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就是疑神疑鬼，其實，要證實在撒拉辛橋上打死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黑夜，根本用不著看什麼錄像，看錄像多費勁啊，你不是讓布衣提取了那家夥的DNA了嗎，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你這話倒提醒了我，我馬上給布衣打電話。”宋明說著，撥通了布衣的電話。“明哥，你睡醒啦？”“恩，我感覺這個案子，還有一些問題，那個人DNA進行鑒定了嗎？”“還沒有，我剛睡醒，昨晚大夥高興，多喝了點，我馬上安排人去辦。”“恩，完事以後，把結果告訴我。”“好，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麼新情況了？”“恩，是遇到點難題，等鑒定結果出來再說吧。”“好。”和往常一樣，布吉醫院又擠滿了人，宋明和石軍好不容易才擠上電梯，在13樓住院的，都是心腦血管疾病的患者，1315就在護士站對麵的地方。二人來到1315門口，宋明一眼就看到，楊舒坐在靠窗的那張病床的邊上，眼睛正盯著吊瓶。看到楊舒，宋明心裡又打起了退堂鼓，雖然在來的路上，他已經預想了好多遍，和她見麵的情形，還準備好了台詞，可等他真的見到她，準備好的那些台詞，卻一句也想不起來了。石軍看出了宋明的猶豫，把果籃塞到他的手裡，然後使勁把他往病房裡推，宋明則兩腳蹬著地麵，身體向後使勁，石軍的力氣，比宋明明顯要大的多，結果，宋明被他踉踉蹌蹌地，推到楊舒麵前。楊舒麵容憔悴，一看就沒有休息好，宋明的意外出現，讓她的眼睛一亮。“我，我剛好打此路過，你好嗎？”宋明言不由衷地說。“我姨媽病了，我在這裡照顧她，你也是來看病人的嗎？”“我，我……”宋明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話，臉也脹得通紅。“我什麼我，”石軍看著宋明的囧態，忍不住替他回答道，“他聽說你姨媽病了，是特意過來探望的。”“嗯嗯，我來看看你姨媽。”宋明感激地看了石軍一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小舒，快讓你的朋友坐下。”床上的女人一臉病容，努力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好，好。”楊舒說著，從床下抽出，摞在一起的幾個塑料小凳，把凳子腿在地上磕了磕，先提出一個遞給石軍，又提出一個遞給宋明。“這個，是給姨媽買的。”宋明要接小凳的時候，才發現果籃還在他的手裡捧著，趕忙把果籃遞給楊舒。兩個人一個遞凳子，一個遞果籃，彼此都有些慌亂，因為手中都有東西，都沒去接對方遞過來的東西，一時都很尷尬。“謝謝，謝謝，讓你們破費了。”姨媽聽到宋明的話，很客氣地說，姨媽的話，說的恰到好處，正好解除了他們之間的尷尬。楊舒把凳子放到地上，把果籃接了過來，然後又把凳子遞給宋明。“姨媽得的是什麼病？”宋明坐下以後，終於想起他預備好的台詞。“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楊舒背對著姨媽，向宋明擺了擺手，然後又向身後的姨媽指了指，意思是讓他不要當著姨媽的麵，談論這個問題。“我們去東北燉菜館吃飯，是飯店裡的服務員，告訴我們的。”“你們是不是又破大案子了？”“宋明這回又露臉了，是他順藤摸瓜，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石軍感覺，他這個電燈泡不能白當，於是決定替宋明說些好話。“案子，還有一點問題，還不能算破，即便是破了，也是大夥的功勞，我隻是幫著出出主意。”宋明很誠懇地說。“你們都挺厲害。”楊舒由衷地讚歎道，“你們破的那些案子，都上新聞了。”“恩，恩，這點不是吹，隻要有宋明在，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咱們該走了。”杜明聽到楊舒的誇獎，心裡特彆開心，但卻受不了石軍替他吹噓。“請稍等一下，我去叫護士，給我姨媽換個吊瓶。”楊舒發現吊瓶裡的水，已經下降到，吊瓶瓶口的位置，於是站起身，邊說邊快步向外走。等護士換完吊瓶以後，楊舒這才送宋明和石軍出來，並把她姨媽的病說了。她姨媽本來就先天冠狀動脈狹窄，前段時間因為傷心過度，又患上了心肌炎，現在心臟已經嚴重衰竭，醫生說必須更換心臟。“什麼時候換？”“前段時間，我們剛聯係上一個，這方麵的專家，但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移植心臟，後來那個專家找到我們，說他去幫我們研究，雖然他的要價高了些，但我和姨媽商量了一下，還是同意了，畢竟救命要緊，大不了就把那個飯店兌出去。那個專家，本來說好，昨天晚上給我們回信，可直到現在，他也沒聯係我們，看來這事有點懸了。”“哦，那個專家叫什麼名字？”“他告訴我們，他叫赤古黑夜。”“啊，我的天，這也太巧了吧！”這個消息，讓宋明和石軍都非常吃驚。“怎麼了？你們認識他呀？”石軍和宋明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把黑夜被打死消息告訴她。“還是你說吧，策略點。”宋明想了想對石軍說，他感覺這件事，應該告訴楊舒，如果不告訴她，她肯定還會抱著希望去等黑夜，如果耽誤了她姨媽的治療，那她將來肯定會抱怨他，他知道這事，也不能說的太直接，最好越委婉越好，那樣楊舒才容易接受。宋明發現，在楊舒麵前，他的口才和他的聰明才智，根本發揮不出來，所以就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推給了石軍。“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石軍知道，如果先告訴楊舒事情的真相，她肯定會非常失望，於是用這種方法調一下她的胃口。“有好消息，還有壞消息，你是說這兩個消息，都和我有關是嗎？”“當然，要不告訴你乾啥。”“那我選先聽壞消息。”楊舒眨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想了想說。“壞消息是，你們等的那個專家，可能不會來了。”“你怎麼知道？”楊舒疑惑地問。“那個專家，就是我們正在破的，那起案子的主犯，昨晚已經認罪伏法了。”“那好消息呢？”“好消息就是，你這位宋明大哥，能幫你找到，救你姨媽的移植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