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張瑋桐與莫老大帶著工作人員進入到了東雅公寓樓301房裡。一些鑒定工作人員被分派著任務， 一些鑒定人員開始在屋子裡尋找各種痕跡，張瑋桐提醒著鑒定人員什麼，在屋子四處觀望著，莫老大在屋子裡，看著屋子裡的擺設指指點點。一位鑒定人員將房門關上，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而後打開了手裡的發光氨燈。梳妝台上，梳妝台轉角，軟木地板上，有一大片藍熒色的斑痕顯示出來，定格在相機的鏡頭裡。這些藍熒色斑痕的相片被扔到了桌子上，桌子上堆滿的資料，是鑒定科送來的關於對東雅公寓301痕跡鑒定的各種結果。張瑋桐翻了翻那堆文件，轉身，看到莫老大邊喝著茶，邊看著手機裡播放的由陳琳主演的那部《比目魚的海鮮館》，臉露笑意，不時說著：“Good， very good！”張瑋桐冷哼了一聲，抓起桌上的一支筆，朝莫老大扔了過去，筆落到了莫老大的身上，嚇了莫老大一跳，他看著筆滑落在地，朝張瑋桐瞪起了眼睛：“張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張瑋桐伸了個懶腰：“我累了，手不小心滑了一下，那筆就落到你那邊了，麻煩幫忙撿一下，還給我。”說著，他朝莫老大伸出了手掌。莫老大也冷哼了一聲，放下茶盞，放下手機，彎腰，把筆撿了起來，隨手朝張瑋桐扔了過去：“301公寓有什麼發現嗎？”張瑋桐將筆接住了，而後往上一拋一接地玩著：“沒有什麼特彆的發現，除了房間裡，我們去找陳琳那天陳太太受傷後留下的血跡。估計是被那個林嫂清潔過了，301公寓特彆乾淨，以前留下來的舊痕跡很少，找到的足跡跟指紋，能確定的，都是屬於案發後上過那兒去的陳琳，陳太太，你，還有我的。”“嗯哼。”“老大，你認為301是杜少鵬的第一遇害現場，現在可沒證據支持你的推測呢。”“嗯哼，你也說了，301公寓被打掃得特彆乾淨，或許，原本杜少鵬被害的痕跡，是有的，但卻被那個林嫂清潔過了，所以我們才找不到證據呢？”“所以你是在懷疑這個林嫂咯？”“在沒有確定真凶之前，任何吻合作案條件的人，都很可疑。”“但還言之過早吧，起碼得找到這個林嫂再說。”莫老大指著張瑋桐站了起來：“你這話我愛聽，你有找宗穀華問她聯係上林嫂了嗎？沒聯係上我們再去海拉家一趟看看？”“老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張瑋桐看著手表，“當然明天再去了。”在陳琳家，宗穀華正收拾著淩亂的客廳，穿著睡衣的陳峯生走了出來：“穀華，你乾什麼呢？你不是傷了嗎？怎麼還亂動？”“沒事，傷的是胳膊又不是手，而且就是皮外傷，也不是乾什麼重活……”宗穀華話還沒說完，陳峯生早把宗穀華手裡的茶杯跟茶墊奪了過去：“行了行了，快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就行了。”宗穀華嘴上應著：“啊，好”，身子卻坐到了椅子上，等陳峯生離開後，再次仔細地查看著茶幾，桌子，不時地擺放好桌子上的茶具器皿，等她彎腰去查看的時候，看到了茶幾底下的那個突起的東西。宗穀華愣了一下，馬上伸手，想把那東西拿下來，不料這時卻聽到陳峯生的聲音：“穀華？”趕緊縮回手，坐了起來，衝陳峯生笑了笑：“沒事，我掉了東西，所以撿起來了。”“啊！你明天，要不，向醫院請個假吧？等你手傷好了……”宗穀華搖頭：“不行，我明天還得回醫院找桂姨呢！”陳峯生：“哦，對對，幫那兩個警察找林嫂對吧？”宗穀華瞥了一眼茶幾，點頭：“對。”她沒有再去動茶幾底下那個突起的東西，但心裡卻已經猜到幾分那究竟是什麼。這天夜裡，宗穀華側著身子，背對陳峯生，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躺在她一邊的陳峯生則閉著雙眼，呼呼大睡。第二天一早，如往常一般，宗穀華將一片口香糖扔進了嘴裡，嚼著，戴上了手套，開始收拾屋子，收拾會客廳的時候，宗穀華用抹布將茶幾擦了擦，蹲下，看真切了茶幾底下的那個東西，果然就是如她所推測的一般，是個竊聽器。宗穀華盯了許久，什麼都沒動作，站起來後，麵不改色地繼續收拾，同時四處尋找著異常的地方，陳琳房間，陳嘉房間，最終回到她跟丈夫的臥室，把那副布藝裝飾畫拿下來反過來看背麵，發現沒有異常後，宗穀華把它掛了上去，轉身，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而後彎下腰，低頭，她看到了裝飾畫框底邊上粘著的竊聽器，宗穀華站直了身子，輕輕舒了一口氣，臉上若有所思。這天回到第一人民醫院後，在護士科辦公室，宗穀華替桂姨倒了一杯水。桂姨看著那杯水放在自己麵前，而後看著宗穀華，笑：“小華，你昨天晚上給我打的電話，是怎麼回事？要我幫你找人？找誰呢？”宗穀華想起了昨天晚上，為了做樣子給那兩個公安看，在臥室裡給桂姨撥通了電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扶額：“桂姨啊，都是我家琳琳公寓那檔子事害的。”一聽說跟陳琳有關，桂姨關切地問起來：“怎麼了？”“琳琳住的公寓隔壁出事了，你都知道的吧？”“對啊，就是發現死人的事情嘛，噢，還有，最近那個跟琳琳同一個社團的誰，叫什麼名字來著？”“你是說劉燕予？”“對對，劉燕予，她的那個不雅視頻啊，在網上傳得到處都是，唉，女孩子家家的被人拍了這種視頻，怪可憐的。”“所以……，唉，這事真要開口，還真有點難以啟齒。”“喲，小華，我跟你都是老交情了，有什麼事情會難以啟齒的？”“你還記得，上星期我有個下午不是突然不舒服，所以讓你幫我跟科主任說一聲請個假的嗎？”“啊！”桂姨點頭，表示記得。“其實那一天，我原本是打算先去幫琳琳收拾一下公寓，再回醫院的，結果因為自己不舒服，所以就躺在家裡一下午。”“這沒問題啊，應該的。”“可是我躺下的時候，糾結原本該給琳琳收拾的，自己沒去成，就另外找了個清潔工人林嫂去幫琳琳了。”桂姨不明白宗穀華是什麼意思，盯著她。宗穀華尷尬地笑了一聲：“那林嫂，其實以前來我們醫院做手術的病人介紹的，本來呢，這沒什麼的，就是，現在劉燕予被人偷拍的事情不是鬨大了麼？再加上之前的那件事，警察這兩天得把風樹劇團租下的公寓還有住戶都得查一遍，也要找那個林嫂問個話，可我，找不著那個林嫂了。”桂姨明白過來了：“啊，你是說，讓我幫你找那個林嫂回來？”宗穀華點頭：“對對，就是想讓你幫個忙，林嫂已經回鄉下去了，可我怕讓琳琳知道，我找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病人給她做的清潔，因為畢竟不是熟人，怕她因為劉燕予出了被人偷拍這種事情後，知道我讓陌生人進她公寓生我的氣。”“啊啊，沒錯，我也聽你說過，現在像琳琳這些女藝人，都很注重自己的隱私。”“但這個林嫂啊，是你也認識的，對吧？她丈夫住院做手術的時候，你也是他的值班護士，你還跟林嫂說過話呢！ ”桂姨想了想，不太確定：“哎，小華，林嫂是？”“就是這個林則民的老婆啊！你這麼快就忘了。”宗穀華將林則民的病曆檔案放到了桂姨麵前，指著上麵的相片給桂姨看。“啊啊，好像對呢，林嫂，大家都叫她林嫂，林則民做手術的時候，林嫂可緊張了，知道手術成功的時候哭得可厲害了。是她啊，對對！”“所以琳琳問起林嫂是誰的時候，我就說是桂姨你認識的人了。”“哦，你沒說錯啊，這林嫂，我是認識。”“但那劉燕予偷拍風波出來後，為保險起見，公安那邊不是也要調查琳琳這些藝人，看看她們是否也被偷拍了嗎？”宗穀華一臉擔憂。桂姨吃驚：“琳琳也被人偷拍不雅視頻了？”宗穀華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桂姨你想哪去了，她應該沒有，隻是公安問琳琳出事那幾天的事的時候，她把林嫂去過她公寓的事情說了，就昨天晚上，當著我的麵說的。”桂姨放下心來：“哦！”宗穀華注意著桂姨的表情，重重地歎了口氣：“琳琳就直接跟公安說林嫂是桂姨認識的人，信得過，我想澄清都來不及了。”桂姨笑了起來：“這點小事，你乾嘛放在心上呢。”“不是小事，那公安大概會來找你核實呢。”桂姨毫不在意：“那有啥？我是認識林嫂的呀。”“你不介意嗎？那個？”宗穀華顯得很過意不去。桂姨一擺手：“嗐，沒事，我在我家小萍麵前，也難免有說服不了她的時候，那我也直接說是我們科室的宗穀華阿姨說的，是宗穀華阿姨建議的，也拿你出來給自己提高信譽呢！”宗穀華笑了：“有效嗎？”“特彆有效，尤其是知道你們家琳琳就是那個海拉之後，小萍特彆聽話。”“那，你能跟琳琳說那林嫂就是你介紹給我的？”“哎，沒問題啊！還有什麼注意事項？我們先對對口供，省得在琳琳麵前露了馬腳？”宗穀華笑著把林則民的檔案收了回去：“沒有沒有，哦，對了，林嫂似乎是回鄉下去了。”“哎，是嗎？我還想著她要活兒乾得好的話，介紹介紹給彆人呢。我家住的小區那邊也特彆缺鐘點工。”“嗯，還行，聽說那天她給琳琳公寓搞衛生的時候，遇見管理處的王老伯帶著水電工人去檢修線路，差點沒被當做陌生人趕出去。”桂姨哈哈笑了起來，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門被敲了敲，兩人一起朝門口看過去，發現是個小護士探頭進來： “啊，護士長你在啊，有兩位警察，說有事要見你呢！”嗨，大家好，我是項維，今天是十一，也是中秋，祝福讀點的各位小主們國慶快樂，闔家團圓！新連載小主們看得還喜歡嗎？喜歡的話記得點讚、評論、加書架喲！你們的支持是我追求進步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