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旭日醫院,宋明和石軍推脫著,讓黃友貴說明了來意,赤古依舊滿臉笑容,很客氣地接待了他們。旭日醫院的女工作人員,一共有八個,樓下賣藥的六人,樓上處置室有兩人,赤古醫生把她們,一一叫到他的辦公室,讓宋明等人看了,她們的手上都沒有黑痣。“要不要也你查一下我的手。”赤古笑著說著,把手也伸了出來,其實,即便是他不伸手,宋明也已經悄悄地觀察過,他的右手很光滑,右手的食指處有一道勒痕,那是外科醫生做縫合時,經常用力扯線所留下的。“我們要查的主要是女士,請把手放下吧。”宋明有些歉疚地赤古說,“不知道你們這,晚上都有誰留宿。”“以前,我的弟弟和他媳婦,晚上住在這裡,一樓東北側,鎖門的那個房間,就是他們的臥室。後來,因為我弟弟神出鬼沒,經常不著家,我弟媳婦也經常回娘家住,店裡沒人照看時,我也會住在這裡。”“11月14日晚上,是誰在這裡住?”“那個案子還沒有破呀,你們不是來調過監控了嗎?”“恩,還正在調查,失蹤的那個人還沒有找到。”“那天是我弟弟在院裡住,你們來調監控的第二天,我曾問過他,他神色慌亂,好像對我有所隱瞞,你們應該好好查一查他。”“我可以去看一下他的房間嗎?”“好,隻是我沒有他房間的鑰匙。請你這稍等一下,我給我弟媳打個電話,讓她把鑰匙給你們送來。”“好 ”“喂,小菊呀,有幾個警官,要到你的房間裡去看一下,你有沒有時間,過來開一下門。”赤古打通了丁小菊的電話。“哦,現在走不開呀,那我給警官們商量一下,看行不行。”“宋警官,她現在忙,等中午休息的時候回來,你看行嗎?”“好,那我們先告辭了,等中午再過來。”宋明說著站起了身,赤古滿臉歉意地將他們送到樓下。從旭日醫院出來,宋明向東走出了100米左右,然後回頭觀察著那個突出的小樓。如果喬安沒離開這個地方,一種可能,她正被關在這個醫院的某個地方,另一種可能,那她可能就已經被害了,如果是在旭日醫院被害,那袁子兌是在哪遇到的她,袁子兌和旭日醫院又有什麼關係呢?他越想越覺得,這裡麵的疑點越多,於是決定回去,再次提審袁子兌,這家夥如果能開口講實話,那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宋明這樣想著,轉身對黃友貴說:“你去赤古那,把十四號到現在的監控錄像,全部都拷回來,拷完以後,讓石軍送給我,你繼續在這盯著。”“你是在懷疑赤古?”石軍疑惑地問。“不是懷疑赤古,而是懷疑黑夜,我感覺這個黑夜,越來越有可疑了,赤古不是說他在這裡住嗎,盯住這裡就應該能夠找到他。”“那你去乾什麼?”石軍笑著問宋明,“把我們倆扔在這裡,你到底有何居心,快點老實交代。”“剛才布衣打來電話,他把沿途的監控都看過了,和袁子兌說的基本相符,在多隆的父親多福波失蹤後的第二天晚上,袁子兌的確開著一台車,在沿途的垃圾站,扔出很多黑色的塑料袋。他開的那台車也找到了,但車已經被刷過了,所以在車上,沒有提取到了喬安和多福波的DNA。垃圾處理站,布衣也去查了,但沒有找到喬安和多福波的屍體。袁子兌扔的那些垃圾,送到垃圾處理站後,已經經過了幾次壓縮,喬安和多福波的屍體,如果真扔在垃圾堆裡,也已經被壓縮成手機那麼大,那麼大的垃圾場,要尋找起來,難度的確很大。”“那你想乾什麼?”“布衣帶著袁子兌,現在正趕往鐵都三隊,去辨認碎屍的現場,我想過去瞅一瞅,順便再問袁子兌幾個問題。”“好,那我們分頭行動吧。我開車先把你送過去,讓小貴子先去拷視頻,然後我回頭再過來取。”“嗯,好。”石軍把宋明送到了老電池廠門口,布衣帶人押著袁子兌,已經在那裡等他們了。電池廠的兩扇黑色的大鐵門,緊緊關閉著,一條一指粗鐵鏈,在兩扇門之間纏繞著,被一個已經生鏽的大鐵鎖,鎖在一起。在大鐵門的右側,有一個小側門,和小側門挨著的就是傳達室,打更的人就住在那裡。宋明等人從小側門剛走進來,就傳來了狗的狂吠聲,在傳達室的西北側,靠牆不遠地方,有一個鋼筋焊的大狗籠子,裡麵放著七八條,大大小小不同品種狗,宋明認識其中的金毛和德國黑貝,一向溫順的金毛,看到有人進來,也十分賣力的在那叫著,並不時地抓著籠子的邊緣向外撲,那個籠子的上邊緣,還留著一個四五十公分寬的缺口,讓人感覺,它們隨時都可能會躥出來。“這狗是誰養的?”宋明看著那些狗,雖然明知道他們躥不出來,心裡還是有些畏懼。“我也不知道,我來打更的時候就有,平時也不用我來喂,有人每天來給他們送食物。”“是這個人嗎?”宋明指了指袁子兌。“袁爺,你也來了,你這是……”打更的和袁子兌說話時,意外發現他腿上的腳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袁子兌不僅帶著腳鐐,而且連手銬也都是反背銬在身後的,這家夥有二十一條命案在身,布衣自然十分謹慎,“這狗平時是你喂嗎?”布衣為了確認一下,又盯著袁子兌問,他突然有一種預告,這小子可能……布衣不敢往下想了。“是我喂,怎麼了?你以為我給他們吃人肉啊,放心,我弟弟是開飯店的,我隻是在那裡撿一些,顧客不要的剩飯剩菜喂它們。”“你養這些狗乾什麼?”“當然是用來看家護院嚇唬人,有了這幾條狗,就沒敢往這個院子裡進了。”“這個院子不是電池廠的嗎?”“電池廠早就搬走了,他們搬走以後,古爺把這塊地買下來,想在這考開發,但政府的批文卻遲遲沒有下來,所以才閒置了這麼久。”“古爺?哪個古爺?”“除了旭日醫院的赤古醫生,誰還敢在這裡稱古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