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生氣,也不怪白夢。一小屁孩,犯不著。“江總。”鐘情也不想上去湊這熱鬨,當這個電燈泡,停下腳步說道:“下班時間到了,我就先下班,不打擾你和白小姐。”說完,轉身就要走。江言之聽的有點不高興:“回來回來,我沒有說下班誰允許你下班的!今天中午,加班。”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言之哥哥。”白夢也聽的不高興,拽著他的手甩啊甩:“人家都說要下班了,你乾嘛非得為難彆人。再說了,現在都快一點了,早過了下班時間。要是讓江爺爺真的你苛待員工,他肯定生氣。”想起爺爺,江言之就有點慫。眼睜睜的看著鐘情竟然不聽自己使喚,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氣的他也大步走了過去:“那就在大廳隨便吃點什麼吧。”“可是大廳沒有位置了。”白夢不喜歡他的視線總是落在彆人身上,大步過去想擋住江言之。可是她身高不夠,勉強也隻到了他下顎,壓根擋不住視線。“這不是有嗎?”江言之繞開她直接在鐘情旁邊的空位置坐下去,伸手就招呼人點菜。白夢氣的原地就跺腳,沒辦法隻好也跟上去。一餐飯,鐘情吃的不多,耳朵已經快聾了。白夢的話實在有點多,嘰嘰喳喳沒完沒了而且句句意有所指。她覺得有必要好好的把話說清楚,所以趁著江言之起身去洗手間的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對白夢說道:“白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充滿了敵意,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和江總之間隻是上下級官司。所以,你沒有必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甚至把我當成假想敵。”“是嗎?”白夢可不那麼覺得,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簡單:“言之哥哥是什麼人,我最了解了。他向來有潔癖,從來不在這種地方吃飯,可是今天卻偏偏坐到你身邊。你要是告訴我,你們之間沒點什麼,鬼信啊!”鐘情咽了一口氣:“不管你信不信,我都無所謂,我隻是把一個事實告訴你。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站住!”白夢一拍筷子就站了起來,惹得一旁的人視線也跟著看了過來:“你這種女人這些年我可見多了,處心積慮的靠近言之哥哥,現在卻擺出一副我對你沒有興趣的樣子,不就是玩欲擒故縱想攀上高枝嗎?我告訴你,我可言之哥哥可是有婚約的人,如果你想當小三被人唾棄,破壞彆人的婚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周圍的眼光很是異常,紛紛落在了鐘情的身上。鐘情的脾氣向來很好,幾乎很少有事會讓她生氣,可是今兒她卻有點忍不了。她回頭,眼角帶了幾分冷意:“那就等你結婚以後再說吧。在此之前,每個人都有追求愛的權利不是嗎?”“你說什麼?”白夢沒有想到她會承認,差點沒有把桌子掀了:“這麼說,你是承認勾引言之哥哥了嗎?”“我承不承認,重要嗎?”鐘情看她無理取鬨,實在不想繼續糾纏下去:“我隻是在告訴你,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你的言之哥哥。要是你們的感情那麼篤定,壓根就輪不到彆人來拆散。那些相互扶持走到人生終點的有情人,並不是因為沒有人去拆散他們,而是因為他們彼此信任,包容,理解。如果你真的那麼愛你的言之哥哥,那你就應該堅信他在任何事實都不會拋棄你,而不是現在義憤填膺的站在我麵前,用那些莫須有的話來指責我當了第三者。”白夢被堵的,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是白家嬌滴滴的掌上明珠,什麼時候有人這樣指著她的鼻子罵過?還是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她氣不打一處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低頭看見麵前的一杯茶水,想都沒有想就朝著鐘情的後腦勺潑了過去。好在茶水隻是溫熱,沒有燙傷鐘情。“你在乾什麼。”江言之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就看見這一幕,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擋在鐘情的麵前看向白夢,語氣衝衝:“能不能不胡鬨?”白夢掐著自己的手心,瞬間覺得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她咬著唇角,委屈萬分的瞪著江言之喊道:“我才沒有胡鬨!連你都欺負我!”她含著眼淚,撒腿就跑了。“你沒事吧?”江言之回頭,話還沒有說完,鐘情也大步離開,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連半個字都沒有。江言之也是一臉莫名,趕緊就大步追了出去:“有沒有燙傷?我送你去醫院。”“我沒事!”鐘情擺擺手,擦了擦頭發上的水漬,回頭十分認真的說道:“江總,已經是下班時間了,我先回家了。關於茶室的策劃案,我會儘快做好。”江言之直覺事情和自己有關係,他連忙打開車門:“那我送你吧。”“不了。”鐘情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拒絕了,隻是轉頭步行過了馬路對麵。江言之趕緊上車,也在後邊慢慢跟著。他總是有點不放心。跟著跟著,鐘情就被跟著有點不耐煩。她乾脆停下腳步,直接走到車窗邊,毫不含糊的問道:“江言之,你是不是喜歡我?”忽然被這麼劈頭蓋臉的一問,江言之反倒是懵住了,下意識的回答:“沒有了。”“那你跟著我乾嘛?”“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青天白日,我還能被人在大馬路上拐走了嗎?”江言之看出來了,她現在心情不爽,而且是極度不爽。他咳了咳,有點尷尬的說道:“大路朝天,我樂意走這邊。”神經病。鐘情白了他一眼,乾脆轉身想往裡麵的小路走,看他還怎麼跟過來。結果一不注意,迎麵就撞上來一個人。“不好意思。”“沒關係。”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鐘情整個人的身體都崩緊了,一瞬間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她抬起頭就和迎麵撞到的這個人視線相交,那一刻就紅了眼眶。“情兒,是你!”顧餘沒有想到,剛剛回國就會在大馬路上再次遇到鐘情。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激動,有些難以掩喻,甚至語氣裡都有些一些慌張:“你,還好嗎?”鐘情沒有回答。她飛快的轉過視線,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可還是無濟於事。眼淚已經悄悄的在她眼眶裡打了轉,她壓低了聲音,生怕被人聽出什麼來,輕輕淡淡的應了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