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任務(1 / 1)

致蘇沅昭 千尋文化 1093 字 23小時前

李新澤的節目策劃通過了。他談好讚助之後就開始執行了,因為點子確實新穎,關注度還不錯。蘇沅昭作為主持人,本不必參與前期籌備工作,可她太閒了。按道理,年底是最忙的時候,往年經常會有節目組喊她代班主持,省台那邊的跨年晚會也會撥兩人去做轉場主持,可現在,不知是不是之前的醜聞餘力未消,彆說什麼大型節目,她連個正式演播室裡錄的邀約都沒有,安排給她的都是線下的活動,什麼路演、宣傳之類的。蘇沅昭閒下來,心裡難受,乾脆把自己當個編導用,跟著節目組一起準備前期籌備工作。蘇沅昭的脾氣好、沒架子,很快就和團隊的成員熟絡起來,連李新澤對她的態度也好轉不少。A城這段時間降溫,一場大雪將下未下,蘇沅昭收到謝邀曼寄到的行李時,發消息叮囑她,讓她回來的時候記得穿最厚的衣服。年關將近,於誠也忙得很,天天工作到淩晨。自從他要了上次那個“生日禮物”之後,他終於不再鬨脾氣,把工作地點搬回書房。每天晚上兩人就在書房各占一隅,埋頭做自己的事,偶爾會聊聊天,即使不說話,也很舒服。兩人相處多年,早已熟知對方的習性,若不深究未來,他們的確是彼此最好的陪伴者。那天晚上,蘇沅昭正忙著整理節目資料,中途伸手拿杯子喝水,發現杯子已經空了。她一時懶得去倒水,乾脆撐著腦袋走了會兒神,抬頭瞟一眼於誠,他正低頭寫著什麼,嘴唇輕抿,表情專注。藍色方格家居服穿在他的身上,少了平時西裝革履散發出的冷和硬,卻仍不掩低調的貴氣。他最近頭發長了些,鬢角襯得那張輪廓鋒利的臉柔和了許多。他正垂著眼,睫毛是她每晚堅持塗維E也趕不上的濃密,他掩去深沉複雜的眼神,讓整個人都顯得親近可人。蘇沅昭不止一次明裡暗裡地感歎過於誠長得太好了,臉上的輪廓無一不流暢,五官分明都是犀利的,偏偏又有些小細節恰到好處地顯得脆弱。他的氣質可以隨著他的心情無縫切換,他不容置喙的鋒利是真的,拒人千裡的傲慢是真的,可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柔軟也是真的。蘇沅昭忽然想起以前上大學時兩人一起泡圖書館的場景。於誠的專注力比一般人高,蘇沅昭卻極容易走神,還總愛偷看他,最終總以她被他發現,然後他抬手把她的頭扭回去對著書本而告終。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愛走神的毛病還沒改,工作效率自然遠遠不及他。她撐著頭,眼神一瞟,發現外麵居然下雪了。“哎!”蘇沅昭忍不住驚叫出聲,“下雪了。”於誠抬起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窗外:“是啊。”她跳下高腳椅,走到窗邊。窗外對著的是小區的中心廣場,樓層不算高,樓下立著大功率的長杆路燈,遠一點兒還有萬家燈火,所以冬夜的天空並不漆黑,反而微微泛白,雪花疏疏落落,傾斜著撲落下來,掉在樹梢上、路燈上、地上,觸物即融,失去了它原有的形態。於誠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手裡還端著兩杯熱水。蘇沅昭接過她的那一杯熱水,捧著杯子暖了一會兒手,輕輕啜了一口,溫度恰到好處,微微燙口。兩人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窗外,房間裡很安靜,隻隱隱聽到外麵簌簌的落雪聲,她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久違的踏實感。有人說過,最美的雪景就應該是人窩在暖烘烘的屋子裡,看著窗外飄雪。就像現在,無論是這場冬夜初雪,是腳下厚實軟乎的毛毯,是手上這杯熱氣騰騰的水,還是身邊的人。過了一會兒,於誠說:“謝邀曼是明天到吧?”“哦,對。”蘇沅昭突然想起來,“是明天。”“你要去機場接她吧?下雪天你能開車嗎?”蘇沅昭平時開車不多,技術也一般。她望著他,還以為他接下來會說“要不我來開車”之類的話。然而……“要不,你就讓她打個車直接過來唄。你有什麼好接的,她又不是不認識地方。”蘇沅昭翻了個白眼:“我們幾年沒見了好嗎?”於誠瞟了蘇沅昭一眼,顯然對這兩句話之間的邏輯表示質疑,但這麼多年了,他早已學會不在女人的友誼和相處模式上多嘴,隻道:“鑰匙我放在玄關,明天車就給你了。”蘇沅昭沒好氣地道:“謝謝!”於誠偷偷彎起嘴角。她不高興?很好,這說明她潛意識裡已經開始對他有要求了,這可不是對一個普通室友該有的要求。他拿出手機,低頭玩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明天有兩堂課,一個會議,不然我就送你去了。”“我又沒要你送。我說什麼了嗎?我又不是不會開車。”蘇沅昭立刻反駁。“哦——”於誠拉長了尾音,很氣人地說,“那你注意安全。”第二天下午,蘇沅昭出門,到地下停車場時,發現自家車位旁站著一個人:“郭醫生?”“喲,你來啦。”郭濤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說,“我準備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走呢。”“啊?”“我晚飯有事,要借於誠的車用用,結果他派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先送你去機場接人。”蘇沅昭不免勾起嘴角。於誠嘴上說隨她自生自滅,實際上還是給她安排了“司機”嘛。“你晚上要去相親啊?”蘇沅昭脫口而出。於誠跟她說過,郭濤相親有特點,彆人一般是著重注意穿什麼衣服,他卻喜歡根據不同相親對象的屬性選擇當天的座駕,有點像女人選口紅色號。“於誠怎麼什麼都跟你說呀?”郭濤漲紅了臉。蘇沅昭的心情變好,還打趣郭濤:“於誠說,你開車行的朋友多,怎麼輪到借他這輛車呀。”於誠的車低調得很。“我今天要相的是一個同行,還是一個海龜。這種學霸中的戰鬥機肯定嫌奔馳、寶馬太土豪,還是於誠這輛車低調有格調,能展示我有點兒品位的經濟適用男形象,又不失精英感。”郭濤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見蘇沅昭若有所思地點頭的樣子,笑道,“妹子,你真是單純,還真信了,我瞎扯的。我為啥借他的車?這不是近嘛。我找朋友借車,之後還得給人送過去,借於誠的,直接開回家呀。”蘇沅昭笑著搖頭:“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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