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去哪?”宋明明知故問。“不是去布吉醫院嗎?”“當然不是,去布吉醫院乾啥,我想去旭日醫院,看一下那裡的地下室。”宋明被石軍看穿了心思,嘴裡卻不肯承認。“死要麵子活受罪,你就彆再那裝了,看你大清早這個折騰勁,除了去見楊舒,你去哪還能這麼上心。”“不知道她姨媽得的什麼病,我是該去看一下。”宋明知道瞞不下去了,隻得坦誠說出自己的想法。“恩,這就對了嘛,我陪你一起去,一會在路上再買一個果籃。”“但旭日醫院的地下室,我也很想看看,再順便再安慰一下那個好人,他弟弟死了,他一定會非常難過。”“去兩個地方,正好順路,咱們順道都去了就是。”“好,這離旭日醫院比較近,咱們就先去那,到鐵西分局附近包子鋪,咱們再順便買幾個包子,當早餐,我發現那裡的包子挺好吃的。”“恩,那家包子鋪,聽說總統都去吃過。不過說實話,包子味道其實很一般,那天你是餓了,所也才會感覺好吃。”“也有這種可能,我選擇吃包子,隻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吃飯上,要不,我們也給楊舒帶一點,她在醫院的伺候病人,肯定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嗬嗬,還知道疼人了。看來,這事有門。”“什麼事有門?”“天機不可泄露,嗬嗬嗬。”旭日醫院的門口,拉著警戒帶,法醫和技術人員,正忙碌著勘察現場。石軍亮出證件走了進去,在一樓黑夜臥室的附近,赤古正在回答著的,偵查人員的問話,在他的臉上,竟然看不出任何的悲傷,宋明猜測,他肯定是因為傷心過度,已經變得麻木了。宋明和石軍站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偵查員的問話,從赤古的回答中,他們得知,那個冰棺裡的女人,就是赤古和黑夜的母親,當年因病死亡,赤古記得,當年他母親去世以後,就已經火化埋葬了,他也不明白,母親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能是黑夜在其中做了手腳。宋明走進黑夜的臥室,那個地下室的出入口,就在臥室的床底下,臥室裡靠東的牆上,立著一個架梯,宋明順著梯子爬上去,站在架梯上,推了一下頭頂的樓板,那塊樓板做果然是活動的,宋明把那個能活動的樓板挪開,從那裡爬了上去,從那上去以後,就是二樓廁所的儲物間,宋明分析,黑夜就是從那裡上去,進到側所裡麵,將喬安抓住以後,應該就是從那,將她送到一樓的臥室,然然後穿上她的衣服,走出廁所,然後從樓梯下樓,進入金玉小區。想到這,宋明突然沒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假設黑夜男扮女裝,扮作喬安離開了旭日醫院,那留在旭日醫院,送黑夜離開的那個人,又是誰呢?他這個錯誤,就像古代的一個笑話,有一個健忘的解差,押著一個犯罪和尚,每天上路前,解差都要清點一下物品:公文、包袱、和尚、我。有一天和尚把解差灌醉,和他互換了衣服,還把他的頭剃光,解差再上路的時候,發現和尚沒了,於是就到處尋找,最後發現自己穿著袈裟,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突然開心的笑了,原來和尚還在,可數來數去,他發現還是缺一樣東西,公文、包袱、和尚、我,最後才弄明白,原來是他自己丟了。自從卡西說出,在金玉小區門口和他見麵的人,手上有一個黑痣,宋明的整個思想,就被這個黑痣牽製了,結果竟然忽略了,那個連小孩都能發現的,一減一等於零的問題。這就是平時我們所說的思維誤區。毋庸置疑,黑夜他肯定沒有分身術,那這裡麵就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那天扮作喬安離開的人,不是黑夜,而是另有其人;第二種可能,那個扮作喬安離開人就是黑夜,而留下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赤古,或者是化妝成黑夜的另一個人。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說明黑夜還有一個同夥。從黑夜的臥室出來,偵查員對赤古的問話已經結束,宋明和石軍走上前,想安慰赤古幾句,但沒找到太合適的詞,隻是讓他一定要節哀,另他們沒想到的是,赤古聽了他們的話,卻憤怒地說,他的弟弟是死有餘辜。“你說,黑夜殺人賣人體器官的事,赤古到底知不知情?”從旭日醫院出來,宋還在思索著,那個1-1=0的問題,想從石軍那裡,找到一點答案。“肯定不知情,赤古醫生那麼善良,如果他知道他弟弟,乾那麼缺德的事,肯定會大義滅親,早就報警了。”石軍很肯定地回答。“你對易容術,了解多少?”宋明突然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一些武打上,把易容術說得神乎其神,在天龍八部中,阿朱就是一個易容高手,像他那樣通過化妝,或者帶上人皮麵具,一會變成這個人,一會變做那個人,在現實中,應該是不可能的。但要做局部的改變,我認為還行得通,比如將棉花含在嘴裡,就可以讓臉頰顯得更突出,還可以借此改變臉部輪廓;戴上義齒,就可以使鼻子下方突出,從而改變臉型,或者使用膚色的膠帶,讓眼角吊上或垂下;但這些改變,隻能讓彆人認不出自己,要若想變成彆人的模樣,我認為應該做不到。”“哦。”宋明感覺腦袋發脹。在大學的時候,老師曾教過他一個,歸零的思考方法,這個方法的意思是,當這條路行不通的時候,就把一切都放棄,從頭開始做起。“那個錄像你放哪了?”想到歸零法,宋明突然問石軍。“你說的是喬安失蹤那幾天的監控錄像吧,在咱們住的旅店裡,案子都已經破了,黑夜也已經伏法了,你還要那個乾什麼?”“我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