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朱律師提出接歌比賽,他說一個字,每個人唱的那句歌詞裡必須有那個字。如果沒接上,男的做二十個俯臥撐,女的唱首歌。聽完這個規則,程瀟不禁替易楠擔憂起來,他那麼一個不愛聽歌的人,等下得做多少個俯臥撐啊。朱律的第一個字是“愛”,比較好接,大家都能輕輕鬆鬆說出一句,唯獨易楠想了好一會,才磕巴唱了一句紅歌。程瀟已經對他不抱指望了,接下來的每次都是程瀟替他想一句,然後悄悄唱給他聽。次數多了就被人舉報了,說他們倆作弊,得罰一個。程瀟當然不舍得罰易楠,果斷站起來唱歌。她最拿手的無非就是夏天樂隊的《且聽風吟》,這算是她和易楠的定情歌。程瀟唱歌和她平時模樣不同,認真投入,加上她嗓音條件又好,一字一句格外動人心扉。剛剛被懲罰唱歌的趙雅思接受了一波讚譽,本來有些小得意,哪想程瀟這一唱,把她風頭全搶走,她心裡又默默給程瀟記上了一筆。接下來的遊戲是蒙眼喂食遊戲,遊戲很簡單,先抽紙條選出指揮家、吃貨和喂食者,然後吃貨和喂食者蒙上眼睛,由指揮家來選擇一個水果給喂食者摸,再由喂食者選擇盤子裡相應水果給吃貨喂,如果喂錯,喂食者就得接受懲罰。第一輪沈珍抽到了喂食者,趙律師抽到了指揮家,朱律師是吃貨。趙律師給沈珍摸了葡萄,結果沈珍錯拿了聖女果,還操作不當塞到了朱律師的鼻孔裡。大家都被這個滑稽場景逗得哈哈大笑,遊戲越發受歡迎了,後麵連著玩了好幾次。易楠被抽過一次喂食者,程瀟一次都沒被抽過,她正懊惱自己運氣不好,結果下一個真的輪到了她。程瀟抽的是指揮家,趙雅思是喂食者,最後的吃貨……竟然是易楠。這真是一出狗血大戲。程瀟一想到自己要讓趙雅思喂易楠吃東西,就恨的牙癢癢,她舉手表示抗議:“易楠玩過一次了,不能玩了!”趙雅思笑的甜美:“好像沒有玩過不能玩的規定吧?”事已至此,程瀟再說就是小氣。她想趕快結束遊戲,就選了草莓。這樣一個簡單的水果,趙雅思很快選對,不過喂食的時候,她卻故意在易楠臉上左摸又摸,還在他嘴唇上蹭了好幾下。要不是在玩遊戲,程瀟保準給她那揩油的手給掰折了。遊戲又玩了兩輪,第三輪趙雅思又抽到了,不過這次是吃貨。程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的紙條,空白的。她正沮喪,對麵的沈珍忽然衝她眨了下眼睛,手指敲了敲桌子。程瀟往桌下瞄了一眼,腳邊有個紙團。程瀟心領神會,立刻裝作不小心掉了紙條彎腰去撿,把自己的紙條扔到了對麵。“我是指揮家,”武斌環顧了一下四周,好奇地問,“誰是喂食的?”“我!”程瀟高高舉起手,手裡展開的白紙上果然畫著一隻鳥,代表喂食者。她和沈珍剛剛的小動作,易楠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程瀟走之前他拉了她手,意有所指道:“彆過分。”不過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玩遊戲可以隨便揩她男朋友的油,不興她討個公道啊!程瀟抱著報複的心思蒙上了眼睛,武律師給她摸了蘋果,她故意在盤子裡一頓翻找,最後選了個切開的檸檬。程瀟也在趙雅思臉上摸了一通,還把剛剛摸了芥末的手塞她嘴邊,最後玩夠了,直接捏爆檸檬,把酸溜溜的汁水擠了趙雅思一臉。“哎呀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程瀟扯開布條,看到趙雅思狼狽模樣她差點沒憋住笑。她假裝抱歉,抽了張紙巾給她擦臉。“實在對不起啊,趙律師,我從小練跆拳道,手上力氣比較大,一個不小心沒控製住給捏爆了……”趙雅思妝容儘毀,瀕臨爆發邊緣,可畢竟這麼多人,她隻能忍氣吞聲,擦著臉上的汁水,善解人意道:“沒事的,玩遊戲嘛。”程瀟選錯了水果,要接受懲罰,二十個青蛙跳。她跳完二十個,樂嗬嗬的回了座位,還興奮的小聲問易楠,趙雅思剛剛是不是特狼狽。易楠隻覺得她腦子有問題,剛剛還說腳疼,為了讓趙雅思出醜,寧可去接受懲罰,那二十個青蛙跳看的他一頭火。“有必要這樣嗎?”“誰讓她摸你……”程瀟嘀咕著,看他還是沉著臉,戳戳他的腰撒嬌,“彆生氣了嘛。”“我怎麼敢生你的氣,你一個不小心,我可承受不住。”這小氣的男人!她是替他出氣,他不領情就算了,還暗裡明裡嘲諷責備她!程瀟想著明明是他叫自己來的,她受趙雅思的氣算了,現在還要受他的氣,還能不能好了!矛盾一出,兩人又冷戰起來。下午的打氣球和套圈活動,程瀟故意不和易楠同隊,和沈珍一起。結果讓她最憤怒的事來了,易楠選誰不好,竟然選了趙雅思做隊友。好好好,她欺負了趙雅思,他心疼了,要去安慰是吧!程瀟氣急敗壞,遊戲裡故意打趙雅思的氣球,結果易楠擋著,還害她輸了遊戲。遊戲結束,大家都坐在空地上休息調整。程瀟準備去質問易楠是不是故意的,結果她剛站起身,就看到趙雅思走到易楠身邊,給他遞了瓶水,然後靠著他坐下,柔柔的說著什麼。完全當她不存在是吧?!程瀟嗬嗬一聲,低頭問正在罵綠茶的沈珍:“下一個遊戲是什麼?”“叢林野戰,程瀟姐你放心,蘭和和我們是兩隊,他們沒機會再在一起了!”“意思就是易楠不會多事了,”程瀟點點頭,扛起激光槍露出邪魅一笑,“趙雅思,我們好好玩玩吧。”叢林野戰類似於真人cs,兩隊各持激光槍模擬軍事較量。山下有戶外運動的租借點,激光槍比較安全也沒汙染,在野戰遊戲中是非常適合作為武器的。程瀟本以為趙雅思沒了易楠,她分分鐘讓她出局。哪想她的追求者太英勇,為愛擋槍,程瀟才十分鐘就“滅”了三個敵人。程瀟躲在樹後喝水,忽然聽到有腳步聲,立刻握緊槍備戰。來的卻並不是敵人,而是易楠,程瀟這才鬆了口氣,問他解決了幾個。“一個都沒有?!”程瀟石化了,他在這片地遊蕩了十來分鐘,沒解決敵人就算了,竟然還毫發無傷安全度過了?還沒等程瀟再說什麼,一把槍從樹後慢慢冒出頭,程瀟想著不想替傻站著的易楠解決了戴眼鏡的小年輕,歎了口氣說:“你這麼菜,還是跟著我吧。”程瀟的目標明確,就是要“殺”了趙雅思,她終於在一塊石頭後麵看到了趙雅思的一點後腦勺,她小心翼翼的靠過去,準備在射程內解決她,哪知易楠那個蠢貨走路不長眼,一腳踩了樹枝。“你是不是故……”程瀟被“殺”了,趙雅思端著槍,無辜可憐的看著易楠說:“我不是故意的。”程瀟倒在地上,心裡暗罵:你不是故意的誰是故意的,不是連槍都拿不穩嗎?“殺”她的時候怎麼那樣眼疾手快呢!“要不,你‘殺’了我替程瀟報仇吧?”趙雅思放下槍,很是愧疚地說。“不用,”易楠踢踢程瀟的屁股,示意她可以走了,“彆在這橫著了,去淘汰區休息吧。”程瀟在淘汰區待了沒五分鐘,就和趙雅思重逢了。她不是被敵人‘殺’的,反而是被自家人誤傷。其他人嫌太陽大,都躲到樹後麵休息了。趙雅思喝了口水,對躺在吊床上的程瀟說:“我是為給易楠擋槍才會被淘汰的。”程瀟撩起眼皮,懶洋洋看了她一眼,嘲諷道:“所以呢,你是來特地告訴我你做了多綠茶的事?”“你!”趙雅思氣的臉色發紅。“玩遊戲而已,有什麼好真情實感的,真搞不懂你。”程瀟覺得趙雅思太可笑了,也懶得跟她搭話,跳下吊床往小溪邊走去。她的腳肯定起泡了,剛剛走路都難受,她得去涼涼的溪水裡泡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