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家(1 / 1)

女帝佛係日常 鰻魚Tech 1475 字 23小時前

顧昭泫才剛剛出門沒多久,床榻上的少女便睜開了眼睛,安南月坐起身來,拿出了那個少年送她的荷包。眼中滿是猶疑之色。她竟從荷包裡拿出了一個約莫一指長的木筒,木筒雕刻精致,在暗處還有著齊國公府的標誌。齊國公府是安南月麾下最大的保皇黨。而實際上,在皇室中,雖然子嗣單薄,卻依然有族老的存在,安南月的身份和攝政王的身份,族老都是清楚的,當初庚寅之變,三王爺叛亂,謹妃在宮中攪事,皇後身體虛弱。難以顧及顧昭泫及十王爺,正因此,他們的同胞妹妹才被人下了毒手。而在此之後,顧昭泫又自請出宮,先帝不得不同意他的請求,當族老們知道時,木已成舟,先帝又為他掃平了所有障礙。竟也無一人敢置噱。等到顧昭泫上位後,他的手段血腥強勢,極大的削弱了世家的勢力,攝政王又不受控製。族老便是想要控製顧昭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索性顧昭泫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便也隨他們去了。更彆說安南月同安康公主一般原就是在他們膝下長大的,她又是安康公主之女,先帝也為她做了許多功夫保她性命。族老們總會護著她些。齊國公並不知這些貓膩,隻對安南月忠心耿耿,他並沒有什麼政治敏感度,性格也愚蠢自大,上一任雄才大略的齊國公唯一的敗筆就是這個兒子。好在他對皇帝忠心耿耿,是忠實的保皇黨。即便如此,他們也已有些看不清楚自己的地位,竟是妄想越過安南月替她做決定。這讓安南月不得不出手給他們提個醒。且在這一年中,安南月又暗地裡幫著顧昭泫,盤根錯節的世家早已快要被清除殆儘,如今大部分世家並無實權,隻有最大的幾個家族仍在負隅頑抗。如今能夠摸到他們的行程,隻怕齊國公等保皇黨早已和世家勾結。安南月算了算時間,此時已是秋收時節,隻怕戎狄再過不久便要進擊邊關掠奪。那些世家沒什麼國家的概念,他們向來把邊關民眾的性命視為糞土,在實力被大大削弱的現在。難保不會在朝中混亂時刻與戎狄做交易。安南月摩挲著木筒,眸色暗沉,俏臉微冷的模樣竟與攝政王有些相似。如今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刺殺皇帝,任他們有千萬張嘴都說不清楚了。隻是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情,還是不要讓自家男人知道的好。安南月扭開木筒,裡麵是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麵寫了兩句詩,是很簡單的拆字詩。她眯了眯眼睛,拚出來的地址是距離京都城郊不遠的一出彆莊。寫信的人想是要速戰速決。將時間約在了未時,安南月下床,敲了敲窗欞,低低喚了聲:“暗一。”身為皇帝,先帝雖然將大部分力量留給了顧昭泫,但是屬於安南月的暗衛仍然有一部分,這部分暗衛隻看皇帝獨有的玄威令,看令不看人。暗一就是她的暗衛首領。但即使如此,安南月也不信她的暗衛裡沒有攝政王的人。她記得裡屬於皇帝的暗衛裡至少有三成都忠誠於攝政王。暗一迅速而安靜的落於安南月身後。他低聲道:“主子有何吩咐。”安南月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她知道自己暗衛中有攝政王的人,因此沒想過瞞著他,隻是想打一個時間差。世家一直見不到她,此次聯係她也必定是想要聯合她一起對付攝政王。他們必定會非常謹慎,但是安南月不在意,哪怕他們派來的隻是一個小嘍囉。她也有辦法。她要的隻是坐實對方刺殺皇帝的罪名。更何況安南月的身份注定了各個世家必定要派出有重量人來商討,合作,總是需要誠意的。至少在戎狄與大安打完仗之前。他們絕對不可有任何異動!暗一用最快的速度找來了一輛低調的馬車,就停在攝政王府不遠處一個隱秘的地方。安南月可不敢讓暗一把自己抱出去,若是讓男人知道,暗一雙臂不保。她隻好自己爬窗戶出去,還不能驚動紅佩。不然她的計劃必定會流產。她拆了頭上的金步搖,僅用那根羊脂白玉的簪子綰起頭發。好在安南月平日裡常著素色衣衫,在暗衛的遮掩下並不顯眼。未時,彆莊。天光融暖。微風拂過金黃的田地,潺潺的流水緩慢的流過。輕風帶來一絲涼意。安南月到時剛好是約定的時間,微風撫起她的衣袂,青絲微揚。她來到彆莊的大門不遠處的樹下。那處早已有人在等候。是一個穿著短褐的家仆,麵相憨厚。家仆見安南月到來,恭敬的跪在地上行了大禮,安南月讓他起身,家仆站起身道:“貴人隨奴來。”安南月挑了挑眉:“你要把孤帶到何處?”那家仆聽得安南月這麼問,不卑不亢道:“貴人隨奴來便是。”安南月聽得此言作勢就要回身:“既然你們沒有合作的誠意,那麼孤也不必要在此處浪費時間。”家仆仍然不慌不忙道:“貴人且慢,奴等隻怕泄露風聲,叫那亂臣賊子知曉,到時隻怕貴人也有危難。”安南月嗤笑一聲:“擺的好大的譜,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家仆同孤敘話,你也有資格?泄露風聲?泄露風聲也是你們的人出了問題!孤隻帶了一個親信,莫要以此來要挾孤!”她冷聲道:“走!”眼見著安南月的確是要走了,隱在暗處的人也沉不住氣,隻聽一個清朗聲音道:“陛下可是好大的火氣,切莫生氣,氣壞了身子。”那人自不遠處的彆莊緩緩走出來。他麵容斯文俊秀,瞧著比安南月也大不上幾歲,著一身紫色深衣,越發顯得他長身玉立。他唇邊帶笑,對安南月彎腰拱手施了一禮,道:“草民周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動作行雲流水,就連語調都透露著特殊的韻律感。安南月不語,上下打量著他。看他衣著及腰間綬帶,約莫是個世家子,身上卻無功名。她冷聲道:“你就是要和孤談的人?”周瑾見她不語,也不敢直起腰來。隻得應是。安南月又眯了眯眼睛,低聲道了一句:“不過一介白身。真是毫無誠意。”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能讓周邊的人聽見。安南月抬起頭,回身一甩袖子,冷聲對暗一道:“回吧。”周瑾在來之前就已經被父親耳提麵命,陛下在民間的名聲很好,但那都是先帝放出來的消息,實際上她性情乖戾,行事毫無章法。但他沒想到想要奪回權力的陛下一言不合便如此乾脆的轉身就走。他不著痕跡的看向父親所在的方向。父親頷首。周瑾連忙上前攔住了安南月:“陛下等等!”“孤讓你平身了嗎?真是不知禮數!”隨之而來的卻是安南月一聲厲喝,周瑾咬牙,再次拱手行禮:“是草民考慮不周。還請陛下隨我入彆莊。”安南月又是一聲輕嗤:“當真是浪費孤的時間。”周瑾雙手握拳,青筋爆起,麵上卻依然笑得如沐春風。安南月敏感的注意到他的情緒,暗地裡給暗一使了個眼色。暗一摩挲著腰間的刀柄,低低的垂下了頭。幾人不知,這場景早被不遠處的蘇念安收入眼底,由於蘇傾言極為在意少女的身份,這幾日他們都在暗暗調查,但是卻一點消息也查不出來,她的信息被人為遮掩。因此他們派人守著攝政王府,但是攝政王府守衛森嚴,他們隻能遠遠看著,今日看這個姑娘鬼鬼祟祟的出來,線人報道之後,他便跟著小姑娘來了,卻沒想到,小姑娘的身份竟然如此令人震驚。他神情露出幾絲凝重。原本風流的麵容此時顯得十分冷肅。陛下……嗎?他左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著右手手心,真沒想到,父親說的少女竟然是當今陛下,看來可以找機會把她找帶過來。安南月與暗一被帶到府中的內室,不出意外,齊國公與幾個家族的家主都在其間,眾人見安南月進來,紛紛站起來拱手行禮,隻是這行禮頗為隨意,除了周家的家主,其他幾位家主或多或少都帶了些許傲慢之色。周瑾恭敬的站到周家家主身邊,低聲道:“父親,這便是陛下。”周家家主頷首。方才他在彆莊門邊圍觀了安南月自來到這裡所有的行動。果然如同傳聞中乖張暴戾,但他謹慎小心的性格卻讓他不敢輕視這位年輕的陛下。身為皇帝,與攝政王天生對立,卻能住在攝政王府裡,不排除她是被攝政王挾持的,但就他們查探到的消息來看,兩個人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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