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低頭垂目的李慧，宋明想，她說的可能是真的，至少目前沒有從她的表情和話語方麵看出任何可疑之處。可問題是趙大明特地趕過來這邊，僅僅是對她說這麼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嗎？這番話聽起來又不是那麼合理，宋明推斷，趙大明或許在暗示：“我有錢有生意，你們孤兒寡母的生活這麼難過，還不如跟著我。”可是也沒有必要特地跑一趟告訴她這些吧！畢竟早高峰買菜的人比較多，這麼一來他豈不是要放下最賺錢的時間跑來說這麼一番毫無意義的話？不過也有可能是趙大明看準了她的貧苦，所以才特地來暗示一番。根據死者生前服有性藥的可能，宋明在心中大膽推算，或許趙大明早已暗示多次，甚至這次已經做好了要和李慧做某些事的準備。宋明瞄了一眼何學文。“那時令公子也和你在一起嗎？”“沒有，他去上學了……對吧？”她向何學文確認。何學文頭也不抬，“嗯”了一聲。“哦！在學校怎麼樣？一般幾點回家？”他直接問何學文。“還不錯，要是不上晚自習的話回家會早點回來。”他回答。“哦，一般晚自習都上到幾點？”“七點至九點”。“這麼晚下自習嗎？”“是的。”“禮拜一到禮拜五都需要上晚自習？”“是的”“這麼晚下晚自習回家，媽媽不會擔心嗎？畢竟太晚了？”“不會，他有同學搭伴。”李慧說。“星期三也是下自習回家的嗎？”宋明再度看向何學文問道。“星期三我下午請假去了圖書館。”“是因為不舒服嗎？”“沒有，當時是體育課，所以我請假去圖書館看漫畫。”。“哦，還記得是看的那本漫畫嗎？”“烏龍院2。”“這樣啊！”男孩沒說話，點了一下頭。“趙大明先生走後，你一直在家？”宋明轉頭問李慧。“沒有，我去樓下超市買東西了。”她說的是所住樓下幾百米的一個“百貨超市”，事實上石軍和宋明經過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你在超市碰到熟人了嗎？”李慧略一思索後回答：“超市的老板和我很熟，那天正好我們閒聊了幾句”。“你確定當時見過超市老板對吧？”“是的，我確定。”李慧思索了一下，肯定地點點頭說：“當時我們還聊了一些關於孩子教育的問題。”宋明看著石軍點點頭，然後轉頭繼續問道：“你去買東西的時候，小文回來了嗎？”。“沒有，那時候他還沒有回來。”“哦，這樣啊！那你買完東西回來幾點？”“大概十一點多，還不到十一點半。”“這麼說當時就你一個人？”“是的！”“然後就一直沒有出去過？”“是的！”李慧點頭。石軍看著宋明，以眼神詢問：“是否到此為止？”宋明輕輕點點頭。“不好意思，打擾了這麼久，以後如果遇到什麼問題還要請教你。”宋明站起來。李慧送石軍和宋明來到門口。趁著何學文不在，宋明又問了一個問題：“何太太，再問您一個問題，可能會有點冒昧，不過請你不要介意！”“什麼問題？”李慧臉色充滿不確定的惶恐。“趙大明先生是否曾經單獨請你吃飯，或者約會？”宋明的話讓李慧睜大了眼睛，她思索了一下用力搖搖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話，我有個問題想不通，趙大明先生為什麼對你們這麼好？”“應該是看我們可憐，同情吧！”李慧突然抬頭看向倆人：“請問警察先生，趙大明先生遇害，你們是不是懷疑我？”。“沒有，沒這回事。我們隻是確認一下事件的經過而已。”宋明致意後，舉步離去。倆人下了樓梯，走出一段距離後，他才對石軍說：“有一定的嫌疑。”石軍也表示同意地點點頭，說：“我也發現了。”“我問李慧趙大明星期三是不是來過，一開始她好像要回答但沒回答上來。但因為何學文突然插嘴，她才說出實話。何學文似乎早就知道我們來是因為這件事，但一開始他一直都在和我們繞圈子，直到李慧回家，或許是知道隱瞞不住，才說出了實情。”“是啊，這個孩子很聰明。”“按照李慧的說法，她正好因為那天不舒服而請假，之後趙大明就來了，這一點說不過去，按照我們掌握的線索來看，趙大明是在七點左右去往了麵館吃飯，她們應該是見過麵了！”“你是說她們或許早就已經有過約定？”石軍問道。“不排除這種可能。”“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問一下關於她早晨在飯店是否與死者有過接觸的事？”“這個問與不問意義不大，不過死者在九點半左右關門特地趕往李慧家，而且還是在吃了性藥的情況下……”“對，這一點很可疑，正好何學文也不在家。”石軍突然楞了一下“你是懷疑她與死者……？”。“我隻是在推斷，如果不是那事兒，死者大白天為什麼要吃性藥？”。“這一點的確很可疑，從她說死者從沒單獨約過就很可疑，”石軍懷抱雙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有沒有這種可能，李慧正好就是趙大明的情婦，他之所以吃性藥是乘著何學文上學的時間去與李慧亂搞？”。“有這種可能。但如果李慧做了趙大明的情婦，按照他的流水收入來講，她完全沒有必要再去那麼近的地方當服務員，賺那點微薄的工資啊！”“這倒也是，也許是趙大明正在追求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趙大明白天吃性藥就顯得不合理了。”“也是啊！他們倆之間到底存在什麼秘密了？”“她到底在隱瞞什麼？”宋明麵無表情地說。倆人趕回刑警大隊的專案組。“有沒有可能是為了錢而設計的局？”石軍盯著宋明說：“趙大明可能將剛提出的二十萬現金給李慧看過，想要用錢來得到李慧，結果被後者惱羞下報複設局殺害？”“你要知道本案的疑點是，一，死者趙大明在家中窒息死亡，四周卻通風，二，他從銀行提出的二十萬現金卻不翼而飛。你的說法不成立，如果是為了錢殺死對方，李慧隻需要答應趙大明就可得到，她為什麼要冒著這麼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