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被那句想睡你搞得快精神分裂了,易楠是有病吧?他沒病怎麼會想睡自己?世界上美女那麼多,帥哥也不少,他怎麼就想睡自己了?她屬於實乾派,腦子一向不好使,立刻把這個世紀難題扔給了臻彩。臻彩和小鮮肉恩愛快溢出屏幕,程瀟直接把攝像頭關了,不滿的抱怨道:“臻小姐,大白天的我不想長針眼,你能不能讓你的小鮮肉穿好衣服再跟你玩親親,我老年人受不住這個刺激。”臻彩嘴裡叼著小鮮肉塞的車厘子,慢吞吞地給她分析著易楠的心理活動:“人家是知名律師,條件好,也不差你一個。“雖說你是初戀,可男人不如女人,一個七年還不早忘光了!他這睡了一次還想睡,說明愛上了你的身體嘛!”程瀟抱著腦袋快要嚎起來,這要是真的,她豈不是被他盯上了?不行不行,她可沒約炮的愛好,何況睡彆人也就算了,睡易楠,她心理壓力大啊!“我還挺好奇的,這易楠活好不好,跟你那狗前任比怎麼樣?”程瀟趴在電腦桌前,露出兩隻生無可戀的眼睛,沮喪地說:“我睡得跟死豬一樣,完全沒感覺。至於前任……一個都沒睡過。”臻彩“骨碌”一下把種子給咽了,大呼小叫起來:“你說你沒睡過,你他媽談了四個沒睡過?你不會要告訴我你還是個處吧?不對,你跟易楠睡了,他破你處啊!”程瀟提到這事就頭疼,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兜兜轉轉,她怎麼第一次就跟初戀給睡上了……不對,她猛地抬頭,一拍桌子道:“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跟他開房,不就是你把我送出去的嗎!”最後臻彩的結論就是易楠睡了個處,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有處女情結,繼而迷戀上她的身體,所以想一睡再睡。可程瀟卻不這麼覺得,據她對易楠的了解,他這人心眼小,最不喜歡吃虧,那天他口口聲聲說被自己占了便宜,心裡記著這事,那百分之八十應該是想討回來。可程瀟並沒有打算讓他再睡一次,易楠是初戀,也是噩夢,就因為他,她到現在戀愛都屢屢失敗,蔣晨已經是她處得最長的一任,其他的都不到兩個月就夭折了。程瀟在搜索引擎上輸入“如何擺脫男人”幾個大字,結果第一條竟然是如何擺脫性疲勞,還教做愛姿勢。她虎著臉往下拉,終於看到一個兵法式的拒絕套路,可看下來好像沒有符合她和易楠的。比如這以攻為守和先禮後兵,對這種禽獸根本沒作用,再比如這適可而止,撲上來就親的人談什麼適可而止,最後她盯著孔明借箭這一招陷入了沉思,她雖然近期沒談戀愛的打算,可不代表她不能找個男人當擋箭牌啊。程瀟正思索該找哪個倒黴蛋攬這活,易楠的電話就來了,她可不敢不接他的電話。自從演播廳提問後,回去她就被李主任狂批一頓,說她思想有問題,紀律性差,還上升到什麼團隊精神。最後不僅補貼沒了,還要寫檢討書。平時寫稿子就忙,還要寫檢討,程瀟苦不堪言,心裡把易楠罵了千遍萬遍。誰知道李主任怕她記性不夠,又給她下達了新任務:去采訪易楠。易楠雖跟體育搭不上邊,可他所在的事務所最近接了跳水公主褚安嘉的案子,這事還是那天會後他和另一位律師無意提到,李主任當聽了個大秘密,立刻著手準備起來。程瀟本想借著陸昭的事拒絕,結果陸昭因為比賽行程問題推遲了采訪時間,讓她沒了拒絕的理由。易楠仿佛故意要跟程瀟為難,說事務所業務繁忙,采訪的話得預約。程瀟電話裡好幾次差點要對著前台大喊“你們易律師想睡我,你不給我時間他怎麼睡”,可話到嘴邊半個字也蹦不出來。事務所她也跑了兩趟,可易楠外出壓根不在,她想采訪彆人交差,結果一個大律師她也約不著。易楠這通電話程瀟算是盼了幾天,主任給她機會了,隻要把這次做好,補貼就還有救。她對著電話甜甜喊了一聲“易律師”,結果隻換來他一句:“想清楚怎麼讓我睡了?”“姓易的,公是公,私是私,能不能有點職業操守!”“我打這通電話的身份,是易楠,並不是易律師。”程瀟想你耍我玩呢,立刻不客氣地回了過去:“行,既然是易楠,那我就直說,我有男朋友了,睡我的事,你得跟我男朋友談。”易楠輕笑了一聲:“你不是被甩了嗎,第四次被人甩。”程瀟憤怒得想罵“關你屁事”,可她忍住了,她想這會他可掛著她的補貼,沒必要爭一時之氣,清清嗓子說:“沒辦法,我這樣的大美女,走到哪裡都有人追,這不剛分了一個,又來一個小鮮肉,身材臉蛋一級棒,說非我不娶呢。”“哦……看來你忙著談戀愛,那采訪的事,我看就不必了。”程瀟立刻做小伏低,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堆,表達了自己對工作的熱愛之情,以及對他的仰慕和欽佩,最後終於把這位大爺哄得鬆了口,讓她明天下午5點去事務所找他。結果第二天有個緊急情況,程瀟東奔西跑的遲到了。滴滴師傅把她載到律所大門口時,她電話裡幾乎快聲淚俱下地給易楠道著歉,說路上發生車禍,太堵了。事實上她忙著跑另外一單新聞,不過她要說了,姓易的還不當場拍屁股走人。這個點律所前台都沒人了,程瀟護著相機衝到易楠的辦公室門口,這人正對著電腦工作,頭也不抬地請她進去。“實在對不起啊易律師,路上太堵!”程瀟笑眯眯地說著,順手把路上買的一盒壽司遞過去,本以為他不吃,誰想易楠來了句:“放桌上。”“熱的,趁熱吃。”程瀟打開盒子,二話不說捏了塊壽司遞過去,果然看見易楠一臉嫌棄彆過頭,她立刻塞自己嘴裡,邊嚼邊說:“哎呀我忘了,您嫌臟,我吃我吃。”易楠更嫌棄了,眉毛都快擰成一疙瘩了。程瀟心想這自創的惡心招還挺管用,易楠這人有點潔癖,彆人手碰過的東西他不吃,還討厭彆人一邊吃一邊說話。“你要是想繼續采訪,要麼快吃,要麼閉嘴。”程瀟當然選擇快吃,今天中午忙著做事,食堂大廚的菜都沒吃上幾口,一直餓到現在,她低血糖,再不吃恐怕采訪到一半就得暈過去。程瀟邊吃邊打量著易楠的辦公室,氣派談不上,就是乾淨單調,跟他這人一個樣。她瞧桌麵銘牌上飛揚跋扈的易楠兩個大字,想他這可真是出息了,以前天天冷臉不近人,現在還不是給人家搞服務,人生啊,真是難定。“哎,易律師,您這一天能接多少案子?”“開始采訪了?”程瀟連忙擺手解釋:“不不不,我就是跟您隨便聊聊,您知道有些話采訪裡不能問。”“不多,一兩件吧。”程瀟嘴裡的壽司嗆住,她捂著嘴猛咳一頓,兩眼淚汪汪的深表同情:“您這業務……略顯單薄。”易楠並不答話,程瀟隻好拿自己來安慰他:“易律師,這案子少未必是壞事,您看我天天四處跑,平時還要加班寫稿子,有時候領導還塞給你兩個傻愣愣的實習生,帶不好自己累,也就那麼點死工資,平時為了點補貼還要對領導點頭哈腰,一行不如一行啊,您這清閒是清閒,可工資高啊!”易楠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聽完程瀟長篇大論一番訴苦,勾勾嘴角問:“敢問一個月工資多少?”“哎,這人生大忌,一不問對象,二不問工資,太傷人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程瀟可沒自信把她那點微薄的口糧拿出來炫耀,在易楠這裡,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麼。易楠沒聽到答案,反而慢悠悠地給程瀟報了個數字。這數字讓程瀟明白了他那天為什麼瞧不起自己那點陪睡費了,她又聽他說了幾樣額外外塊,更加兩眼放光,毛遂自薦問他律所還招不招她這樣的門外漢。“我們事務所助理最低法律本科起步,以你的智商和學曆,另擇高處吧。”程瀟心想那你還說個毛,炫耀啊,工資高了不起!但她明麵上依舊點頭感歎:“唉,我這腦子不好使,也就得四處跑跑才有救。”“跆拳道不是練得挺好,為什麼換了?”這次輪到程瀟不說話了,她默默吃掉最後一塊壽司,從包裡拿出一塊薄荷糖拆了塞嘴裡,這才說:“身體跟不上,隻能退役了。”程瀟沒給他再回憶的機會,開始準備采訪工作,她熟練地擺放好器材,扭頭一看,易楠不知什麼時候竄她身後了,端著杯咖啡一副辦公室高檔文化人的架勢。“睡覺的事,考慮的怎麼樣?”程瀟就知道他賊心不死,一本正經說:“工作時間不談私事。”“你沒想過我為什麼答應你的采訪?”易楠品了一口咖啡,目光沉沉盯著程瀟的臉,輕聲緩道:“我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也一樣。”若拿七年前的易楠和如今的比,那七年前他是一隻小白兔,又好看又好吃。現在麼,壓根一狐狸,又狡詐又偽善。采訪做了一半,他說餓了得吃飯。程瀟見他無心再錄,立刻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結果他義正嚴詞指出為了等她錯過了下班的點,所以這頓飯該她請。程瀟默念了十遍補貼,最後一拍胸膛,豪氣萬分地說:“不就是頓飯,我請得起!易律師,您想吃什麼儘管說,不用對我微薄的工資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