在五年不到就壞了,他哪裡受得了。男人大手一揮:“我不管,那些律師什麼的,都是跟你們一夥兒的,都是你們這些城裡人騙我們農村人的幫凶,如果今天你們不給我退錢,我就砸了你們醫院!”“我們對您女兒的情況感到很抱歉,但是這不和規矩呀,就算牙齒種得再好,後期沒有好好保護,一樣是會壞掉的啊!”男人不聽他講道理:“不退是不是?好,兄弟們,給我砸,把這無良醫院給我砸了!”場麵頓時混亂起來,棍棒無眼,雖然醫院裡的男醫生不少,但是大家平時最多的運動頂多就是去健身房跑跑步,哪裡有天天乾體力活的漢子有力氣,再加上他們手裡都拿著棍子,一時間誰都不敢接近,躲得遠遠的。已經有人報警了,大家都等著警察來處理。而這一幫人,眼看著這樣還是威脅不了醫院給他們退錢,便開始越砸越凶,漸漸地,已經開始砸紅了眼。他們揮舞著棒子,也不看是誰,大家都在避著他們躲,隻有坐在休息區的那個小男孩,坐在椅子上呆呆地不動。他那個位置很危險,有好幾次,揮舞的棒子,險些就打到了他身上。他媽媽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但是蘇宴宴看見她隻顧著自己躲開,不僅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護住自己的孩子,而且縮到了遮蔽物的後麵,全程連一眼都沒有去看椅子上的小男孩。小男孩隔著混亂定定地看著她。他不哭也不鬨,但是那眼神分明就寫滿了害怕。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宴宴人已經衝到了小男孩的身邊。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揮著棒子的男人狠狠地把棒子揮向小男孩所坐的地方。蘇宴宴下意識地往他身上一撲,隨機感覺後腦勺一陣鈍痛,然後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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