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笑言刻意想要掩飾掉剛剛的事情,他衝著她笑了笑:“飯也沒有吃好,我再給你做點?”蘇宴宴搖了搖頭。“我忘了,我做的不好吃。那就點外賣吧,你喜歡吃什麼?”“我不餓。”蘇宴宴不想再逃避這個話題,“還是不能告訴我是嗎?剛剛的人是誰?你最近又是怎麼回事?”簡笑言怔了怔:“我……宴宴,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你相信我,我能夠解決的好的,等一切都解決好了,我就全部告訴你!”蘇宴宴沒回答相信還是不相信,轉而問道:“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嗎?就像她剛剛說的,她的不同意會對我們的感情造成多大的影響?”“不會有影響的!我絕對不會因為她的反對,就放棄跟你在一起的!”簡笑言伸手想去抱她,卻被蘇宴宴輕輕躲開了。他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宴宴,你呢?你會嗎?”蘇宴宴沒有回答他。她的沉默讓他害怕。簡笑言舔了舔嘴唇,這個是他緊張的時候才會做的動作:“對不起,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她的話……”蘇宴宴打斷他的話:“簡笑言,你還是不明白,我真正委屈的不是這個的!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我知道你很累了!”簡笑言有一種感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就像某種東西牽連著她和蘇宴宴的東西正在消失。……第二天,簡笑言照常沒有來醫院。以往他幾乎沒有請過假,這樣一連幾天不來的情況就更是少見,大家不由得猜測,簡笑言到底是有什麼事,難道剛剛公布戀情不久,就要忙著結婚了?孫秋灼看出了蘇宴宴的沮喪,安慰著她:“笑言的事情他現在不方便說,但是你相信他,等他處理好這些事情,他一定會告訴你真相的!”蘇宴宴衝他笑笑:“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簡笑言沒來,蘇宴宴卻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高茹清竟然到醫院來找她。孫秋灼也是認識她的,一見到她來,就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他看了一眼蘇宴宴,示意她趕緊走開,自己硬著頭皮迎上去:“您怎麼來了,笑言今天沒在院裡,我帶您到附近的咖啡店去……”高茹清單刀直入地開口:“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蘇宴宴的!”高茹清略過了他,直接走到蘇宴宴的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蘇宴宴的身上穿著一身護士服,清麗的臉上不施粉黛,也足夠明豔動人,當然,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那清純的氣質,怪不得所有男人都喜歡,能把簡笑言迷得團團轉。高茹清冷笑了兩聲:“我昨天晚上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不是?不要再纏著簡笑言,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沒想到,今天就讓我知道了,你們居然住在一起。現在的女孩子怎麼一點都不自憐自愛,還沒結婚就住在一起,你難道還想用個孩子拴住他嗎?簡直可笑!我不屑於跟你動手,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就彆怪我動用一些手段了!”高茹清的話極其難聽,而且她就是站在醫院的大門口,來來往往都是過來就診的病人。她說的話太難聽,大家都忍不住往這邊看,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甚至誤會了蘇宴宴,對著她指指點點。蘇宴宴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緊緊地捏著拳頭,氣憤與不甘讓她的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她從小到大也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她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即便她真的和簡笑言之間實質性地發生過什麼,那也是在戀愛期間的正常的男女朋友的行為,她和簡笑言平等地談戀愛,為什麼她就要低人一等?蘇宴宴從來都向往和珍視她的愛情,但是遠遠有比那更讓她珍視的東西,那就是她的自尊。她的自尊誰也不能踐踏,即使是簡笑言也不行。蘇宴宴抬起頭,目光不懼地直視著她:“請你不要胡說,我跟他不是住在一起的。”“嗬!”高茹清嗤笑了兩聲,這個時候,她哪裡會聽蘇宴宴的話,“這個時候倒是不好意思了,你既然敢做,就要做好被人說的準備。問問你的同事就知道了,我就不相信沒有人看見你和簡笑言每天早上一起來,晚上一起回去!”就算再怎麼謹慎,她和簡笑言每天一起上下班,不可能一次都不被人撞到。沒想到,她原本不想讓人誤會的事情,卻成了此刻的把柄。孫秋灼看蘇宴宴被人為難,急得想為她說話:“您……”高茹清一句話打斷他:“難道需要我到你家裡跟你媽媽說一聲,你的工作環境裡都是些什麼人嗎?”孫秋灼隻能閉聲。蘇宴宴什麼也解釋不了,隻能咬定三個字:“我沒有。”“你可真是冥頑不靈啊!”高茹清忽然走近了她兩步,在蘇宴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扇在她的側臉上。“這就是給你的教訓!”臉上的疼痛遠沒有內心疼痛的千分之一,她突然在內心中生出一種巨大的愧疚來,一種對蘇父蘇母的愧疚。她們家雖然並不是特彆有錢,但是從小到大也是在他們的寵愛下長大的,尤其是薑紅,怕磕著怕碰著,就算是跑跳的時候,不小心崴了個腳,她都會心疼的不得了。但是現在,他們的女兒、最最珍視的人,被人這麼淩辱,她覺得對不起他們。各種複雜的情緒一瞬間集結在蘇宴宴的心頭,她甚至有一瞬間的暈眩。“宴宴!”孫秋灼趕緊跳出來擋在她的身前,但這明顯已經晚了一步,他沒想到高茹清竟然敢動手。這要是讓簡笑言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就算不是他,馬曉文知道了,他看著蘇宴宴被打沒有阻止,也非得跟他生氣不可。孫秋灼臉色凝重,與平時嬉笑的樣子截然不同,他罕見地說了重話:“您適可而止吧,您應該知道,笑言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怎麼做,您不要把他和您之間的最後一點恩情親手抹殺掉!”高茹清怒視著他:“你!”她緩和了一下,忽然有些得意地對著蘇宴宴道,“好啊,既然他們一個兩個都護著你,我就不再說了。我要投訴你,總可以吧!”她看了四周一圈,叫道:“你們護士的負責人呢?”“我……是我!”有一個微胖的穿著護士服的女人從人群裡慌慌張張地鑽出來,舉起了手。她是護士長。高茹清:“你都看見了吧,她對待上門看病的人就是這個態度,即便我不看病,也算是來谘詢的,她這個樣子,你難道不管嗎?”護士長流了一把冷汗,她這樣子,這哪裡像是來谘詢的,分明就是來找事的。雖然明明知道是這樣,但是眼前的女人一看就不好惹,她不敢得罪,更何況她平時就有點嫉妒蘇宴宴,仗著自己長得漂亮,醫院裡的男醫生都喜歡圍著她轉。於是便狐假虎威、順理成章地對著蘇宴宴喊道:“蘇宴宴,你怎麼回事?你就是這麼做醫導的嗎?快道歉啊!”孫秋灼早就看不下去了,對著護士長道:“你沒看見是她為難蘇宴宴的嗎?”護士長不以為然:“孫醫生,這個您就有所不知了,護士和病人之間有點摩擦,醫導受點委屈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再說,人家說的也不一定是假話……”她又催促了蘇宴宴兩聲,“你倒是說話呀!”蘇宴宴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不知道打了幾個轉兒,卻倔強地不讓它流下來。她極力地控製自己,不要哭,千萬不要哭,在她們麵前哭出來,你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