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機場接人(1 / 1)

致蘇沅昭 千尋文化 1099 字 23小時前

今天的雪下到中午才稍停,路麵濕漉漉的,旁邊有泥濘和積雪,不是開車的好天氣,“司機”似乎哈欠不停。蘇沅昭讓郭濤停車,進花店買一束花回來的工夫,郭濤竟然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啊,不好意思,我昨晚值班,早上有事,沒來得及補覺。”郭濤擦著口水解釋。“你這算是疲勞駕駛吧。”蘇沅昭攥緊了安全帶,低聲說,“要不,還是我來開車吧?”“我閉著眼睛也比你開得好。”郭濤語氣肯定,瞟到後座上一束顏色嬌豔的玫瑰,說,“你這是接誰啊,這麼大陣仗?”“我最好的朋友!”蘇沅昭補充道,“超級大大大美女!”“喲謔!”郭濤配合地怪叫,差點吹口哨。司機雖然疲勞駕駛,但還是無驚無險地把車開到機場,速度還非常快。熄了火,他說:“你去接人吧,我眯一會兒。”蘇沅昭點頭,然後抱著花下車直奔出口。飛機晚點,蘇沅昭等了快一個小時才看到謝邀曼出來。她的個子很高,穿著黑色長大衣,裡麵是短靴、牛仔褲和毛衣,一身利落,身形修長,神色冷漠淡定,直到看到接機的人群中有一個抱花的女人跳起來並誇張地揚手,才沒繃住笑出來。可是,當那人如百米衝刺般衝過來給她一個熊抱時,她表情嫌棄,但還是大大地張開了手。“小昭,好久不見。”謝邀曼笑著回應。蘇沅昭激動地抱著謝邀曼跳了幾下才鬆開,把手上那束鮮紅的玫瑰遞給她,抱怨道:“我可真是等你等到花兒都謝了,這玫瑰本來顏色更嬌豔的。”謝邀曼低頭抱著這一捧明豔的花,素來清冷的眉眼都彎了起來:“謝啦。不過,你也太誇張了,這麼大一束花,還占掉我一隻手,我不好拿行李。”蘇沅昭了解謝邀曼的脾氣,知道這花並沒買錯,繼續沒臉沒皮地討巧:“哪裡誇張了?女神回國啊,我恨不得把整個花店都搬來!”蘇沅昭說著,一把接過謝邀曼的行李箱,挽著她出去。她見蘇沅昭帶自己往停車場走,問道:“你開車來的?”“那當然。”蘇沅昭一臉求表揚的樣子。謝邀曼的表情凝固了一秒,她遲疑了一會兒,然後道:“他開車送你來的?”“沒,他沒來。”蘇沅昭大聲否認道,“我要他送乾嗎?我們都分手了。”“哦……”謝邀曼若有所思,又不耐煩道,“你們現在到底怎麼回事,分了還住一起?”聽這口氣,蘇沅昭就知道她又要被鄙視了,忙說:“這事兒說來話長……咱們吃晚飯的時候再慢慢聊。”謝邀曼沒再說話。到停車場時,她一眼認出於誠的車,把行李放進後備廂,然後徑直朝駕駛座走去。“你開車?”蘇沅昭問道。“不然呢,誰敢坐你的車啊?”謝邀曼將手搭在車門上,無奈地搖頭,“他也真敢啊,大雪天讓你自己開車過來。他不心疼你,也要心疼一下車吧。”蘇沅昭灰溜溜地去了副駕駛座。她才坐定,還沒來得及轉身放花,身邊係安全帶的謝邀曼盯著後視鏡忽然來了一句:“你這車裡怎麼還藏屍啊?”“啊!”蘇沅昭轉過頭,竟看到兩條腿赫然縮在後座上。高分貝的聲音吵醒了郭濤,他睜開眼睛揉了揉,打著哈欠:“你回來啦。”“嗯……”蘇沅昭小聲解釋,“這是於誠的朋友……開車送我過來的。”“哦。”謝邀曼哂道,“他果然還是心疼你。”郭濤睡眼蒙矓,看到駕駛座上好像有人,嘟囔道:“有人開車啊?”“嗯。”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郭濤又睡了過去,隱隱聽到一道清越的聲音:“你係上安全帶。”那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支配著他眯著眼睛也要摸到安全帶,然後“哢嗒”一聲扣上。車裡有人睡覺,謝邀曼和蘇沅昭默契地沒有再說話。專注開車的謝邀曼的情緒漸漸散去,神情恢複平時的清冷。她緊抿著嘴唇,盯著前方,目光凝重。以往上大學的時候,有人談起謝邀曼,總會說她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冷,調子太高,好像誰都看不起一樣。可是蘇沅昭知道,她隻是懶,懶得迎合、懶得妥協、懶得做表情。她沒有看不起誰,在她的世界裡,沒有誰重要到值得她特意去看不起一下。蘇沅昭方才看著曼曼放行李、開車十分熟練的動作,不難想象,她一個人在美國生活的樣子大約和她在大學時一樣,獨立能乾。隻是,那時候好歹還有蘇沅昭陪在她身邊,不知道在美國有沒有人陪她吃飯。當時謝邀曼要去留學的決定很突然,而且是直接通知蘇沅昭,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那時蘇沅昭剛剛留下於誠,誰知按下葫蘆浮起瓢,男朋友留下了,閨密卻要走了。蘇沅昭心裡憋著氣,第一次跟謝邀曼吵了架,指責謝邀曼自私自利,不考慮彆人的感受,謝邀曼懶得跟蘇沅昭吵,直接讓她滾蛋。最後,在謝邀曼走的那天,蘇沅昭都沒有去送她,可是待在家裡又不停地想象她一個人奔赴異國他鄉的樣子,立刻就後悔了。蘇沅昭打不通她的電話,又給她發了十幾條短信求和。後來,兩人自然是和好了,但是從此以後,好朋友之間便是五個小時的時差、數千公裡的距離以及幾乎為零的生活交集。其實,在來機場之前,蘇沅昭還有些害怕,怕兩人相顧無言的冷場,怕親自證實時間作用後的疏離。可是現在,她確信身邊這個拒絕自己開車、鄙視她的感情問題,還能一臉平靜地說出“藏屍”這種話的人還是她那個傲嬌又有趣的曼曼。“我的臉都被你看出洞啦。”前麵堵車,謝邀曼減下車速,開玩笑道。“我多少年沒看你了,要讓我補回來!”蘇沅昭極儘肉麻之事。謝邀曼笑了笑,車子一時半會兒動不了,索性熄了火,目光轉向窗外,問道:“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嗎?”蘇沅昭點頭:“你的運氣還真好,一回國就下雪,去年好像都沒下雪呢。”“是嗎?”謝邀曼輕聲道,手肘搭在車窗邊沿,撐著頭若有所思,目光無意間落到車門的小櫃上。斜卡在裡麵的是一個保溫杯,是一種很有質感的黑色,比車內壁顏色稍亮一些,杯身微微高過小櫃,斜出小半個頭來。她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是於誠慣常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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