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除夕。“奴婢看到是貴妃娘娘在打惠妃娘娘！”隨著寧壽宮這灑掃宮女的證詞話落，殿裡的視線都盯上了柒玥，即使之前沒有懷疑柒玥的幾人，也不由得看向了柒玥。柒玥聽到那灑掃宮女的話，並不慌亂，淡淡的扯起了嘴角，“你說，你看到本宮打了惠妃？”“是，就是貴妃娘娘打的惠妃娘娘。”小宮女硬著頭皮說道，“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柒玥瞥了小宮女一眼，繼續問道，“那你告訴這殿裡的所有人，本宮是怎麼打的？用的哪隻手，打了多少下？”“這……”小宮女一下子就噎住了，“奴婢，奴婢沒看清楚。”柒玥直接拿剛剛小宮女說的話堵了回去，“你不是說，你看的清清楚楚嗎？”“奴婢真的看清楚了，”小宮女差點哭出來，“但是奴婢也隻是看到貴妃娘娘打了惠妃娘娘，便嚇的跑走了，真的沒有看清貴妃娘娘怎麼打的，也自然沒有看清貴妃娘娘你用的哪隻手，打了多少下。”“那說到底還是沒有看清，”柒玥冷笑一聲，“或許，你看到的不過是惠妃和誰在一起呢，本宮又沒有離惠妃那麼近。本宮勸誡你，以後說話做事，要想清楚，看清楚，不是什麼都能說，什麼都能做的，”“貴妃娘娘這是做什麼？”惠妃心裡更是無法心平氣和下來，質問道，“她不過是個小宮女，膽子又小，讓她出來指證已經是不易了，你這般追問威脅，有何意義？難道嬪妾臉上的紅腫還不算嗎？”柒玥不屑的瞥了惠妃一眼，“你臉上的紅腫，關本宮什麼事？還是惠妃覺得自己哪裡得罪過本宮，本宮才會無緣無故的打你？”“你！”惠妃更加暴怒起來，“貴妃娘娘敢做不敢認了嗎？當真讓嬪妾看清你了。”“惠妃看沒看清本宮，本宮不知道，”柒玥盯著惠妃，很是自若，冷冷的說道，“但本宮卻是看清了你。本宮念著與你多年的姐妹之情，即使你對本宮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本宮想著你禁足這麼些年也夠了，便願意替你向皇上求情，解了你的禁足，結果你呢？”“好了！”玄燁冷冷的開口喝止道，“你們都彆吵了，這事就這麼作罷吧。”柒玥聽到玄燁說的話，自然意料之中，便無所謂。“皇上！”惠妃聽了怎麼會願意罷休，衝著皇上哭的更加厲害起來，“那臣妾今日這幾巴掌不是白挨了嗎？”“朕怎麼知道你臉上這紅腫怎麼來的？”玄燁冷冷的問道，“你自己說這灑掃宮女看見了，可她一會兒說看的清楚，一會兒說沒看清楚，那到底為何？”“皇上，可是知禮看的清清楚楚啊！”惠妃不甘心的說道，“你讓知禮說，她知道貴妃是怎麼打臣妾的，用的哪隻手，打了多少下！”“夠了！”玄燁怒怒的嗬斥道。“皇……”惠妃看到玄燁臉上的憤怒，委屈的閉上了嘴巴。就在這時，阿哥們裡走出來十三阿哥，“皇阿瑪。”“十三阿哥？”玄燁眼神看了去，“你有話要說？”“兒臣的確有話說。”十三阿哥一副自在的模樣，不卑不亢，衝著柒玥和惠妃點頭示意。“說。”玄燁微微收斂了怒氣，淡淡的說道。十三阿哥說道，“兒臣先前因為陪二哥多喝了幾杯酒，有了些醉意，便出去走走醒醒酒，恰好也走到後院的梅花樹下，便看到了惠妃娘娘說的那些事情。”惠妃一聽十三阿哥的話，眼睛亮了起來，他不會是要說出來吧？那她豈不是不會受了這委屈？玄燁聽到十三阿哥說的，臉色又緩和了一點，餘光瞥過太子，點了點頭，示意十三阿哥繼續說道，“你看到了什麼？”十三阿哥看了惠妃一眼，猶豫的說道，“兒臣看到惠妃娘娘被打了。”原本還有些擔心的惠妃在聽到十三阿哥這話之後，有些激動的說道，“皇上，你聽到沒，十三阿哥也看到了，看到臣妾是被貴妃娘娘打了！”玄燁沒有理睬惠妃，瞪了她一眼後，對十三阿哥說道，“把話說完！”“是，”十三阿哥應聲，繼續說道，“兒臣的確看到惠妃娘娘被人打了，不過不是被貴妃娘娘打的。”“什麼？”惠妃不等十三阿哥說話，臉色都變了，“你胡說！你分明看到是貴妃娘娘打的！”剛剛在梅花樹下，她就看到了柒玥身後的十三阿哥，當時她之所以沒有吱聲，那是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十三阿哥是敏妃的兒子，他怎麼可能替她說話！她不指望十三阿哥說實話，可也清楚十三阿哥的品性，不會說話，隻會沉默。所以，她才暗示皇太後找了那灑掃小宮女出來做偽證，卻沒想到十三阿哥在臨了，這樣曲解事實！“惠妃娘娘的意思是兒臣在說謊？”十三阿哥眉頭一皺，繼續說道，“兒臣就算不開口，皇阿瑪也已經說讓這件事不必再談，兒臣這開口也是為了惠妃娘娘好！”“為了本宮好？”惠妃聽了，冷笑不已，“你若是真的為了本宮好，就該指認是貴妃打了本宮！”“好了！惠妃你閉嘴！”玄燁嗬斥，然後看向十三阿哥，問道，“十三阿哥你說，你是為了惠妃好？那你說說，怎麼為她好的？”十三阿哥點頭應下，接著說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的確看到惠妃娘娘被打了，不過不是被貴妃娘娘，而是被惠妃娘娘身邊的姑姑給打了。”十三阿哥的話音一落，不僅玄燁吃驚，就連柒玥也吃驚不已，十三阿哥這是要替她做偽證嗎？“十三阿哥，你彆血口噴人！”知禮一聽，急了起來，顧不得規矩，“奴婢怎麼會打娘娘呢！”十三阿哥一回頭，不急不燥的質疑，“我還沒說是知禮姑姑你，你怎麼就先自己招認了？”“你！”知禮一下子就沒了理。“十三阿哥果然能言善辯，”惠妃冷笑的眼淚都止不住了，“明明是貴妃打了本宮，現在倒是要賴在本宮的貼身婢女身上，十三阿哥，本宮與你無冤無仇！”“惠妃娘娘說的沒錯，無冤無仇，”十三阿哥眼神暗了暗，“那兒臣自然也不會胡亂多言，兒臣是親眼見到知禮姑姑打了惠妃娘娘你的。”“知禮？嗬嗬，”惠妃越發的怒了，“她不過是本宮身邊的奴婢，本宮就是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打本宮！”“唔，”十三阿哥讚同的點了點頭，“的確，她不過是奴婢，怎麼可以打惠妃娘娘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緣故？惠妃娘娘，你瞧，你不敢說，兒臣替你揭穿，有皇阿瑪在，皇阿瑪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說完，不等惠妃反應，十三阿哥直接看向了玄燁，又說道，“皇阿瑪，你說，兒臣這是不是為了惠妃娘娘好的？揭穿她身邊那個不懂尊卑的婢女！”玄燁點了點頭，伸手指著知禮對惠妃說道，“若是真如十三阿哥所言，你這宮女當真留不得了！”“十三阿哥，”眼看十三阿哥就要滅了惠妃的心腹，皇太後也無法鎮靜下來，“你說你看到知禮打了惠妃，那知禮用的是哪隻手，怎麼打的？”皇太後用了柒玥之前逼問小宮女的話，來反問十三阿哥。“皇祖母，孫兒自然是看到了。”十三阿哥不慌不亂的說道，“這也無法說個明白。”皇太後聽了十三阿哥的回答，鬆了口氣，直接下定論道，“說不明白，那也就是說你沒看清了。”“皇祖母，”十三出口攔住了皇太後接下來的話，“孫兒可以把知禮姑姑打惠妃娘娘的情形，演示出來。”“……”皇太後懵了。“……”柒玥差點驚的掉了下巴，這十三阿哥到底想做什麼？玄燁見皇太後說不出來話，便替她做了決定，“既然如此，那十三阿哥便將情形演示一遍，就自然見分曉了。”“是，兒臣遵旨。”十三阿哥淡定的應了下來。十三阿哥一人自然是沒有辦法將情形演出來，一回頭便看到了沉默寡言的四阿哥。“四哥，你幫下我如何？”“……”四阿哥沒有接話，冷冷的看了十三阿哥一眼。十三阿哥摸了摸鼻子，才又道，“讓小盛子陪我演示一下。”“……”四阿哥還是沒有說話，但歪了一下頭，示意服侍在身後的小盛子去幫忙。小盛子連忙應下，微弓著腰走向十三阿哥身邊，“十三阿……啊！”小盛子話沒說完，就被十三阿哥一把掐住了脖子。十三阿哥右手掐著小盛子的脖子，一巴掌淩風而起扇去，但輕輕的拂過小盛子的腮邊，十三阿哥狠狠的語氣，“娘娘不過是剛解了禁足，就開始拿奴婢不當人看了嗎？”“你放開我，放開我！”小盛子去扳開十三阿哥的手，“豈有此理，你敢打我！”“啪！”十三阿哥又似真似假的一巴掌打了過去，“打的就是你，你現在算什麼？頂個妃的名分，什麼都做不了，奴婢跟了你幾十年，不離不棄，得到了什麼！”“你！放肆！”小盛子提高了聲音，“我一定會告訴皇上！”“啪！”十三阿哥沒有停下，“告訴皇上又如何？皇上還不是厭棄了你！”“放開我！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小盛子還在不斷掙紮，“我一定讓人殺了你！”“啪！”十三阿哥又是一巴掌，“殺了奴婢，你有什麼好處？沒了奴婢，你還有什麼？大阿哥那邊你靠誰給你打點？你如今這般失勢，還不如奴婢呢，奴婢能見到大阿哥，離了奴婢，娘娘你能見到大阿哥嗎？”“我……”小盛子結巴起來，然後又說道，“我錯了，知禮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一定不會告訴皇上，你放心，我還有很多銀子，我可以給你很多銀子。”“這還差不多。”十三阿哥滿意的將小盛子鬆開。小盛子一被放開，連忙在十三阿哥腳邊跪了下來，剛剛可是說了很多不敬之詞！“皇阿瑪，”十三阿哥衝著玄燁和皇太後說道，“剛剛的對話，就是惠妃娘娘被知禮姑姑打的時候，知禮姑姑說的話。”聽到這裡，柒玥麵上不顯，心裡卻是笑的差點忍不住，十三阿哥這般迅速，就想到了這麼大的話，就連那四阿哥的小盛子也很是機靈呢。“十三阿哥演的可真活靈活現，”不遠處的榮妃笑了起來，“就連小盛子也配合的很有默契呢。”“回榮妃娘娘的話，”十三阿哥衝著榮妃點了點頭，“這小盛子自然是因為也看到了，才能將惠妃娘娘說的話給記住，不僅小盛子，其實，兒臣是和四哥一起出去走一走的，所以，四哥也是看到的。”“四阿哥，十三阿哥說的可是真的？”玄燁又問向了四阿哥。四阿哥餘光瞥過柒玥，很是淡定的瞪了十三阿哥一眼後，才點頭嗯了一聲，“嗯，十三弟所言確有其事。”“惠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玄燁聽了十三阿哥和四阿哥說的，轉過頭來看惠妃，“不過是個婢女，你竟然為了她，隱瞞真相，還嫁禍到貴妃頭上。”聽到這裡，惠妃哪裡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沒了路，惠妃看向皇太後，見她隻是沉默不語，便明白了一切。“皇上，”惠妃咬著牙，依舊為今日自己的委屈更加委屈，“臣妾，臣妾知錯。”“來人！”玄燁歎了口氣，指著知禮道，“將這個以下犯上不懂尊卑的賤婢拖出去杖斃！”“皇上饒命啊！”知禮一聽，嚇的跪在地上求饒，還拉著惠妃的裙擺，“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娘娘！娘娘！”惠妃閉上了眼睛，眼淚依舊止不住的往外流，為自己的委屈，也未失去了知禮。“皇上饒命，娘娘救命……唔，唔！”很快，知禮就被拖了下去，除了跪在地上的小盛子和寧壽宮那個小宮女，其他人不是站著就是坐著。皇太後冷冷的看了柒玥一眼，扶著則回姑姑站了起來，“好好的除夕夜宴，竟然變成了一場鬨劇，這裡交給皇上吧，哀家先回去了。”“兒臣送皇額娘回宮吧。”玄燁連忙起身問道。“不用了。”皇太後冷冷的說道。“太後娘娘請留步！”不等皇太後離開，柒玥便開了口。“哼，”皇太後頓住了腳步，冷哼一聲，“貴妃難不成對哀家還有什麼指教不成？”“臣妾不敢，臣妾惶恐，”柒玥淡淡的說道，“臣妾隻是有一事想請明太後娘娘。”皇太後諷刺的語氣，不屑的說道，“你如今才是掌管後宮權利的人，會有什麼事情需要請示哀家？”柒玥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灑掃小宮女，說道，“這灑掃小宮女是寧壽宮的人，可是她剛剛汙蔑了臣妾，臣妾覺得這樣的人留在寧壽宮，於太後娘娘無利呀！”皇太後的眼神從小宮女身上劃過，就像是看沒有生命的屍體，微微嫌棄，“那貴妃想如何？跟知禮一樣，杖斃嗎？”“太後娘娘饒命，太後娘娘饒命！”那小宮女一聽，連忙出聲求饒，“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說到底，這小宮女也是沒有看清，才誤會了臣妾，臣妾將她杖斃，豈不是太冤枉人，”柒玥笑了笑，“不過眼神不好的人，在寧壽宮做不了什麼細活，不如就貶去浣衣局，給宮女太監們漿洗衣服，如何？”“既然惠妃已經有了主意，還問哀家做什麼！”皇太後冷冷的反諷道，然後扶著則回姑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做事說話不謹慎，就拔了舌頭，以後倒不用胡言論語了，拖下去！”玄燁冷冷的說道。很快，就連小宮女也被拖了出去，殿裡眾人隻當沒聽見她的呼救聲。“胤礽跟朕去乾清宮，其他人各自回去！”玄燁酒杯一推，衝著太子說道，然後起身帶了太子一同離開。“臣妾(嬪妾)恭送皇上。”柒玥領著其他妃嬪和阿哥們起身行禮，送皇上離開。惠妃看著身側的柒玥，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貴妃娘娘好本事，嬪妾自愧不如啊！”“惠妃姐姐謬讚了，本宮還沒那麼好，”柒玥心情頗好，笑了起來，“不過，幫惠妃姐姐除了一個不懂尊卑的婢女，惠妃姐姐該感謝本宮才是！”“哼！”惠妃連裝的心情都沒有，冷哼一聲，也不欲與柒玥多說，“嬪妾臉疼，想先回宮敷臉，嬪妾告退。”“貴妃娘娘，嬪妾告退。”良妃也衝著柒玥行了一禮，追上了惠妃，與她一同離開。“這宴席雖然有頭無尾，但白白看了一場好戲啊。”宜妃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走到了柒玥身邊，“貴妃娘娘，手疼嗎？”柒玥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在宜妃麵前舉起，“宜妃不如自己問問本宮這手，它疼不疼？”“……”宜妃被一堵，臉上的表情訕訕起來，連忙行了退禮，走到對麵衝著九阿哥喊道，“胤禟，還不離開，你是要幫宮女收碟子洗碗嗎？”胤禟無奈，衝著八阿哥說道，“八哥，我先回去了。”八阿哥點了點頭，“嗯，路上小心。”榮妃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對柒玥說道，“貴妃娘娘，需要嬪妾陪你一起收拾嗎？天色晚了，回頭娘娘回去遲了，讓皇上等的太久了。”“不用了，”柒玥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皇上去了乾清宮，不會宿在承乾宮的，這裡交給悅若，本宮待會兒也會回去的。你先和三阿哥他們回去吧。”榮妃不走，高答應和二十阿哥自然也不會離開。“那嬪妾帶著高答應先行告退。”榮妃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德妃剛走到柒玥身邊，還沒開口，就被含卉搶了先，“德妃娘娘不走，這是要幫貴妃娘娘收拾殘局嗎？”“哼，要收拾，和嬪慢慢陪貴妃收拾，本宮還要回去處理事情呢。”德妃瞥了含卉一眼。“本宮也沒想留下德妃姐姐，”柒玥笑了笑，“德妃姐姐就帶著十四阿哥一起離開吧。”那邊，十四阿哥也衝著八阿哥說道，“八哥，我先回去了。”八阿哥也同樣的點了點頭，應了，“路上小心，不要同他爭執。”離八阿哥和十四阿哥並不遠的十三阿哥也聽到了八阿哥的這句話，便不由得看了四阿哥一眼。四阿哥還是那副沉默淡淡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德妃走向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吃飽了沒有，永和宮裡還有你喜歡吃的點心，待會兒再用一些，可好？”“額娘說的自然是好的。”十四阿哥笑著應了，“多謝額娘，額娘，走吧。”“嗯，走，”德妃點了點頭，卻沒有抬腳，側頭餘光看向四阿哥，“四阿哥還要繼續坐著嗎？本宮還有事和你說，隨本宮去永和宮！”四阿哥微微瞥了柒玥一眼，才起了身，“兒臣知道了。”“哼。”德妃這才領著十四阿哥先行一步。“四哥！”十三阿哥看著德妃和十四阿哥離開的身影，擔心的拉住了四阿哥的胳膊，“不會有事吧。”“無妨。”四阿哥淡定的說道。四阿哥又看向了柒玥，便看到了她眼中的擔憂，隨即四阿哥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點頭示意，抬腳往外離開。成嬪帶著七阿哥告退，其他妃嬪也才小心翼翼衝著柒玥告退離開。八阿哥領著十阿哥走到了柒玥跟前，麵上帶笑的說道，“貴妃娘娘今日多有辛苦，兒臣告退。”十阿哥撇了撇嘴，不想開口，被八阿哥抵了一下，才不甘不願的開口道，“兒臣告退。”“回去吧，路上小心。”柒玥點了名頭，十阿哥路上小心，十阿哥，小心八阿哥！看到這樣的十阿哥，柒玥心裡苦澀不已，可是很多話卻無法再說出來。如果十阿哥真的不信她，那麼她說多了，隻會適得其反。八阿哥領著十阿哥離開，走到門邊，八阿哥先接過侍從遞上來的披風給十阿哥披上係好，然後才自己披上。柒玥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由得祈禱，但願八阿哥真的心疼十阿哥這個弟弟，但願八阿哥不要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