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讚成明哥的意見。”石軍高興地說,“那我們現在就開始,看綁走餘春的那台車,去了什麼地方。”石軍打開電腦,再次把毛義發來的那些監控錄像打開,幾十個壓縮文件,一共二十多G的容量,“車牌照也不知道,這該怎麼找啊。”石軍看著那些錄像,腦瓜子直發脹。“當然是根據時間去查,你這個行警隊長是怎麼當上的,這可是常識性的問題呀。”宋明故意打趣道。“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行了行了,不問你們了,布衣,我們倆來查找線索。”石軍最不愛聽的話,就是彆人拿他的這個行警隊長說事,宋明那樣說,在他聽來,好像是在指責,他這個行警隊長當的不稱職似的,雖然他對當官的事已經看淡,但這好像成了他的傷疤,以他的能力,現在怎麼也應該是一個副大隊了,或許,這就是宋明所說的逆淘汰吧,官場的逆淘汰,不知傷害了多少人的積極性,像師傅那樣,抽屜裡鎖了一堆獎章,卻要當一輩子警員的人,應該是大有人在,石軍的師傅是一個軍轉乾布,從1996年就開始從事公安工作,最初他是乾社區警員,當初選崗的時候,師傅之所以選了這個崗位,是因為所長做了他的工作,當時所長把他要到自己的辦公室,告訴他,社區警員這個位置上,將來大有所作為,師傅那時剛入警,也不知道情況,就乾上了那個位置,沒想到這一乾就是10年,師傅每年都被評為先進警員,雖然每年都受到表彰,但最高級彆的獎項,就是地市級的,社區警員的工作,瑣碎繁雜,好像永遠都有乾不完的活,不像管案件的警員,總有破大案立功的機會,這那十年裡,師傅也想過乾治安警,可所長總是以他社區警員乾得好為由,讓他再堅持乾下去,為說服他,所長還拿出省廳的文件,文件上寫著,優先在社區警員中選拔乾布,師傅就信以為真了,但直到和他一起轉業的人,都提拔走了,師傅還繼續當著他的社區警員,唯一不同的是,所裡把治安形勢相對好一些的繁榮社區,交給了他,在那個社區才乾了幾個月,師傅的社區警員就乾到了頭。在繁榮社區裡,有一個挺大的洗浴,隻要上邊一來檢查,所長就讓他去洗浴通知,讓他們注意一點,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就暗地理去調查了一下,原來洗浴裡養著小姐,存在容留賣淫嫖娼的問題,所長讓他前去通知,那和去通風報信有什麼區彆,他故意把這個問題,向所長提了出來,所長卻這讓他不要大驚小怪,說這種現象,全國那個地方都有,所有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上麵檢查不出問題就行了,師傅不是一個十分愛較真兒的人,但他向來小心謹慎,因為就在前不久,本市的另一個派出所,就被省廳督導組給查了,在那個派出所管轄的地方,督導組發現了一個黑遊戲廳,有人利用那裡的賭博機,正在進行賭博,管那片的社區警員,因為此事被記大過處理。那個洗浴整了那麼多小姐,幾乎是在公開招嫖,要真的被上麵查到,首先受處理的,肯定還是包片警員,就這樣,師傅就和那家洗浴杠上了,他沒事就穿著警服,帶著執法儀,到那家洗浴四樓的炮房轉悠,結果沒到一個禮拜,他就成功地把自己,從社區警員的這個位置上杠了下去,所長氣得都不用正眼瞅他,還好那年,正趕上了全市共安機關競聘領道崗位,他雖然沒被聘上,但他們所長卻競聘走了,要不他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沒有聘上的原因,用師傅的話說,他感覺像被人耍了。競聘一共有五個打分項,一是計算機操作,第二項是法律常識筆試,第三項是演講,第四項是中層乾部測評,中層乾布就是,現任的所長副所長,或者是各大隊的,大隊副大隊zhang,第五項是黨組測評。師傅那些年,因為一直當社區警員,全局700多個警員,他所認識的都屈指可數,他家本來就是外地的,轉業轉到了駐地,社區警員也不辦理案件,和局裡的領道及相關的業務部門,或兄弟單位,幾乎都不接觸,據師傅講,他當了治安警以後,在一年中認識的人(本市同行),比他乾十年社區警員,認識的都多,人家都不認識你,誰會給你投票,所以他在中層乾布,和局黨組投票上就吃了虧,事後,他之所以有被耍的感覺,是因為在演講的那天,他六點就被來到縣一中被圈起來,早餐都沒吃,一直等到下午兩點,才輪到他演講,可從最終的結果來看,就是他前三項全是滿分,最後也競聘不上,競聘上崗的名額一共100個,在公示成績的時候,他發現,他前三項就是滿分,總分加起來,也沒有排在第一百名的那個人的成績高。“你在想什麼呢?”布一看到石軍在發呆,忍不住問道。“沒想什麼,好了,我們開始乾活吧。我先來算算時間,金龍社區調監控時,漁村是在15時13分離開的,從金龍社區到高橋賓館,大約四十分鐘的時間,那我們就從15時50分開始看吧。”“好。”毛義提供的監控錄像,全都是交警或者指揮中心安裝的監控,石軍和布衣將那些監控錄像,先梳理了一下,卻發現沒有高橋賓館的,因為餘春首先是在那裡消失,後來又是在那裡被劫走的,石軍認為把那個錄像調出來,跟有必要,於是頭也沒回,像是對宋明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高橋賓館門口的那個監控,直接對著胡同口,最好把那個錄像調一下。”“你想讓我們乾活,你就直說得了,怎麼還學會拐彎抹角了?”黃友貴笑著對石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