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那天的事兒。經過我們的調查後發現，有些事與你的話有些出入。”宋明盯著馬前的表情，故意將語速拖慢。“什麼意思？你們懷疑我撒謊？”馬前抽著煙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僵硬。“馬先生先不要誤會，我們隻是核實事件經過而已。”“好啊！你說吧！”宋明說出了住在濱河大橋女顧客的證詞，馬前聽著聽著，臉上明顯出現；惡一絲恐慌。“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找你表哥借錢的時候，當時聊得很開心，可為什麼彆人看見的是你們在爭吵。這很奇怪，不是嗎？”宋明直視馬前的眼睛。 “呃，那時候，”馬前接著猛烈的抽了一口煙，雙手環抱胸前，啪地拍了一下腦門，“對了，我是將這些事忘記了，不過我們經常那麼聊天。”“經常那麼聊天？”“是啊！表哥雖然看上去平和，但實際脾氣卻比較固執。我們這麼多年了，一聊天就會吵幾句，這一點表哥周圍的鄰居都可以作證，我想說的是，或許她是第一次來，所以聽見的時候會認為我們是在爭吵。”“如果經常吵架的話，那你們的關係還會好嗎？”“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你是否給你表哥送過去一台電風扇？”宋明問道。“是，表哥之前那台壞了，讓我去修一下，正好那天我經過華農二手市場，就給他賣了一個，不過送過去的時候他那台已經修好。本來讓我帶回去的，我沒有帶，因為這事兒多少爭執了兩句，可能在彆人眼中似乎就是吵架了。”“你們因為一台風扇的去留而爭吵？”“是啊！表哥的性格比較固執，但也不是真正的爭吵，而是嘮家常。”“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驚動顧客吧？”“這也是我們自家的事兒！不過這些與案件有關係嗎？”“有，馬先生你一定知道送過去的電風扇剪斷了定時裝置？”宋明的表情越來越嚴肅，問話的內容也逐漸急速。他知道不能再給對方留有喘息的機會，按照馬前的智商，如果留有太多的間隙，他一定會對答如流。“哦，這個……”馬前半張著嘴，臉上的慌張更加明顯，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脖子才說：“因為是在二手市場賣的，有些殘缺也很正常，我當時沒有注意到。”宋明望著馬前慌忙的臉，回頭對石軍說：“把圖片給他確認一下。”“好，”石軍從隨行的背包中掏出自己幾張照片，從其中翻出兩張遞給了宋明。“看上去很新。”宋明說：“我想就算是賣二手東西的，也得給他保證能用吧！而且這裡的線頭明顯就可以看到剪斷了。”宋明拿著其中一張照片，指著上麵一頭露出的線頭指給馬前說：“如果說僅僅是一台被剪斷我也可以理解，但你剛才說你表哥的電扇前兩天也修好了，那麼同時兩台電扇的定時裝置被剪斷，這就顯得有些沒辦法解釋了。”馬前的表情變了，扭曲的臉露出了苦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再說就算是剪掉了兩根電扇的線，與我表哥的死有什麼關係？。”“一個聰明的凶手絕對不會在現場留下無謂的證據。”宋明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那是一種充滿自信的笑容。但更像是充滿了壓迫。不管如何說，至少宋明從電扇這件事上，已經了解到馬前的心理開始戒備防守了。這更像是下一盤棋，如果一開始對手能顯得從容異常，那麼到開始防守的的時候，最終會露出破綻，因為他已經失去了進攻的機會。“請問兩位警官，你們是在懷疑我嗎？你們好像在說是我殺了我表哥……證據呢？我的動機呢？”“沒有沒有，”宋明揮揮手，“你也知道這是我們的職責，就算是發現雞毛蒜皮的事我們都得調查清楚，這是我們辦案的基本要求。如果你能清楚這一點，就好好配合。”“是嗎？不過，不管你們怎麼懷疑，我都無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馬前露出長期抽煙被熏黃的牙齒，搖頭苦笑。“也說不上什麼懷疑，不過最好還是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星期三上午十一點到一點之間，有沒有什麼可以證實你的確在工廠的證據？”“工廠的同事不可以證明嗎？”“他們隻能為你證明上班期間，如果我沒記錯，你說十一點半吃完飯後你去了公園，然後一直待在哪裡，一點去上班的，是這樣沒錯吧？我需要你找出十一點到一點的證明人，證明你確實就在公園。”“說到頭，你們還是懷疑我？”馬前怒目圓睜。“警方必須考慮所有的可能性。”宋明嚴肅地回應。“哼，所有的可能性，你們的說法還真是可笑，殺了表哥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表哥的店鋪雖然生意不錯，但由於他在外邊揮霍無度，根本就沒有什麼財產。”宋明沒有回答，隻是微笑著，這是一場心理對決，他就是想要激怒馬前，讓他在不理智的情緒下說出一些線索。但馬前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十一點至一點，路過的人算不算？”“路過的人？你認識嗎？”“一個經常鍛煉的大爺，我們討論了一些生活日常。”“你們倆大概討論多長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吧！”“能確定具體時間嗎？”“應該是十一點四十五到十二點五十左右。”“一直在討論這個事兒嗎？”“對啊！我們還聊了天氣，最近的經濟走向。”“隻是聊了這些？”“是的。”宋明在腦海中思考時間，如果說馬前所言屬實，那麼他從十一點半到一點便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如果按照這個邏輯和前提，那麼馬前行凶的可能性就會很低，宋明在心中得出這個結論。宋明問了對方接觸之人的詳細信息後，馬前交代了並沒有對方的聯係方式，不過一般他在一兩點總會出現在公園運動。就在這時，馬前對麵的樓層上，馬小斌站在上麵凝視三人。發現宋明的目光後，對方隻是乖巧地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進屋子，雖然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樣子，但他卻總給人一股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