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車上,袁薏盯著蘇邵安側臉。他神色如常,氣定神閒,沒有半分剛才對她時的理智儘失。他那個吻啊……勾得人心神蕩漾,想到這兒,她窩在副駕上偷偷笑。袁薏漂亮的頭發遮住半張臉,一副懶懶的嬌態。蘇邵安看了一眼,抓過她小手揉捏,“想什麼呢?”袁薏撩開頭發咪咪眼,“蘇邵安,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他不明所以。袁薏:“袁家的事,你怎麼知道的?”蘇邵安:“我在商場那天聽見的。”袁薏:“你怎麼找到薑發發的?還有劉金南。”問了一半,她小聲說,“其實問你也沒用。”“怎麼找?”蘇邵安冷笑,“彆的地方不敢說,我在帝都想打聽幾個人,倒沒什麼難的。”說著,輕輕摩挲她的掌心,“誰叫他們欺負你。”袁薏嗬嗬一笑,“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呢。”他似乎心情不錯,猛打著方向盤,跑車在空蕩蕩的路上橫衝直撞,惹得她驚呼幾聲,揪住他衣服捶了幾下。他目視前方,手卻像長了眼般擒住她細腕,“彆鬨。動手動腳的。”…那天晚上,直到兩人告彆,蘇邵安也沒說出怎麼對付了袁貴香一家。袁薏再問,他隻道:“女孩子家少聽這個。”袁薏跟薑小玫約在陳思晴酒吧。薑小玫提前半個多小時進門,坐立不安四處張望,還給袁薏發了幾條短信。等袁薏進門,薑小玫麵前已經放了兩個空玻璃杯。陳思晴悄悄說,“她什麼都不點,乾坐著多尷尬,我端了杯檸檬水,人家喝完又要了一杯。”袁薏朝薑小玫那邊看了一眼,“晴晴,一杯拿鐵,一杯美式。”薑小玫的開場白又是幾滴眼淚,袁薏靠在沙發上無奈地盯著她。嚶嚶又哭了一會兒,她委屈地抹抹眼睛,“小薏姐,你跟蘇總說說好話吧。薑發發那個保潔公司聽上去場麵大,包了幾個寫字樓的生意,卻禁不住折騰的。現在那些物業公司單方麵解約,員工的工資都沒地方找。”袁薏:“解約?”薑小玫點點頭,“就這一個星期,直接通知薑發發以後不合作了。他還談了一個政.府大樓的的項目,合同都簽了,也黃了。我媽媽急病了住院。然後,我婚禮也黃了。”袁薏心驚:“夠熱鬨的。”薑小玫臉色一黑,“缺德的劉金南,以前真不知道他是那樣的人。他……他出去找小姐,結果是人家做的局,那女的男朋友拍了視頻,現在要拿錢了事。說沒有100萬,就讓他身敗名裂。我們家裝修和籌備婚禮花了幾十萬,哪兒有錢啊?”袁薏笑笑:“就這德行的東西,你還找錢幫他?”薑小玫:“我也沒辦法啊。我媽媽說劉金南也沒犯什麼錯,男人都那樣。而且我都訂婚了,以後找誰去?就湊活跟他過得了。畢竟他算個潛力股。”“你這兒都哪兒來的歪理啊。”“可不就是歪嗎?劉金南以前很規矩,我也相信他是被陷害的。”她可憐巴巴,“小薏姐,你就跟蘇總說說吧。他那樣的人物,要是真跟我家計較,真的是……真的是臟了他的手。”話沒說完,薑小玫又嚶嚶起來。袁薏對薑小玫沒什麼壞印象,隻恨袁貴香,20幾歲的姑娘這樣梨花帶雨,眼看家破人亡,袁薏也多了幾分同情。“你先喝口咖啡吧,緩緩神。這事我不知道誰做的。如果像你猜的,其實我也做不了什麼。”薑小玫不住點頭,“肯定是蘇總。薑發發混這些年,黑白道都有些勢力的,連那些小領導都讓他三分,何時吃過這種虧。我聽說那個政.府項目,沒幾分手段是乾涉不了的。還有劉金南,那小姐的男朋友肯定不是普通黑道的人……他們要是都出事,我媽媽怎麼辦啊?”她喋喋不休,袁薏聽得煩。隻好點頭答應,說一定去試試,“你再哭下去,酒吧生意就沒法做了。”薑小玫半信半疑,覺得沒趣,又呆坐了會兒,磨嘰了幾句,起身告辭。出門之前倒把拿鐵喝光了,她抹抹嘴,“挺好喝的,不能浪費。”陳思晴見薑小玫走了,走過來摟摟神色懨懨的袁薏:“你這人吧,就是嘴硬心軟,跟袁家都鬨的不可開交,還見薑小玫做什麼呢?”袁薏:“上一輩的事說不清楚,袁貴香對我有偏見。也許我媽媽真做了一些錯事?我是怕蘇邵安一時衝動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所以找薑小玫問清楚。”陳思晴:“問清楚了嗎?”袁薏搖頭:“更糊塗了。如果薑發發手裡的黑道都被擺平了,得是什麼樣的人啊?這還是蘇邵安嗎?”陳思晴:“袁袁,你對你男朋友誤解很深啊。其實你明明知道,他做到那個位置,以蘇家的影響力,怎麼可能就是單純的生意?你就是不願意相信,不想他是手眼通天的人。”袁薏:“我覺得真看不透他。更不明白他喜歡我什麼了?你不是也說嗎,蘇邵安這種人,要什麼女人沒有啊?你看看之前報紙上跟他傳緋聞的都是誰?一線女星好嗎?”陳思晴:“嗬嗬,那你趕緊跟他分手。一了百了。“袁薏扭扭手指:“你彆提分手,我隻要一想這倆字,就疼的渾身難受。”“就知道你舍不得。他那身家,那模樣,換誰也舍不得。”陳思晴一副篤定的樣子,說著,她拿出一個冊子,“給你換換心情。上次杭景喝醉,我收拾桌子時在沙發上發現這個。不知有用沒。”冊子的內容是一份計劃書的目錄,林林總總寫了一些資助貧困地區的事項。袁薏聯係起杭景的話,有了一個具體的想法。能不能在投標時迎合杭景的意思,把視頻設備推廣到貧困地區的教育和醫療。聽上去很有前景,還能投其所好。有了這個想法,她連夜回公寓,敲開蘇邵安家門。對她的忽然出現,蘇邵安顯然有點意外,又透著驚喜,一把將人牽進客廳。給她倒了被果汁,才想起沐浴後衣服半敞,靠著沙發慢慢係扣,抬眼見袁薏撇過臉,笑道:“好看嗎?”“你!”袁薏拿靠墊砸他,“有點正經沒?”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著靠背,一手托著下巴:“跟女朋友正經?是不是那方麵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