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們這幾個人,能行嗎?”布衣有些為難地說。“我馬上派人增援!”“廣場裡麵有幾千人。而且,廣場靠著大路,到處都可以出入。”“你自己想辦法。”布衣還想解釋,但知道蔡蔡蔡局還在氣頭上,便不敢再言語。“明哥,犯罪嫌疑人跑進廣場,廣場人多,快給我想個辦法,怎麼抓?”布衣將現有的警力,做了簡單的分配以後,趕忙打電話向宋明求助。“迅速把警車和人員分散開來,放在廣場四周。用警車喊話,所有禁止出入。”“好!”布衣他們一共開來警車兩輛,布衣讓人把兩輛車,都布置在廣場的大路邊,把現有的警力,分散開來,對廣場形成包圍之勢。“所有的人員注意,請停在原地,不要胡亂走動,有一名犯罪分子就藏在你們身邊,請配合警方進行抓捕……”警車上的話筒開始喊話。聽到喊話聲,廣場上反倒亂了起來,本來沒想離開的人,都開始向廣場外麵走。“砰砰!”布衣朝天空中鳴了兩槍,騷動的人群才安靜下來。“接下來怎麼辦?”布衣又請教宋明。“把警犬牽來,隻要犯罪嫌疑人還在廣場,應該不難找到。”“警犬早送走了。”“我家還有吃奶的孩子呢。”一個女人突然哭著說。“我們要回家!我們要回家……”有人開始起哄。“你們這是非法限製我們的人身自由。”有人開始抗議。“回家!回家!回家!……抗議!抗議!抗議!……”有了帶頭的,慢慢地就變成了群情激奮。“他們要走,現在怎麼辦?說實話,這麼多人,要一起向外衝,我們還真攔不住。”布衣又向宋明求助。“那就放他們走。”“放他們走,我沒有聽錯吧?”布衣懷疑地問。“你說得對,如果他們從四麵向外跑,你再加十倍的警力也攔不住,但你可以網開一麵,有選擇地讓他們離開。”“怎麼選擇?我根本認不出犯罪嫌疑人。”“到廣場去活動的人,大部分都是結伴而行,犯罪嫌疑人不就一個人嗎,隻要能找到同伴的人,就放他們離開。”“好,還是你有辦法。”“注意觀察,不要讓嫌疑人渾水摸魚溜了。”“好。”蔡蔡蔡局到來以後,也認為宋明的方法可行,畢竟那麼多人,全都控製在那也不是個事,搞不好還會整出重大輿情出來。網開一麵之後,廣場上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結伴離開,布衣目不轉睛地盯著,被盤查的那些人。“你們倆是什麼關係?”“夫妻。”“他叫什麼名字?”“東澤。”“她呢?”“她叫多美。”“你們可以走了,下一個。”“我們五個是一起的。”“過,下一個。”“你倆什麼關係?”“同事。”“在哪上班?”“藍盾安防。”布衣發現,這個人回答完畢以後,突然眼睛低垂,看向自己的左側,布衣順著他的眼光看去,發現他旁邊那個人,右手包著的一件衣服,貼在他的腰間。“你呢?”“我,我也是藍盾安防。”“你們走吧。”聽了布衣的話,那個人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你們、你們要乾什麼?”布衣的等那個人,從他身邊過去,突然從背後夾住了那個人的脖子,另外兩名同事上來,下了那個人手中的槍,並給他戴上了手銬。“通知大夥,都可以撤了。”蔡蔡蔡局高興地說,“連夜審訊,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好。”布衣答應著將人犯押上了車。“黑夜的嫌疑,是不是也可以排除了。”得知賣家被抓住,石軍問宋明。“看審訊結果再說吧。”“你猜會是什麼結果?”“但願和黑夜沒有關係,要不赤古嘴裡說著不在乎,心裡肯定會難受,畢竟他們是孿生兄弟。”“恩,在國內的時候,我經常做政審工作,不僅要政審本人,還要審他的近親屬。這說明,一個人的親屬如果犯了罪,這個人多多少少都會受影響。”石軍感慨道。“那是當然,一個不幸福的童年,可能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我調查過赤古,發現他的童年並不幸福。”宋明這是有感而發,他是從赤古想到了自己。“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每當他聽到韓紅唱的,《天亮了》 這首歌,他就禁不住淚流滿麵,爸媽去世以後,這句話在他心裡,至少重複了上千遍。他爸媽出車禍以後,他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他的爸爸媽媽就這麼走了,走到再也無法和他見麵的另一個世界,這成了他永遠的痛。當馬克亞問他,人會不會有來生的時候,他之所以不加思索,就能回答出那個問題,就因為那個問題,在此之前,他已經無數次地思考過。如果人真的有來生,或者人死後,真的能和他們的親人,在另一個世界相見,那他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今生,去另一個世界和他的爸媽團聚。宋明的父親,生前是一家上市公司董事長,父親的公司,經營的很好,產品遠銷海外,公司光淨資產就能有幾十億,他的母親是司法部門的工作者,因此,宋明的童年生活,也曾經充滿了陽光。但是,一場車禍卻奪走了父母親的性命,那年夏天,父母親正在家中,高高興興地為他過生日,父親突然接到了公司的電話,然後就匆匆離開了,母親不放心父親,就跟了過去,結果在東明水庫附近發生車禍,雙雙罹難。那年宋明才12歲。父親遇難後,他的公司經過股權彙算後,被博友基金會吸納,博友基金會每個月都會,把那部分的股權收入,按時打到宋明的賬戶上,在2006年,宋明賬戶上的資金,就已達到了10億人民幣。因為那些錢,是父母親用生命換來的,對宋明來說,如果能夠選擇,他寧願父母親好好活著,也不願意要那些錢,哪怕讓他變成乞丐都可以,但人生不容他選擇。因此,宋明雖然擁有那麼多錢,但他仍然過著拮據的生活,因為父母的緣故,在他的骨子裡,對金錢充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