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3分甜(1 / 1)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時此刻,喬笙笙的腦子裡就冒出了這句話來,全身的毛孔凜起,處於一級戒備狀態。見裴慕宸走到旁邊的案幾揭開燈罩吹滅了裡頭燃著的蠟燭,一愣,皇帝陛下居然親自乾這種活兒?她趕忙站起,不敢再勞煩他,“皇上,臣妾來吧。”“好,那朕到床上等你。”那男子轉過頭,曖昧的笑容綻放在眼前,喬笙笙感覺自己又被迷惑了。挨個把燭燈滅了,隻留了窗邊櫃子上的一盞,因為快要燃儘,她悄悄換了根燭芯。有光亮就有安全感,要不然烏漆墨黑的,邊上躺個男人,太恐怖了。留盞燈,萬一有緊急情況還能逃生。室內一下昏暗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喬笙笙才轉回身準備往床邊去。朦朧的光線裡,隻見被子被掀到了一邊,皇帝光裸的雙腿修長而性感,交疊在大紅喜慶的被單上,極具視覺衝擊。目光上移,暗紫的外袍已經褪去,隻餘一件白色裡衫,前襟也已敞開,露出一小片結實的胸膛,下一瞬全數曝光。喬笙笙又羞又驚,“皇上,你做什麼?!”“脫衣服睡覺啊。”那也不至於脫得隻剩一條褻褲啊。“朕喜歡裸睡。”裴慕宸看穿了她微赧的神情下遮蓋的心思,便隨口解釋了一句,而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又不是沒見過,大驚小怪做什麼,上來吧。”就是,又沒露關鍵點,怕什麼呀。喬笙笙自我安慰,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如果實在躲不過……噢,她還是不敢想象。“皇上,臣妾這床兩個人睡會擠,要不你睡這頭,臣妾睡那頭,好不好?”裴慕宸根本不理會她的巧言令色,也不再給她討價還價的餘地,臉色刻意板起,不耐煩道:“上來!”“那,”喬笙笙瞥了瞥裡頭空著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問:“臣妾可以睡外頭嗎?”逃跑起來方便一些——如果真的有需要這麼做的時候。“你再囉嗦,信不信朕立刻就辦了你?”並不威嚴的語氣,甚至可以說是和緩的,卻令喬笙笙毛骨悚然。她趕緊閉緊嘴巴,蹬掉鞋子從床尾爬了上去,一骨碌蹭到了裡頭,正想掀開被子鑽進去,始終如一的疏淡嗓音就落在耳邊:“把衣服脫了。”“皇上,臣妾習慣和衣而眠。”“是你自己脫還是朕幫你脫?”“臣妾自己來。”這個時候喬笙笙才意識到自己乾了件蠢事,為什麼要留一盞燈呢,全熄了多好,現在就不用被他這樣赤裸裸地行注目禮了。麻利地將外袍褪去,因為天氣轉熱,裡麵隻著了一件藕粉色的吊帶短衫,緊貼著身體,曲線畢露。“你看起來很緊張。”裴慕宸拉過被子蓋住下半身,想到此刻與她在同一個被窩裡,心潮就澎湃了起來,但還是生生抑住。“朕今天倒真有些累了,如果你過來親朕一口的話,朕就放過你。”喬笙笙原本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隻露了個腦袋,貼著牆為自己祈禱,聽到他的話,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瞅準目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往他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迅速退開。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啄一下而已,又不是接吻,何樂而不為。裴慕宸不成想她動作會這麼快,一般人不是應該先來一句“真的?”麼,尚未反應過來,她的氣息驟然逼近,根本不夠貪戀分毫就已撤離,徒留心底一片悵然。看她重新鑽入被窩背朝著自己,他暗道了聲晚安,探下身去,也擠進了被窩裡。有氣流在湧動,喬笙笙縮到了被子邊緣,麵朝牆壁,等了一會兒,果然見對方倒騰了一下後就再沒什麼動靜。她便閉上眼,原以為這種情況下一整夜都彆想睡著,起初也確實戒心滿懷,但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喬笙笙的睡相可以說是十分安穩的,不踢被子不亂翻身,一個姿勢通常可以保持到天亮。但是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許是旁邊的氣場太強大,在入睡後不久就不自覺地翻了個身。原本是側右而眠,現在側向了左麵,每次這種睡姿——由於壓迫到心臟的緣故——必做噩夢。裴慕宸倒是心潮澎湃地睡不著覺,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史上最悲催的皇帝,想抱的人就在身旁卻硬是壓下躁動的欲火,這種感覺就好像餓了很久終於有一盤香噴噴的肉端到嘴邊,但身體被束縛著怎麼都夠不著,撓心撓肺。燭火還沒有燃儘,屋裡依稀有暗沉的光,視線雖不至清明,倒也可以將身旁的人看個真切。她背對著自己,如墨的青絲鋪散在枕邊,仿佛長了觸手一般纏繞進心底,撩得那裡酥穌癢癢的。萬籟俱寂,可以聽見她均勻而輕柔的呼吸聲,已經睡著了?裴慕宸輕輕喚了聲,沒有回應,居然還真就這麼安心地睡過去了?膽子夠肥的,就不怕他突然獸性大發麼?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他卻怎麼都睡不著,好想把她的身子掰過來,好想凝望著的是她的睡顏而不是後腦勺。這麼想著的時候,那人兒竟自己翻過了身來,下意識地他撇開了一點目光,就怕她下一瞬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盯著她瞧,怪沒麵子的。當然,他想太多了,她壓根就沒轉醒,隻是不自覺地抿了抿唇,貌似睡得挺香。卻沒一會兒就皺緊了眉頭,被子下的身子動了動,祥和的臉色也愈見不安了起來。一定是做噩夢了,要不要把她叫醒?裴慕宸腦子裡還在糾結,身體已經不由自主靠了過去,長臂一攬,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裡。有他這九五之尊辟邪,那些惡靈總該退散了吧。然而,接下來的情況讓他既快樂又難受。隻聽她嚶嚀了一聲,一雙小手就伸了過來,抵在他未著寸縷的胸口,身子也蜷縮著往他懷裡蹭了蹭,能清晰感覺到她的不安加重,更清晰的是,瘋狂的欲念從小腹下升騰而起,如萬千螞蟻啃噬心臟,翻攪有如滔天巨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你睡在我懷裡,我卻不能要你。裴慕宸覺得,這是他接受過最嚴峻的考驗,沒有之一。這種時候,那可惡的人兒居然還火上澆油地扭了扭身子,光滑的手臂碰觸到自己赤裸的胸膛,擦過某個敏感點,意誌和欲念天人交戰,他想丟盔棄甲了。體內像是燃燒著熊熊烈火,騰出攬在她纖柔腰際的大手,裴慕宸一把掀掉礙事的被子,正想有所行動,就見她驟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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