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在淘汰區沒看到程瀟,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問問,忽然聽見東南方向傳出幾聲尖叫。幾個男青年合力把被溪水衝到下遊的趙雅思拉了上來。程瀟赤腳站在上遊,看著趙雅思渾身濕透的樣子,她並沒有想象中的解氣,扭頭便往岸邊走。“怎麼回事?”程瀟坐在石頭上穿襪子,看到易楠過來依舊不急不慌,輕描淡寫地說:“她掉水裡了,我推的。”易楠吃驚不已,還未問明情況,趙雅思被三個男青年簇擁著走了過來。她捂著胸口,肩上披著一件男士外套,渾身上下嘀嗒著水,看見易楠立刻解釋說:“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程瀟的事。”“你可彆說什麼不小心了,”程瀟抬頭冷冷掃了一眼那三個義憤填膺地護花使者,也就是剛剛為愛擋槍的那三個,“他們不都看見是我把你推下水的嗎?”大家都是同行,萬一較真對程瀟並沒有好處。易楠立刻按著程瀟的腦袋,誠懇道歉:“對不起,是程瀟太魯莽了,我代她向你道歉。我包裡有毛巾,回營地我拿給你。”程瀟也沒了慢慢穿的心情,取過邊上的鞋子快速套上。易楠正頭疼該怎麼收拾爛攤子,程瀟卻站起身,看也不看他,自顧自的走了。“喂!”護花使者一號看程瀟如此囂張,首先跳出來指責她,“你推了人還不道歉,知不知道我們隨時可以控告你故意殺人!”“你告啊,”程瀟轉身,挑釁地說,“我等著,不來告的是狗!”程瀟把趙雅思推水裡還拒不道歉的消息,沒一會傳遍了兩個團隊。蘭和的人自然護趙雅思,覺得程瀟蛇蠍心腸,遊戲裡故意針對,遊戲外還欺負人;中瑞除了沈珍堅定的信任程瀟,其他人顧及易楠,基本都保持中立態度。晚餐時間趙雅思沒出現,說是因為落水感冒發燒了,這下大家看程瀟的目光就更加彆有深意了。程瀟卻一點壓力沒有,該吃吃該喝喝,半點不落下。易楠卻半點胃口沒有,隻想趕快搞清楚這件事,他讓程瀟跟他談談,可她裝聾作啞,隻顧著和沈珍聊手裡的蜜橘。易楠惱的一把奪過橘子,跟大家打了聲招呼就把她拉走了。易楠把程瀟拖進了小樹林。夜晚山風涼寒,她沒穿外套,跟著他身後連打三個大噴嚏。易楠停了下來,手卻還緊緊攥著她的手腕。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細長偏冷的眼睛裡滿是壓抑的怒意。“為什麼推她?”程瀟就知道他跟彆人看法一樣,果然柔弱的綠茶受歡迎,她心裡抱有怨氣,偏要故意氣他:“我樂意推她,不行嗎?”“說實話。”“不想說。”“你!”易楠恨的牙癢癢,隻得用軟肋激她,“你不說,趙雅思告你故意傷害,你賠的起嗎?”“讓她告唄,我不怕。”程瀟聽到錢未免有些緊張,卻仍死鴨子嘴硬,不肯鬆口。“彆鬨了,”易楠忽然將她摟在懷裡,語氣軟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程瀟越掙紮,易楠摟的越緊,氣都沒法出,隻得說實話:“誰讓她故意抱我,跟我炫耀她胸大,我一著急才推她的!”易楠鬆開她,表情是十足的迷惑:“她抱你……炫耀?”“是!她笑我胸小身材差,不等我罵人就抱著我,說讓我感受感受什麼叫胸!”程瀟越說越氣,又想到他騙自己裝專一的事,氣的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腳。“還有你,你還騙我騙上癮了!”雖然是過去的事,可她總有種被綠的感覺,心裡酸的一陣陣難受,“你說她跟你是假的,可你們倆明明都做過那種事了!你跟我說你們沒拉過手,沒親過嘴!騙子!”“我跟她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畢業那天晚上!”程瀟記得被趙雅思抱著的時候聽到的每一個字,惡心的她都快吐了,“她說你們酒後亂性,你誇她胸大,她誇你技術好,一晚上做了五次!”易楠覺得自己真是遭受了人生第一侮辱,他喉頭滾動,半天憋出一句:“你信她?”“我怎麼不信?”程瀟齜著牙,撲上來把他衣服一頓扒拉,借著月光指著腰線往下處,憤怒吼道:“她連你痣在哪都知道!”“……就這樣?”“你什麼意思!”“這種沒有事實根據的事,任何人都能編。我也可以說雖然你胸小,技術不好,但我們一夜六次。”“不要臉!”程瀟又去踢易楠,結果沒踢著,自己還差點摔一跤。易楠想扶她,立刻被她厭惡的揮開。易楠收回手,想到那晚差點被人揩油,不禁有些汗顏,努力向她解釋:“畢業那晚我是喝了幾杯酒,不過那都是摻了水的。我酒量雖然差,也不至於一下就醉了,怎麼可能跟她酒後亂性。”“那你就是故意要跟她睡了!”易楠解釋不清,上前一步緊握住程瀟的手,掙紮半天,才小聲地說:“我們上次沒成功……我還算……處男。”程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撫著胸口順了好一會,紅著臉結巴道:“那就算、就算你是處男,她怎麼知道你那有顆痣呢?”易楠將她轉過身去,指著她背上某處說:“這裡有痣,以前給你塗藥看見過。”他又將她轉回來,手伸到她屁股上摸了一把,說:“這裡還有個胎記,你小時候光屁股照片我見過。”“流氓!”程瀟反射性要揍人,卻被易楠抓住拳頭往懷裡一帶,下一刻還被他提住耳朵拎了起來,她頓時慘叫連連:“疼,你快鬆開!彆擰彆擰!”“你耳根子軟,擰一擰清醒一點。”程瀟苦叫無果,耳朵快被他擰壞,隻能裝可憐:“你現在就對我動手,以後肯定會對我家暴,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分……”易楠趕緊用唇堵住了她沒好話的嘴,程瀟這下忘了耳朵疼,立刻勾著他的脖子親起來。兩人幾天沒親熱,易楠才一會便心神躁動,手不自覺的爬上了她的胸。程瀟嚶嚀一聲,躲開他的親吻,挺挺胸問:“真的很小嗎?”易楠一邊尋她的唇,一邊含糊回答:“還行。”“那我和她比……你更喜歡哪個?”“她不能跟你比,”他悶笑一聲,將頭靠在她肩上,輕聲說,“你可是要破我處的女人,胸再小我也喜歡。”程瀟和易楠手拉手回去的時候,正趕上收飯桌。沈珍留了兩個蜜橘,給程瀟和易楠一人一個,還眨眼說是情人橘,他們吃了保準天長地久甜甜蜜蜜。天色晚了,兩人饑腸轆轆,靠著兩個桔子完全不頂餓。程瀟想起溪裡有魚,便攛掇易楠拿上工具,他們去抓魚吃。易楠的包簡直是百寶袋,程瀟在他包裡一頓翻,什麼都有,甚至還有給她準備的換洗衣服。她提著內衣問正在烤魚的易楠:“你什麼時候偷的我衣服?太變態了吧!”“我用偷?”易楠給魚翻著麵,哼了一聲,“我家單是你落下的衣服,就有十來件。”“怪不得我好多衣服不見了……”程瀟又低頭繼續翻包,這回她又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藏在包包一個內袋裡,很是隱蔽。程瀟捏著避孕套的袋子,舉在空中一頓晃,無比嫌棄地說:“我說你變態,可真是說輕了,哇,你簡直就是色魔啊!時時刻刻都想著做壞事!”“……我沒想用。”“那你放在包裡乾嘛!”“野外生存比較有用,”易楠用樹枝戳了戳魚肉,給她解釋了一下,“裝東西、防水、生火、止血、保鮮。”他把烤好的魚灑上調料,遞給程瀟,又補了一句:“必要時,也能做壞事。”“還說不是色魔!”程瀟吹吹烤魚,一口咬下去鮮嫩肉香,簡直是人間美味。她把咬了一口的烤魚舉到他麵前,眉眼彎彎哄他:“快張嘴,我請你吃烤魚。”易楠剛張嘴,程瀟立刻就收回烤魚,得意的大笑起來:“想吃,你得再給我烤十條!”易楠沒吃到魚並不生氣,坐回原處說:“給你烤可以,你自己下去抓。”程瀟可不如易楠會抓魚,他耐心好總能抓到大的,不像她,毛毛躁躁隻能撈幾條小的。程瀟總有辦法叫他下去抓。她把腳搭到他大腿上,可憐巴巴地說:“我腳都起泡了,再下水肯定要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